,傅家承袭神力候爵,世代簪缨,加上当年拥主有功,当
然是自己人。
胡家虽然如今仍跟傅、郭两家并称于世,但是傅、胡两家自当年结亲之后,等于已是一
家,当然也是自己人,只有郭家,至今不服王化”
白净斯文中年人淡然一笑道:“老道长,这种事不劳你操心,怎么应付他们,是官家的
事,你崂山只听命行事就行了。
枯瘦老全真忙道:“是,是,其实我只是怕”
“怕怕什么”白净斯文中年人微一笑,道:“不错,这三家,不论哪一家跺跺脚,
都能让地皮震颤,可是你崂山身后头背的是天下第一家,还有什么好怕的”
枯瘦老全真微一怔,旋即面泛得色,眉宇间也有一股掩不住的骄傲,忙道:“是,是,
您说的是,这是崂山一派的天大造化,无上荣宠。”
白净斯文中年人道:“你也不用这么说,这也是官家的借重你崂山派,只要你们尽
心尽力好好当这个差,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枯瘦老全真稽首躬身,头都快碰着了地,道:“是,还要仰仗十爷。”
白净斯文中年人脸上微现沉重之色,道:“不管怎么说,这时候出现这么一位人物,不
管他是哪一家的,都不能掉以轻心,走,跟我去问个清楚去。”
枯瘦老全真恭应一声忙道:“容天云给十爷带路。”
一稽首,抢先一步行去。
白净斯文中年人带着两个黑衣汉子跟了去。
那四名中年道士则走在最后。
过一扇窄门,一个大院落呈现眼前,这是“上清宫”的后院所在,在大殿之后,只见花
木棱疏,长廊纵横,一间间云房排列整齐。
后院底,座北朝南,一间大云房前左右各一的肃立着两名中年道士。
枯瘦老全真天云行到,两名中年道士恭谨稽首,天云老道则面对云房,扬声发话:“启
禀掌门师兄,云十爷到。”
话声方落,人影闪动,云房门口已多了一名老全真,长
眉细目,黑影五绺,一双细目中精光闪射,颇有慑人的威仪。他微稽首:“天鹤恭迎云
十爷”
白净斯文的云十爷这回微抱了双拳:“不敢,该是云中鹄拜见掌门”
长眉细目,黑髯五绺的天鹤道长再稽首:“不敢当的是天鹤,十爷请广云十爷云中鹄微
一欠身,进了云房,天云老道跟了进去,两名黑衣汉子跟四名中年道士则留在门外。
云房中窗明几净,檀香袅袅,长剑高悬,“南天门”上的那位美道姑,赫然正跪在云床
之前。
天鹤道长脸色微沉,道:“拜见贵客”
美道姑跪势不变,向着云床微低头:“见过云侍卫、师叔”
天云道长神情冷峻,没说话。
那位被称为云侍卫的云十爷云中鹄,微抬了一下手,淡然道:“不敢当”
天鹤道长客气得近乎恭谨,抬手欠身,肃客人座,等那位云侍卫云中鹄大刺刺的坐下之
后,他才盘膝坐上了云床,天云道长则站立一旁,天鹤没让他让,云中鹊也没让他坐。
只听天鹤道:“十爷看见那人了”
云中鹊微点头:“看见了”
“十爷可曾看出他的来路”
云中鹄看了看美道姑的背影一眼,道:“难道掌门还不知道”
天鹤道长冷然凝望美道姑:“她坚不承认认识那个人。”
云中鹄轻“哦”一声道:“是么”
这声“是么”,是对天鹤,也是对美道姑。
只听美道姑道:“启禀掌门师叔,无垢说的是实情。”
云中鹄“我听他说,他是昨夜登上南天门看日出的,不想今早碰见仙姑。”
美道姑无垢说:“他说的也是实情。”
“难道仙姑就不觉得太巧了些么”
美道姑无垢道:“我不能不承认,是巧了些”
“仙姑的确不认识他,也从没见过他”
“是的”
“他总该告诉仙姑,他姓什么,叫什么了。”
“没有。”
“仙姑也没有问他”
“问过,但是他没有说。”
“但愿仙姑说的是实情实话,否则此时此地出一点差错,云某担待不起。”
“我说的是实情实话,没有人相信,我也无可奈何。”天鹤道长长眉一耸,冷然沉喝:
“大胆”
云中鹄抬的拦住了天鹤,道:“我宁愿相信,云某我奉命来此办事,仙姑要是知道什么,
不肯告诉云某,那仙姑是害了云某。”
无垢道:“我跟云侍卫无怨无仇,怎么会、又怎么敢害云侍卫,我是崂山派弟子,
更不敢做背门叛派的事。”
只听天云道长冷笑道:“你还知道你是崂山弟子,不敢背门叛派,违抗掌门令谕,
你以为那又是什么”
无垢道:“弟子不以为那是背门叛派,而是掌门令谕
“大胆”天鹤道长怒喝道:“还敢跟你天云师叔抗辩,故不论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是不是有不守清规的私会事情,你既在南天门,对南天门便有守护之责,今竟容外
人擅人我崂山禁地,便是有罪,罪上加罪,你就该
云中鹄轻咳一声截了口;“道长,赏罚贵派弟子,本是贵派家务事,云某这个外人本不
便干预,但是贝勒爷即将驾临,大事为重,可否等我们贝勒爷来到,跟道长议决大事之后,
现作处置。”
云中鹄这一番话,表面上听来是一回事,但是骨子里却是另一回事。
那另一回事,天鹤懂、天云懂,甚至连美道站无垢也懂一半。
天鹤道长立即欠身:“十爷既有所命,天鹤敢不敬遵”
云中鹄道:“那就还请仙姑在南天门多委屈两天吧”
天云老道躬身答应,转望美道姑无垢,沉声道:“还不跟我走”
美道姑无垢低声答应,向着云床上的天鹤道长俯身一拜,站起来转身行了出去。
天云老道向天鹤道长、云中鹄各施一礼,紧随着无垢身后出了云房。
望着美道姑无垢跟天云老道出了云房,天鹤道长收回目光道:“十爷,不知道贝勒爷大
驾,何时莅临崂山。”
云中鹄道:“也就在这一两天了。”
天鹤道长微皱眉锋,忧形于色,道:“天鹤连这眯小事都没给贝勒爷办好,不知道到时
候怎么跟贝勒爷交代,而且这孩子性情刚烈,真要逼急了她,我担心她会”
云中鹄微一笑,道:“这个掌门只管放心,只等我们贝勒爷一到,我担保她会马上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