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石介之嘴里“咝咝”吸气,脑袋也低了下来,和周宣两个好比公牛斗架那样脑袋几乎碰到了一起,一边的四痴都看不到棋盘了。
周宣忽然坐直身子,恢复了对局的悠闲神样,似乎已经胜券在握,看到石介之已经无暇扇扇,折扇放在棋案上,他就取过来,展开扇了起来,还扭头冲一边观战地三痴、四痴一笑。
三痴已经快胜对手,这时也来看周宣地棋。
周宣现在看得很清楚,白右上的大龙已经没有活路,挣扎是无谓的,但只要石介之冷静下来,利用这条死龙地余味,在边上搜刮一番,这棋依然是白棋赢,毕竟周宣也死了一条龙,但石介之肯定没有这么冷静。
正如周宣所料,石介之刚杀了对手一条龙,转眼自己一条更大的龙被屠,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很难承受,很不甘心,总想办法做活这条龙,所以仅有的一点余味就这么被白白浪费,大龙还是净死,即便这样,盘面依旧极其细微,如果石介之官子收束得好,也还是有赢棋希望的,可是此时的石介之已经被连续的重击乱了方寸,官子收得一塌糊涂。
终局时数子,黑胜两子半。
石介之坐在那里冒冷汗,这样的棋都输出去了,他有一千条赢棋的路,可偏偏选择唯一那条死路,这后面都下的是什么臭棋,象中了邪似的
周宣笑嘻嘻把折扇还给石介之,象个比武胜出的侠士那样抱拳说了一声:“石先生,承让。”起身说:“老三、老四,游秦淮河去。”
范判官也站在边上,笑道:“周公子,一个时辰前,太子殿下到了这里,准备请公子去秦淮河赏灯,但看到你的棋远未结束,便回宫去了,说明日再游玩不迟。”
周宣这才看到高大宏伟的国子监讲学大厅已经空荡荡的没几个人了,绝大部分棋士已经结束了对局走了,原来他与石介之这一局竟然下了两个半时辰,现在已经是凌晨子时了。
但还有一局棋没有结束,是古六泉与清淮都护府的乙类棋士庞士海的对局。
四痴大惊喜,他刚才全神关注周宣这局棋,都把古六泉那局棋给忘了,古六泉不是早早优势了吗,怎么还在下,难道庞士海挽回败局了
四痴急忙过去观棋,只见满盘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至少在三百手以上,迅速判断形势,发现胜负在半子之间摇摆。
庞士海就是欺负古六泉年老体衰,劣势下拼命搅棋、磨棋,在后半盘将落后的形势一点点扳回来。
古六泉毕竟是古稀之年了,连续三个时辰的紧张对弈实在是吃不消,而且这庞士海有意拖延时间,明明是提劫,根本不用想的,他也想个半天,磨得古老先生腰酸背痛、虚火上升、嘴巴发苦,但这都是棋战允许的,棋战对时间并没有限制。
终局,庞士海以最细微的半子战胜了古六泉,兴奋地起身问其他两局的结果,周宣恼他折磨老人,说:“另两局清淮军全输,二比一,你这局赢了也是白赢,这就叫枉费心机。”
四痴掩饰着内心的喜意,见古六泉坐在那里起不了身,应该是腿麻了,赶紧运功在古六泉左右环跳穴上各点了一下,古六泉就觉得两股热流直达脚板底涌泉穴,双腿麻木顿时消除。
四痴将古六泉扶起来道:“古老先生真是太辛苦了,这姓庞的是故意磨蹭啊”
古六泉叹道:“老朽年少时与人三天三夜斗棋,现在半宿都熬不住了,这下棋也是年轻人天下,老四先小尖先生,下一轮就由你上场吧,黄忠八十,也得服老呀”
四痴大喜。
二十一、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月十七日是棋战休息日,以后都是这样,下两天休息的话不要说古六泉,就连周宣都觉得昨晚那盘棋相当累人。
后手赢下了十八大棋士排名第十的石介之,周宣可以说是一战成名,其他九大都护府的棋士都开始研究周宣的棋,就连排名第四的黄星鉴、第七的吴渭南、第八的陈星垣以及第九的赖秀山,这些超级大棋士都开始重视起奉化军的这个周宣。
这日上午周宣和三痴、四痴摆了一会棋谱,忽然想起林涵蕴这两天没露面,觉得奇怪,难道是病了就去林氏姐妹居住的“阳春白雪堂”来问讯。
在小院看到茗风、涧月在收集梅花上的积雪,想必用来煮茶的,问起林涵蕴,这两个侍女都支支吾吾,说:“周公子,我家仙子就在里面,你去问仙子好了。”
周宣觉得奇怪,走到静宜仙子居住的厢房,掀开珠帘就进去,他现在根本不用通报什么的,姐姐弟弟嘛,可以随便了。
静宜仙子正在窗前案上练习书法,这是大家闺秀的日课,她这个女道士现在道经念得少,也不打坐了,恢复了少女时期的习惯。
周宣看到的是一张明媚如春花般的俏脸,晕红的双颊无比娇艳。
静宜仙子没戴面纱
周宣看得一呆,那日在灯下看过静宜仙子的真容,但灯光毕竟暗淡,哪如现在这样煦暖的阳光下看得细致。觉得道蕴姐姐地道号取错了,不应该叫静宜仙子,而应该叫桃花仙子,这种白里透红的脸色真是动人。
静宜仙子见周宣闯起来,赶紧搁下笔,戴上帷帽,放下面纱,这才叫了一声:“宣弟”
周宣笑问:“姐姐要出门吗。让小弟陪姐姐去吧”
静宜仙子一愣:“女道何曾说要出门”
周宣说:“既不出门。姐姐为何在室内戴帷帽、遮”
静宜仙子不答。问:“宣弟来有什么事吗这两日棋战可好”
周宣知道一时还是说服不了静宜仙子不戴面纱,只有以后另想办法了,说:“两战两胜,今日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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