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入云见她面色稍和,才落了一点心,略一思量后,却又皱眉道:“这个我也不得知道,但即是东海师傅成道时节,定是妖魔来犯了,而且来的这般缩手缩脚,又是趁夜色而来,想来也是些不成气候的东西。”
香丘听了这话,却隐隐觉得不妙,忙问道:“相公你说的不成气候的东西,是不是都是些生的特别难看的怪物”
张入云点头答道:“估摸着也就差不多吧不过你放心,我看这癞大师的狗儿见得如此阵仗,还是这般精神,一点不见惊慌的样子,多半能应付的来。”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却忙问道:“小香丘,你是不是只是害怕这怪物生的丑陋,至于厉不厉害,却是没放在心上”
香丘听了这话很是点了点头,当下不无得意的道:“再厉害的怪物我也不怕。就是生的要想这癞皮狗这么恶心的。”说话时,她止不住耸了耸肩,又一脸厌恶样道:“那我可受不了”
张入云闻言大悟,心里只暗骂自己笨蛋,原来这姑娘家却不一定是害怕什么怪物的,只要生的好看,再厉害可怕,她们也不放在心上。要是生的丑恶,便是条毛毛虫,也能把她们惊的半死。
二人谈论多时,那空中乌云到了最后,却好似再也忍耐不住,忽听得一声巨大的布帛撕扯声音,那乌云已是被内里妖物于瞬间扯做四半,当先一条金背黑龙已是从中蹿了出来,遍体的烟雾,其势其是骇人,再看它身后竟还跟了数条小龙,也是摇头摆尾,作张作势飞了下来。
未想那癞皮狗见来得的是蛟龙,却是一丝不惧,当下就地一滚,本已极巨大的身躯,竟又跟着暴涨,直有水牛般大小才止住,一身的癞疮此时也已换成了黄绿相间的毛发,遍体灿烂,将个禅房门前照了个通透。
那黑龙一待飞近狗儿面前,张开巨口就咬,那知那狗身形迅速之极,一个侧翻避过,跟着就将龙身咬住,当下将头一甩,只见那般巨大的妖龙竟被它连身掼起,如长鞭一样抽落在当地,只打的寺内石阶一阵飞石激走。
再看那黑龙被那巨犬一掼,周身云气已是敛了大半,幸是法力颇深将口一张,就见一团赤火从口中喷出,将巨犬敌住,才没有被对方趁胜追击。
那犬儿受焰火激荡,一时迷了眼睛,便将头侧了侧,就地一滚,先避过那黑龙的锋锐。
而空中的几条小龙想是看出便宜,此时却是飞身直上,伸出爪牙向其身上照呼,一时将巨犬围住,只缠的它不得施展。而那落了地的黑龙,此时也摆动起蛇一样的身子,趁势欲将巨犬的身子卷起。
此时香丘在室内见那灵犬危急,却急忙向张入云道:“张相,阿云,你看那癞皮狗要斗输了,咱们是不是该帮它一下”
张入云见她先时还厌恶这狗,可此时却又将其当成自己的同伴,见它危急,还想救助,心里又是一阵好笑,当下安慰她道:“你且放心这是癞大师的护法神兽,想来不会如此不济,它此时只是一时被困住了手脚,并未真个落败,说不定过会大展神威,就能反败为胜呢”
正在他说话间,就见那犬儿似被身旁数龙的攻势惹的不耐,当下周身一抖,身体竟如吹了气一般鼓胀了起来,跟着竟是一声声动天地的狂哮,直震得这宣德寺上上下下百余间僧舍都要抖得三抖。
张入云二人在房内闻了还一阵耳鸣,那室外首当其冲的数条蛟龙则更是不堪,几条小龙闻了此声,竟是身子瘫软,落下云头。而那黑龙也是闻声受了重创,本是缚在灵犬身上的龙身也松动了好些。
此时巨犬得势,却是一丝不肯放落,当下已趁机咬往了黑龙的龙头,再一狠命往地上掼去,这一次却把那黑龙摔得着实厉害,再无力反抗,竟奄奄一息,只在地上挣命。
灵犬见此,这才将巨口略为松动,刚才它那一声厉哮,实也是大伤了它的元气,此时松口,却想借此歇一歇。
哪知黑龙刁滑,看情势,知今日绝不能取胜。假死之际,见敌人放松警惕,忙一个龙尾抽动,照着巨犬的头顶打来,当下也把那犬儿惊了个不轻。
灵犬急怒之下,又振势再扑向黑龙,哪知这一回黑龙却不敢再与它正面对敌,一个纵身已是起在了天空。一时盘旋在天上,与其怒目对视,却又不敢下击。
黑龙盘旋了半日,好似自知不敌,计较停当,只龙尾一摆,一声鞭响划过天际,再看它身形,竟是往来路逃去。
那狗儿未想到对方竟是说走就走,自己刚才吃了好些辛苦才得上风,此时敌人一走,自己却没了个撒火处,气急之下,凌空就是一扑,但它终究还是不会飞,虽跃起数十丈高下,仍是落了个空。
才刚一落地,它忽又想起还有几条幼龙被自己震晕当场,忙又回过头来,向落了地的小蛟龙扑去,当下那几条小龙见了,害怕之至,竟是四散而逃。
却不知那灵犬威势厉害。一个虎吼,便将群龙镇住,跟着就是一阵鲸吞龙吸,纵是几条小龙左右挣扎也逃不出它一张巨口的吸力,瞬时间已被它吸了三条入腹,最后一条,却是强挣着在它巨口开合之际,趁势蹿了出去,这才保了一条小命。
到了这时那巨犬吞了三条蛟龙入腹,才得意足,一时也是疲累了,便收了法相,复又变作原来那条丑陋不堪的癞皮狗。
张入云见它竟有这般本事,一时也自惊叹,不由地伸了伸舌头对香丘道:“怎么样,这狗儿可厉害”
未想香丘却是揉着耳朵撇嘴道:“厉害什么呀叫声那么大,也不事先有个招呼,直震的我耳朵痛死了这狗又脏,又丑,还笨”说完直气鼓鼓的瞅着那狗,却再无先时的怜惜。
张入云见她变化如此之快,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为之语结。好在自从那飞龙遁走之后,当夜再无异物骚扰,二人倒是不用再为此担心。
而那狗儿也已疲累,当下也伏在地上,埋首酣睡。只张入云两人到此时才发觉,夜已深,但二人却是共处一室,不好安歇。
香丘本就不愿待在这室内,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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