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对不起,春妃小姐在路上是不会见任何人的。”一个粗犷而雄浑的声音传了过来。
“春妃,对了,这不就是昨晚在台上向众人解释的那大汉的声音吗”君情心头暗忖。
“希望春妃小姐能网开一面,我们小王子也是仰慕中原的风土人情,而春妃小姐却是中原翘楚人物,若不能有幸结识,实是今生之大遗憾,望春妃小姐不吝,满足我小王子一个愿望,敝王子将感激不尽,这里是我小王子对春妃的一点小小的敬意,望春妃小姐笑纳。”一个温婉而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
君情立马斜瞟,只见一辆豪华马车停靠在路上,马车之后的两骑骏马坐着两人,并未因眼前的事而下马,在寒冷的北风中就像两截枯木般沉稳,那低压的竹笠,多多少少罩出了一丝神秘,在马车的左前边也有一骑,马上之人身子高大沉稳如山岳,一顶圆而压檐的斗篷,一身锦服,使人完全看不到他的脸,此人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也未曾作出半点反应,但君情却捕捉到一丝威霸的气势,他知道这位神秘的人定是那具备最锐利眼神的人,昨晚在门后定是他,至于是否便是鸨母口中的那个陶四爷却不得而知,右边便是那位昨晚在台上震住众人的壮汉和一名俊俏的丫头。
君情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五人无一不是高手,却全都用来保护一名妓女,可见福顺成对春妃是如何看重,同时也更让人难测其实力的深浅。
而马车之前也停着几匹俊骥,在远处似乎停留着大队的人马,从扬起的尘土和隐隐的马嘶中可以看出来。
君情也有些愕然,这是什么小王子,居然来这种荒地拦住春妃的芳驾,真是让人不解,不过他横竖并没有什么事,很想来看个究竟,便缓缓地策马找到一个很好的位置,能够将眼前的情况很清楚地收于眼底。
但见拦于马车前方的却是几位穿着异土服装的胡人,高挺的鼻梁,眼睛却略带暗棕之色。
一位穿着珠光宝气的青年这时也从马上翻落,其动作之利落,也不容人轻视,身后却跟着两名头戴黄冠的喇嘛,宝相庄严,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青年快步来到一名略带文雅之气的大汉身边,一把接过壮汉手中的锦盒,踏上一步,温和地以一种十分生硬的汉语道:“我乃西夏国拓跋壮夏王子,久闻小姐之大名,今日有缘相遇途中,实是我拓跋壮夏之幸,愿小姐能赐一见,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请小姐笑纳。”语气异常谦和,没有半点王子的架子,这不由得让君情对这相貌粗豪的王子另眼相看,暗想:这小小番邦居然有如此王子,看来,这春妃小姐是定要给个面子啦只不知这小番子所赠何礼。
果然,马车之中传来春妃那具有一种让人心醉魔力的声音道:“王子亲临,实在让春妃受宠若惊。燕子,你接下王子这份心意吧”说毕,轻轻地掀起车帘,露出那似痴似怨的俏脸。
拓跋壮夏立时呆住了,在马车前的几人也全都呆住了,那立于旁边的宋朝官儿也一脸痴迷之色,两个喇嘛眼中却暴射出两道慑人的精芒。
君情心神一震,那两个喇嘛似已感应到君情斜射而来的目光,很惊异地扭了扭头向君情望了过来,一改那宝相庄严之态。
君情很了解拓跋壮夏此时的心情,因为他曾有很深的体会,春妃那别具一格的震撼之力,就连他这见惯了中原美女的公子爷,也会震撼,何况这身在西域的番子,不过他却更惊骇两名喇嘛的功力,居然能够因君情的目光而感应到他的存在,不过他并没有必要再隐藏自己的存在,是以毫不在意地向两名喇嘛对望过去。
两名喇嘛也是一震,似是为君情而震撼。
在马车右边的那丫头打扮的俏美人,轻雅地伸出玉手,很自然地从那有些痴呆的拓跋手上接过锦盒,见众人那副痴呆相,不由得“扑哧”一笑。
拓跋壮夏立刻清醒过来,不由得脸儿一红,又望了望春妃那种慵懒而娇柔的神情不由得赞道:“想不到中原竟会有这样美的人,想来玛法木措湖的精灵也不会有这样美。”
春妃不由得淡然一笑,就像是千万朵百合一齐绽放,把整个春天惊艳全都聚于这一笑之上绽放出来。
君情只见那宋朝官儿与拓跋壮夏身边的汉子两对眼珠都几乎要滚出来了,拓跋壮夏的神情也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但瞬即便恢复过来惊艳地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们中原的倾城一笑是什么意思了,不知小姐此行是去何地若非有要务在身,我真想抛开一切追随在小姐的车后,遍游中原美丽的山河。”
虽然他汉语说出来有些生硬,但那脸上却是诚恳至极,所说之语并无半点含蓄,直截了当。
春妃轻轻地放下车帘,慵懒地道:“王子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在红尘中打滚的艺人而已,怎能让王子的金玉之躯降尊屈贵呢,春妃今次是应人之邀,相见随缘,别亦随缘,他日有缘或许还会有相见之时,天寒地冻,劳王子在风中站立甚久,已叫春妃心中不安,咱们还是各自赶路吧。”
拓跋壮夏一愕,他自幼便学中华文化,虽然汉语有些生硬,对春妃的话却还是能够明白其意,也知道对方是下了逐客令,虽然心中不舍,但到底还是个人物,顿了一顿,调整了一下心情豪爽地道:“既然春妃小姐如此说,那我们就此别过吧。像姑娘所说,一切随缘,希望能有机会再见,更希望有一天,小姐有空,能到我西夏国去游历一番,我一定会尽一切地主之谊。”
“拓跋王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真的有机会我倒真想到贵国去领略一下异地风情,不过这一段时间却不行。”春妃淡淡地道,声音总是那样慵懒娇柔,让人的心都几乎给融化了。
君情依然静立于土坡之上,静静地倾听着那别有韵味的声音,也不由得有些神往。
“无论小姐何时有兴趣和时间,我西夏国都会敞开大门欢迎你,相信我西夏子民也会和我是同样的心情,现就不耽误小姐的行程,就此告辞了。”拓跋壮夏豪爽而诚恳地道。
春妃不禁对这番邦王子大有好感,这人不仅没有一点王子的架子,而且那本应有的傲气也全都收敛,不称自己为“本王子”,而只称“我”,以平等的身分与她交谈,可见其诚,这分修养和气度也不由得让人心服,对受了闭门羹也丝毫不露于表面,能心平气和地告别,真叫人叹服,同时说话也全不只是考虑自己,还从子民的角度去考虑,这岂不是更难得春妃不由得又轻轻地挑起车厢的帘子,柔和而又稍带歉意地道:“王子慢走,春妃就不远送了。”
拓跋壮夏闻言,转过头来,那英气逼人而又略显粗犷豪野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潇洒的笑意,那睿智的眼中射出一抹温柔,露出一嘴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哂然一笑道:“我还很怕小姐来送我,因为我也不知道和小姐一起呆得时间长了,还愿不愿意离开,岂不让小姐见笑”
春妃不由得“扑哧”一笑,望着拓跋壮夏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和毫不做作的神情,心中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层,遂向他抛了一个甜甜的笑道:“王子走好啊,有缘再见。”说完,便缓缓地垂下布帘。
拓跋壮夏有些心醉地回味了那笑容一下,回过神对身边的宋朝官员客气地道:“赵大人,咱们走吧”
这时,两人才回过神来望了望拓跋壮夏和两名喇嘛,有些尴尬地翻身上马,向那扬起了尘土的大队人马驰去。
右边的那未戴斗篷的汉子向君情望了望,再不理会任何事,对马车上的车夫轻道:“刘老,我们走吧”
“驾驾”三匹拉车的骏马立刻撒蹄而去,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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