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近半个时辰,少年人终来到了杜王镇外鸡宝山前,再有半里就可到得山脚下了,而他此时体力真气却已是油尽灯枯。可少年心里却实在很欣喜能体会到这样的感觉,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在真正磨练自己意志和体魄,只有渡过这一刻的苦难,才能真正换得修行上的结果。
而先前的一切汗水和痛苦却只是通往这一刻微不足道的过程。大自然的法则就是这样,只有当你把一切都付出的时候,你才会有真正的获得。他早已明白这个道理,在这七年里,他每一天都验证着这一条真理,只要身体稍有松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会化为乌有。此刻的少年人虽已有些神志不清,但他的内心却是无比的坚决。
“终于来到了山脚下了,终于可以不必在调和身体里的真气了,但现下还决不能停,要到山顶,只有到了山顶才是终点”
少年人到得山下后,片刻不曾停留,就已飘身而上,此时的他丹田之下早没内力,爬山已完全是在靠其自身的体力。他现下攀爬的是鸡宝山最陡峭的北崖,一步一吸之间,都是寸草不生的花岗岩石。很多地方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用手指抠动了向上。现在的他虽已筋疲力尽,但却不曾有一点的闪失,一步一指也没有落错过,只为这一条路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每一日连梦中都得往返几遭。
此刻爬山比不得方才陆地上腾挪,需得手足并用方能上行,在多数情况下还要以手代足,才能前进。好在他习练多年,已可勉强办到,如遇上能着实力处,更可以鼓足力气,单凭掌力向上腾起。虽其臂力绝不能与足下脚力相比,却也可向上纵起六、七尺,而这六尺距离也就是他这一个月来才刚有的成果。在三个月之前,少年还只能勉强做到徒手腾空四尺而已。在当日他爬至第三年时,少年却连一尺也办不到。至于首次上的这座山,休说是手,运力到苦处便连牙都要用上。那一日爬至山顶的他,只知道吐只记得哭,大口大口的吐,大声大声的哭,而在此之前他却以为自己已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人啊,真是不可思议
现在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就是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七年来,他已经将一切习惯了,习惯让自己的身体吃苦,习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控制自己的身体。
第一回宝玉匣中藏年少未轻狂二
虽然此时已是疲惫到了极点,但少年心头却忽地一陈狂喜,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一丝丝的恢复,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确是在一丝丝恢复,在上一次登山出现这样感觉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仔细留意之下却又完全觉察不到了。
但这次,他已经很清楚的知晓自己的内力是真的在恢复,虽然照这个速度下去,即使快到山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他已证明,自己的六年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最大的回报,终于打通了最后一条足少阳胆经,完成了所有足三阳和足三阴贯通,这七年来,他日日夜夜,都梦想着这一天,时至一个月前坐功,真气打通了足少阳胆经时,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而在之后的外功体验的时候,却发现身体的经络却一点也没有赶上真气的流动。
而此次爬山至中途时,真气已阻塞到流至窍阴穴时,几乎不能行进的地步,已彻底失去了打通足少阳经的意义。可现下的他,却已感到真气如一涓细流,细细的痛过了他的窍阴穴,虽然这细流如此的渺小,但这已足以证明了他已成功的打通了自己的足三阳,此后只需要时间流逝,就自然可以增加自己的内力。
终于爬到风首岩了,再有一步之遥即可登至山顶,少年忽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足下在山体平滑如镜的岩石上一点,用尽全身刚刚恢复的一点内力,他要看看自己成果到底如何,如果不能跨过这三尺之遥,他宁愿自己摔死也不要再苛活在这世上了。
茫茫黑夜之中,杜王镇外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陡峭的鸡宝山显得格外的阴森,肃穆。此时已是五更天了,天上的满月业已垂至鸡宝山山顶,如若此时有早起辛苦劳作的苦人,抬头望向那山上,必能看见,天空中有一道冲天飞起的人影挂在明月之中,虽然时间短暂到眨眼即逝,但这一刻却见证了一位十八岁少年生命中第一次的辉煌。
少年人一落地,丝毫不作歇息就已站起身来,默运真气,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的将内力运行十三周天,要让自己的辛苦成果扩大到最大。真气一遍又一遍的流遍他的全身,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舒畅,肉体仿佛已经不存在了,只有意识在身体的经络中穿行,直至眼前一片光明。风似乎在眼前流动,天地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能被自己听见,山下的花香甚至也依稀流进了他的鼻内,身心是如此的舒畅,意识是这么的清明,内心却是无比的激动。
朝霞中只见少年人迎着山风,立在鸡宝山最高的凤首岩上,做着各种不同的古怪姿势。一时单足立地,另一足做一个朝天蹬的姿势,而身子却像是折断了一般往地上跌去;一时头顶着地,双手向天,身子却前笔直的平放着,如此这般连做了十二个动作,虽只有十二个动作,却足足做了有半个时辰,每个动作均做的极慢,而每一个动作却又是人的身体所不能承受的。待的十二个动作做完后,天已渐明了。
天就快要大亮了,少年人已准备下山,今日里他运行内力的时间过长,现在天色已然不早,时间紧迫,他要用最短的时间内将一身的汗臭收拾干净,以防被人看出他在晨间偷偷练武。随走到山脊一侧由泉水形成的小潭边准备洗个澡。就在他脱下身上的外衣的时候,却见内里用一条火红的长巾缠在少年的身上。
其色如火,虽在此时已被少年的汗渍浸湿,但仍是显得色泽艳丽,光彩照人。少年人只轻轻一拉就将这长巾从身上取下,那长巾好长,脱下之时犹如一条红色的长蟒,轻轻从少年人的身下滑落下来。
待取下来一看就见这红巾宽不过一尺七寸,而长却足有四丈有余,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像绸缎,似云锦,周身上下又好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着,且又薄如蝉翼,是以虽是老大一截,但缠在少年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