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天明,你这恶魔,还我师弟的命来”一声娇叱,竟是一个十分艳丽的女子,那张本来应该很动人的脸庞,此刻却有着一种让人不敢领教的冰寒,像是放在雪山中埋藏了千万年的寒玉。
这个世界就有这么好笑和不公,他们可以在乎他们师兄弟的性命,却不在乎飘飘此刻便死在他们的眼前,飘飘又应该去找谁给他报仇呢这到底是谁的过错呢有人总只记得所存在的仇恨,却忘了仇恨的来源,仇恨的制造者。这的确是一种悲哀,因此,照天明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哀,只有无尽的仇恨。人世之间,何为正何为邪何为善何为恶
照天明已经不知道了,他已经完全麻木了,而他眼前的这一群人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他们制造了这个悲剧,却又要把罪名推到别人的头上,这的确是一种悲哀和不公。
没有人敢先动手,谁都想让照天明伏尸于自己的剑下,可是谁也没有这个胆量,谁都知道对方的可怕。尽管照天明可能受了内伤
照天明缓缓地将飘飘的尸体放在地上,十分小心地摆平,像是在做着一种非常细致的工艺一般,也像是在拜佛,是那般虔诚、那般庄重。那空洞的眼中闪出一抹淡淡的温柔和深情。
没有人动过一下,除照天明之外,所有立于苍崖上找照天明报仇之人的呼吸都变得很凝重,有的人握剑之手居然渗出了汗水。
山风仍在轻轻地吹着,可是苍崖之上却有着一种暴风雨欲来之前的郁闷,有人觉得喘息都有些微微困难了。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和气氛。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来源于照天明那轻微而平缓的动作,那些平缓的动作能够达到这种效果,是很少有人想象得到的。
照天明依然没有握剑,但他的头却扭了过来,扭向那成扇形排开的几十人。
这些人都是武林之中鼎鼎有名的人物,更是各派之中的精英,每一个人的脸容都绷得很紧,因为他们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这种难以解脱的压力中挣扎。
照天明的目光从幽远空洞之中回到了现实,那是一种可怕的冰寒,像在冰窖之中沉睡了数千年的寒流,淌过虚空,淌过每一个人的心河。
每一个人的心似乎都在霎时凝固了似的,禁不住暗暗哆嗦了一下,但他们掩饰不住眼中的惊骇,因为他们觉得照天明已经变了,变成了另一个人,与一个时辰之前的照天明绝对不再相同,这从他那眼神中便可以看出
照天明的确变成了另一个人,或者说以前的照天明已随着飘飘死去了,留下来的只是一具充满仇恨、令人可怕的躯体。
没有人能说出这种感受,照天明只是这么轻轻地扭转头来,就已经在所有人的心头烙上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费白杀、铁公进、张和仙、风扬,你们好”照天明的声音犹如阴间的鬼差在呼唤,冰冷得不带半点人世的情感。
所有的人都不禁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而被照天明所唤的四人更是脸色剧变,似乎有一种锥心的力量,刺穿了他们的心肺一般,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照天明仰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闭上眼睛,身形依然半跪在地。对身边的一切都似乎异常漠然,更像不知道身前的这些人都要杀他而后快似的。
所有的人都不禁相视对望了一眼,然后那些站着的人全部都动了,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照天明他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照天明
谁也想不到,这些正派中的首脑人物,会联手围攻一个已受过伤的人
正在哪里邪又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天空中只有夕阳、流云,还有凄艳的晚霞、飞过的鸟儿;而虚空之中,却尽是刀与剑
这些兵器似乎封锁了苍崖之上的每一寸空间,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这种可怕的程度,没有人会为这种情景而喝彩。
也的确,这是一种不值得喝彩的场面,绝对不值得喝彩,甚至连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都没有人可以弄清楚。
“呀”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啸。
只在这一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感到虚空中的空气在做着极为狂暴的运动,像云在涌动,像风在流动,抑或是一种积蓄很久很久的能量,在突然间暴射开来。
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变得无比狂野,包括天空中的云彩,包括崖顶流过的风,包括虚空中所有的兵刃。
云彩便在这一声狂野得不能再狂野的暴吼之中从四面八方涌聚而至,由白变昏,由昏变暗,由暗变黑,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把所有的云彩向一个方向拉扯一般,快得犹如奔涌的马群
天空中同时也闪出一道亮丽无比的电弧,那是静躺在地上的剑,只不过此刻,它已经握在照天明的手中,不仅握在照天明的手中,更在虚空中激起滔天的暗潮。
没有人敢想象照天明这一出手的力量,那并不是人类思维可以达到的,没有人可以理解照天明的境界,那是人类体能的死角。能够表达的,只有一个词精绝
这并不能算是武功,这也不能不算是武功,这应该是一种由人的精神所催发出来的超出人体极端的能量
的确,能够解释的只有这些,能够想象的也只有这些。
整个天地突然变得很暗,那是因为照天明的剑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这一剑而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照天明并没有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纯粹是一种多余的表现,他的心神早已锁紧了每一个人的心,就在他望向每人一眼的时候。他知道,这种时候,眼睛已是没有用的器官,那只会影响人的思绪,他更知道,感觉才是最为厉害的眼睛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会知道,感觉是多么重要,可灵觉更重要照天明纯凭脑中的那种灵觉去搜寻敌人的踪迹。
那一柄剑从头到尾都是极为离奇的,离奇得超乎人的想象。当它躺在地上之时,是那般平凡、普通,可是此时却成了一种命运的主宰
“噼轰”山崩地裂般的暴响,撕裂了苍崖上所有存在的和不存在的安静。
一股毁灭性的气流像一堆火药般在所有兵器汇合处炸开了。
所有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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