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硬拼之虑,否则他的指力就算能够击在怪人的手掌上,也会使手指被击断,根本就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但这一刻却不同,林峰的招术本是绝好的招,甚至连每一个细微的角度都做得很好。林峰本就对武学非常向往,故对每一个招式都并不想放过学习的机会,而且学得异常认真,又能活学活用,他不仅曾将那些剑招以扫把来练,还以劈柴的姿势去运用剑招,因此他对招式的角度与轨迹也有很深的了解。他所用的这一招,曾经是厉南星有名的以攻代守的招式,而且他学习此招式时,厉南星还点头认可过,也就是说,除内力没有根基外,他应是一名好手。
怪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里所藏的人武功竟也不弱,那短刃斜斜一戳便似已封住了他这一拳的去势,虽然未曾见到什么剑气,但很明显这短刃绝非凡品,那青芒隐隐有若一泓秋水在流动。天气本就冷,可这一剑的寒意竟比这种冬日的寒冷更甚,有一种刺骨的感觉。
怪人对这一招似曾熟识,但一时也记不起来是谁的,是哪门哪派的剑招,但可以肯定不是五魁门的剑法,他也不必想到底是哪门哪派剑法,他都必须杀死这小子,于是他立刻化掌为指,两指平平刺出,呈钳状,身子并不变换姿势,也不改变速度,变招之快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林峰并没有慌乱,他已经豁出去了,反正是死,不如痛痛快快地干上一场,他的招式随着怪人的招式而改变,脚下展开“天机神步”之步法,借地势之助使自己的短刃横削而出,大大地增强了速度和力度,而且角度也配合得很默契,竟是郭百川的以攻代守之招“穷人莫偷”。
怪人再次大惊,这一招他也见识过,便是盗四海的师门绝招,知道其厉害之处,若自己想继续攻出这一招的话,定会使自己的手掌先被斩下,他不得不收手换脚,斜斜地踢出,此时他离林峰不过四步之遥,这一脚的力道极大,而且以一道美丽的弧线踢出,定要把林峰踢死。
林峰见怪人收回两指,身子下盘已涌来一股狂劲,知道对方踢出了一脚,忙收势立稳桩,手中的短刃改横削为下斩,并俯身用左臂向后,借一振之力来增加自己宝刃下斩的速度,这正是五魁门的剑法,斩式中的“下海斩蛟”,这一斩刚好可以截击怪人踢出的一脚,虽然怪人这一脚可以踢死他,但这样一来他也要废掉一只脚,这正是林峰“豁”得好。
怪人不想豁出去,以他的身分和武功,怎愿因一个不知名的小子而给废去一只脚呢不得已只好抽身后撤。
林峰见对方居然被自己逼退,不由得信心倍增,立刻挺刃直追,脚斜斜地跨上两步,短刃竟由下斩式的“下海斩蛟”改为倒握剑柄斜斜地削出,竟是“刀半堂”的“拖刀式”,虽然没有什么气势,但配合着斜步进击,竟没有什么破绽,如行云流水。因为林峰已经豁出去了,又占宝刃的便宜,连怪人那样高的武功也无法将他击退,但这一击却惹火了怪人。
怪人心里一气,竟从袖中飞出五枚铁弹向林峰疾射而至,同时又踢出一脚。
林峰能逼退怪人,全占着宝刃的功劳,而此时宝刃的优点尽去,眼见对方暗器射来,一时竟被逼得手忙脚乱。
“索命双鬼”一生经历过大小近百战,战斗经验之丰富,岂是林峰这种菜鸟所能相比的。怪人绝对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他的脚带着一股无匹的力道向林峰的小肚子上踢去,这一脚若真的踢实,林峰定然会肚穿肠断。
林峰挡开了两枚铁弹,躲开了一枚,有两枚击中了他的胸口,立时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但他平时练出来的那股韧性此时却表现出来,且发挥出了救命作用,他忍着痛,又是一招“下海斩蛟”斩了下去,不过他并不能完全躲过对方的那一脚。
突然,那鹰鼻怪人身躯一震,那一脚缓了一缓,力度立刻大减,而且“哇”地一声惨叫,喷出一大口鲜血,喷了林峰一脸。
林峰也“啊”地一声狂嘶,喷出一口鲜血,回报在怪人的脸上,林峰中了怪人一脚,虽然怪人因受了重伤而使力度大大地减轻,但林峰依然抵抗不了这狂猛的内劲,整个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向斜坡之下飞去,洒落一路的血花,就在他将要昏过去时,他看到了两个怪人在厮打。
鹰鼻怪人是被他师兄击成重伤的,两人竟成两败俱伤之局。
一阵锥心的刺痛,从脸上传到心中,再传到脑际,然后林峰什么也不知道了。
五魁门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对于五魁门来说,却有另一个重大的意义,谁都知道五魁门收入室弟子的时间便是今晚,谁都知道能成为五魁门的弟子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惜五魁门收徒很严格,而且要求的条件很高。
杜刺一般只在今天才露面最多,平时想见到他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甚至在春节聚会上都是由杜明主持,他是一个非常专于武道的人,除了授徒便是精研武学,似乎杜家武功是穷究不尽的宝典。
五魁门里的气氛很热烈,喜气很浓,但却也有很多人如热锅的蚂蚁,焦躁万分。林峰失踪了,失踪了两天,昨天早晨出去之后,便不曾再回来。林峰哪儿去了呢郭百川、小顺子、陈老爹,后院很多人都从外面回来,全都垂头丧气,没有发现林峰的影子,找不到他的人,连尸体也找不到。厉南星也知道了这件事,可他也没有寻找到林峰的踪影,而拜师入门仪式就要开始,怎么办
“或许是天意”郭百川苦叹道。
“或许待会儿他便会回来也说不定”顺子心不在焉地安慰自己似地道。
“唉”陈老爹一声长叹,包含了无奈和惋惜。
十几个人都围在郭百川那小屋里,就像是病了的小鸡,耷拉着脑袋,一声都不吭,静静地听着屋外北风的肆虐。
郭百川与陈老爹只是喝着闷酒,其他人一脸的失望。
“喳,喳”厉南星走了进来,向众人扫了一眼,沉声道:“阿峰还没有回来”
“没有”小顺子抢着恭敬地道。
厉南星脸色变了一下,静静地问道:“那他的衣物和行李还在不在”
“没有动,他甚至连新衣都没有穿出去。”郭百川丧气地道。
“难道真是天意”厉南星脸色异常地难看。
gu903();“副总管喝口酒”郭百川无可奈何地道,倒上满满一碗酒递给厉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