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越狠,谢垩在金陵苦心经营的财势就越能被赵构控制,谢垩此时担心的是花子虚和应伯爵,还有留在金陵的韵儿等人。
谢垩对李名道,“李兄弟,我有个计划,需要你配合。”
李名慨然道,“大人尽管吩咐。”
“这样吧,我与你的服饰互换,你扮做北方逃难而来的商人,我就以随从的身份,先混入金陵打探情况再说。”谢垩悠悠叹息,“希望事情并不如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糟糕。”
第六卷新秩序第二十
谢垩遣散了随行的几十名侍卫,各自化装成寻常百姓装束三五一组,分别潜入金陵。而谢垩自己却装成家丁模样,由李名牵头,只留下四名侍卫,带着周钰和凝儿,在京口雇了辆马车,缓缓进城。守城的士兵早得了上头的命令,普通难民皆有专职士兵引路安置,而带车仗马匹而来的商旅,则另行安排,因此谢垩的车马很快就引起了城门士卒的注意。
“来者何人”负责北门守卫的军官早就见惯了往来的各类不同的人,谢垩一行的马车显然是过江之后雇佣的,而过江之后能雇佣得起马车的,多半都是不惯南方舟楫的北方客商,如此行来,怕是刘家兄弟那里安排的。
李名在马上微一欠身,“李某乃是从河北大名府投奔金陵府来避难的,还望军士大哥行个方便”
军官乜眼看了了看李名,却见李名脸上挂满和善,却是一副地道的和气商人模样,顿时嘿嘿笑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呵呵,呵呵”
谢垩在李名身侧见得真切,心头暗怒,勉强下了马,走到那军官近前,笑道,“小的乃是李家的总管,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军士大哥笑纳。”说着,谢垩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些碎银子交给那军官。倒是不是谢垩小气,只是身上都是大锭的官银,若是轻易将与他,反而惹来嫌疑。
那军官掂了掂分量,约莫有个七八两,随手甩给身后的几个士兵,吆喝一声,“这可是李大官人打赏给兄弟们的酒钱,哥儿几个都收了吧。”
谢垩一愣,更是有气,出了这七八两银子就是为了进城,那已经算是了不得的了,那人竟是浑然都没放在眼里谢垩无奈,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整锭的二十两雪花银,偷偷地运力把银子上的字迹抹去,交到军官的手上。
这一次,军官的眼中也冒了光。如今战乱之秋,从北方南下逃难的人直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军官的所作所为,一来确实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接待有身份有地位有财势的北客,二来却也着实是私心作祟,如此肥得流油的差使,那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疏通了无数关系才得到的,若不趁机捞个够本,那怎么对得起自己只是遇到谢垩这样任由自己予取予求的客人,倒真不多见,军官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继续摆谱的话,对方肯定还会加码,只是军官深谙敲诈之道,顿时换了一副非常和善的笑容,“总管大人,您这是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俗话说,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谢垩心中微哼,我还正愁无从打听怀庆中人的下落,还真怕你不受钱财谢垩会心一笑,“诸位军爷守城不易,这些银子就算给诸位补贴些家用,若有紧缺,尽管来找我家官人便可。我等对金陵地界非常陌生,日后还得多多仰仗军爷们多多提点。”
谢垩花了这多银两,根本就没把钱财放在心上,那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肥羊啊军官的脸上登时笑开了花儿,连声道,“好说,好说只要总管大人吩咐,只要是在末将能力范围之内,莫有不从。”
纯利益关系,谢垩对军官的这一态度非常满意,当然这体面话还得留给“李大官人”来说。李名对于场面上的客套话应付自如,谢垩暗暗点头,心道,这石秀手下确实有些人才,个个身手了得且伶俐可靠。
那军官姓孙,八竿子论辈份,和守备将军郑其刚搭得上远亲,因此便得了这北门城守的肥差。孙将军唤过一名小卒,仔细吩咐安排谢垩一行住进了离北门非常近的福来客栈,倒不是凑巧这客栈的掌柜也姓孙,两人本就是一家。谢垩看了看房间,非常清爽干净,心知,若不是自己出手阔绰,怕还住不进这孙家客栈。
安排定当,谢垩开始筹谋起怀庆之事,苦思无计,乃命李名随行的其他几个侍卫,以欲购置宅院为名,于城中四处打探。店家甚觉奇怪,远来之客,方才入得城中,竟马上要购置宅院,怕是富贵已极,当下不敢有丝毫怠慢。
谢垩刚与周钰、凝儿以及李名凑在一起商议,却听门外伙计招呼,“几位客官远来,东家吩咐好生招待,却命小的来问,几位饮食习惯如何”
谢垩想了想,乃道,“随便上些清淡小菜即可,酒水不用准备。还有,这金陵城中若有什么名菜名点什么的,尽管将来。”
伙计应声离去,不多会儿上了几个菜,却是掌柜的亲自送来的。孙掌柜笑呵呵而来,“几位客官,对小店可曾满意”
谢垩听他这意思,显是得了城守将军的叮嘱,忙答礼道,“非常好,我们大官人非常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孙掌柜很客气,寒暄了几句,却问道,“几位可是从大名府而来”
谢垩心中一动,不露声色道,“正是。”
孙掌柜又问,“几位可知如今这金陵城中有一怀庆字号,却也是大名府来的”
谢垩微一愕然,看了一眼李名,李名会意,却道,“某在大名府之时,亦多闻怀庆之名,别个可是奉的皇命经商,深不可测。不知孙掌柜何有此问”
孙掌柜嘿嘿一笑,“我以为几位也是大名府来的,兴许与那怀庆有些瓜葛,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即可派人与怀庆联系。”
李名哈哈大笑,“我李家与怀庆素无往来,即便生意上也鲜有牵连。不过久闻花掌柜的是把理财能手,恨不得见,既然同是大名府人,他日得闲,必当拜会。”
gu903();孙掌柜看了看李名,又看了看谢垩,神色颇有些古怪。谢垩心有所察,却不言语。糯米醉卧美人玺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