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爷不再理睬这个忤逆的家伙,径直把人翻过身,迅速检查背后的伤处。李九爷认真看了一会,又把人搬回转来。
“白布”李九爷喝了一声。小宝在旁马上递过一白布。
李九爷立刻展开白布,遮在伤者身上,然后就见李九爷坐在竹床上,两只手伸了进去,似是摸索。白布遮挡下,自是看不出李九爷用什么手法和在哪个部位。任远与苏晨却看得淇楚,李九爷双臂忽的一用力,耳中就听到伤者忽然“哎哟”了一声,一口浊气悠悠吐了出来。这个时候,陈可欣禁不住叹道:“太神奇了”
李九爷掀开白布,然后手掌迅速在伤者身上拍打,最后揉,好一通之后,伤者一口气总算喘过来了。
那个偷袭师傅的徒弟立刻“通通通”给师傅磕头,口里哭喊着道:“师傅我对不起您老人家我对不起您老人家”
李九爷喝了一句:“滚”
那人站了起来,看了看师傅一眼,又看了看李九爷,满脸都是悔恨交加的样子,抹了抹泪水,又见众师兄弟也没人理他,只得转身出了屋,投入夜色当中。
李九爷又忙碌了一通,厨下已经开始熬药,这些都交给伤者的徒弟去做了。忙完这些,李九爷才走过来对任远他们说道:“让你们见笑了”
任远道:“少年心性,有时候忍不住想看看师傅的本领到底有多高,这才失了轻重。”
苏晨则板起脸来,道:“这等出手偷袭师傅的事是最做不得的了”
苏晨说得没错,过去看武林典故也看过这等偷袭师傅以试身手的事。这种事,结果往住是一个,偷袭者被逐出师门
李九爷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说着,指着那躺在竹床上的伤者说道:“这是我一师弟,年轻时和我拜过一个老师,是另一个山寨的。他要是再耽误一两个时辰,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时候,陈可欣走过来,道:“李九爷,您刚才可是在伤者两大腿内侧抓了一把”
李九爷目光炯炯望着陈可欣,有几秒钟,叹道:“这点子秘密,还是瞒不过陈姑娘,不愧是中医世家啊。”
李九爷刚才盖上白布,其实是下意识的一种做法。古代往往有独门绝技的医者既要治好患者,又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治的,就往往需要经过这样的遮掩,毕竟这些独门的东西于医者来说是吃饭的饭碗。当然,还存着另外的心思,那就是轻易被人看了去,只知道其法却不知道其理,乱用之下,很可能出大问题,也是负责心理。
陈可欣道:“这位伤者若让我治,却是只能用针,大概十三针也能让伤者缓过气来,却不能像李九爷这般治得干净利落”
李九爷听到陈可欣这么一说,大是赞叹之意,面上不免自得,哈哈一笑道:“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可轻视。我师弟一下闭过气去,中医上也说,欲治上,到下找。”
陈可欣听到这,美目尽是精芒,连连点头。
“这人啊,就好象有许多许多锁在这里头。”李九爷显然被陈可欣勾起了话头:“有的锁是打开的,有的是关着的,非常奇妙。我这师弟感觉到危险,就自动关了一把锁,以让一拳造成的伤害降到最小,这说起来还是本能的一种保护,但是保护过了头,自己恢复不过来,这个时候我捏他腹股沟的两条筋,就是帮他把这锁打开,就像开车点油门一样,我帮他点着了,剩下的他就自己来了,这口气也就喘了过来了”
陈可欣闻声一震,立刻也学苏晨那般向李九爷施大礼,称道:“谢谢李九爷教我”陈可欣言语激动,之所以有只言片语顿悟之感,实在是因为李九爷这“开锁解锁”的说法对陈可欣产生刹那震动的缘故。
陈可欣长期练习瑜珈,越发明白瑜伽训练就是要把身心紧张处一一捋平、舒展,而这不就是开锁吗现代人工作紧张、学习紧张、各方面压力巨大,长期以往,身心积累许多紧张处,就如同紧紧的锁在一起一般,让人身心被拘,而瑜伽锻炼就是把这些锁一一打开,比如说,长期在电脑旁工作的容易患颈椎疼,坐的越久,颈椎就锁得越紧,长期必造成严重的毛病,而瑜伽中相应的颈椎活动正是把那些紧锁的地方重新一一舒展开。越想着“开锁、解锁”的话,陈可欣就越觉得这其中奥妙无穷。
第六卷偏向虎山行第十一章学打坐
凌晨时分,任远、苏晨,还有陈可欣却奇异的在个房间,正并排坐在床上。
这个时分,三个人在一个房间要做的事,理所应当就是睡觉了。
陈可欣有些脸红,烛光下,苏晨看得清楚,调笑道:“可欣,又不是真的睡在一起兴奋什么”
陈可欣立刻白了苏晨一下,道:“想什么了,我是兴奋,但是却是想李九爷跟我说那些人体有许多锁的说法,越想越觉奥秘无穷。”
“当真”苏晨反问道。
“当然,难道你今天学了一招熊靠背不兴奋”
“我嘛,还可以啦,像我跟着远哥混,每天的惊奇和兴奋比这还要厉害三分哩。”说到后面,苏晨的语气充满了调侃。
“别吵,我要好好思考问题,你不耍吵到我”陈可欣瞪着眼睛。
苏晨嘻嘻一笑,语气则越发有些怪里怪气了,道:“那、我就不知道怎样才是吵到你,怎样才是不吵到你好象那样都吵不到你,估计我怎样都吵不到你”
苏晨说话如绕口令一般,陈可欣却是懂苏晨的意思,横眉冷对任远道:“任先生,管管你们家苏晨”
任远笑子笑道:“不要吵了,不是因为突然来了这么人一时没房子住嘛,你们又不愿意去别人家住,再说,刚才你们还对李九爷说,不要紧,都是江湖儿女。”
苏晨吐了一下舌头,陈可欣瞪了苏晨一眼。
“这样,今天我们就不睡了。”任远说道。
“不睡,那聊一通宵”苏晨道。
“我教你们打坐,如何”任远正色道。
陈可欣目光一亮,道:“好啊。”
任远当下教苏晨与陈可欣两个最普通的双盘坐,讲好要点之后,然后让二人关注自己的呼吸。
三个人于是都盘坐在床上,倒成了独特的景致,若是李九爷这时推门进来看到,定会觉得如同到了庙中见了三尊菩萨之感。
的确是有些这种感觉,不说别的,单说三人打坐的姿态都相当标准。苏晨是习武之人,陈可欣是习瑜枷,任远所说那些要点都不需刻意为之自然而然做出来,这样一来,自具一定威仪。
任远也是心中一动,想看看二女打坐状态如何。过了一会,如任远所想,坐在左边的陈可欣更先进入状态。苏晨习惯以动入静,因此打坐求静要来得慢一些,而陈可欣已习惯瑜枷冥想,因而要快上一些。再过了一会,苏晨也静下来了。当然,这种静和真正的入定还有一段距离,却是比常人超出不少。任远淡淡一笑,也把目光收回,凝到鼻尖那一点,很快聚起一团白光。可就在这时,任远忽然接收到来自陈可欣脑海里的信息。
信息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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