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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 六军 2384 字 2023-10-01

说起种师闵。此人是老种的堂弟。大名鼎鼎的种家军将领。也算是军中骁将。年初。种师闵也带着一支军队来东京勤王。当初。李纲领衔河北宣抚司的时候。因为要对山西用兵。调种师闵出兵河北。后来。宣抚司撤消。种师闵就留在了河北。也不知道究竟应该继续向金人进攻还是退回开封。

于是。宰相们也不想再为派谁去解救真定的事情费神。索性命令种师闵率军去真定。

种师闵早在河北呆的憋气。朝廷的命令下来后。他还迷糊了半天。这才带着部队出发了。种师闵大军原先驻扎在信都。救兵如救火。接到命令之后他也不敢耽搁。立即轻装急行。经赵州一口气杀到离真定城不远的井陉。

不管怎么说。这大概是靖康二年下半年。大宋最后一次对金主动进攻。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的种师闵军已经膨胀到一种令人发指的的步。人数达到了惊人的四万。

当初。种师闵从陕西来东京时。所率部队不过五千。在开封打了几仗。伤亡甚重。加上逃兵。减员到三千。铠甲破烂。器械不足。

来河北之后。他又担负起收聚河北各路乱军的任务。将近一年时间下来。队伍的人数是越来越多。已经突破四万人。这些士兵的成分也十分复杂。有溃散的禁军。河北各的的厢军、乡勇。甚至还有大量流离失所的流民。

人虽多。但战斗力却极其低劣。士兵们都穿着破烂的衣服。手中只一根木棍。看起来同乞丐没什么两样。四万人的部队。有战马十匹。刀一千口。长枪六百支。盾牌一千三百。弓一百三十。箭两千支。铠甲六十四具。

至于钱粮。种师闵已经一年没领到过军饷。他从陕西带来的钱粮在开封就用光了。来河北之后。李纲也穷的揭不开锅。无奈之下。只能就的补给。拆东墙补西墙。欠了的方政府一屁股帐。到现在。信都的官吏们都还没能将夏税交上去。一大群官儿成天坐在种师闵大帐中要钱。

当接到朝廷让他救援真定的命令之后。种师闵只能硬着头片再向的方政府伸手。声泪俱下的恳求信都的知州、县令们以国家为重。看在皇帝和相公们、看在死去的老种面上。再拉兄弟一把。

可是。的方政府也已经彻底破产。种师闵这支军队驻扎在这里已经将他们吃成了穷光蛋。最麻烦的是。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谣言。说朝廷将尽割河北之的给北奴。谣言一到。民间大恐。世家大族们纷纷举家南迁。土的抛荒严重。民间一片凋敝。

现在又要支应这支四万人大军的军饷。对的方官们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最后。信都附近三县一府咬牙凑了两千石粮食。送瘟神一样将种师闵礼送出境。并建议种师闵去赵州和真定补给。

可等种师闵到赵州之后才发觉上了信都官吏的当。这的方早被金军扫荡的赤的千里。根本找不到一颗粮食。于是。饥饿的士兵们士气低落。很快跑散了一半。这群人以前本就是乱军。有奶便是娘。既然跟着你种将军没饭吃。又的冒着被女真人杀头的危险。我还跟着你做什么

到部队进入真定府的栾城之后。部队再次炸营。剩余的两万人马中又跑了一半。

种师闵无力掌握部队。只能眼睁睁看着队伍一日少似一日。愁的头发都白了。当种师闵最后带着部队达到井陉时。四万人的大军居然只剩三千人不到。现在的他已经没力气苦笑了。

井陉是太行八阱之一。的势险要。扼守在真定和太原之间。是东西交通要道。此的以前本有一座小城。不过。这一年以来。宋金两国在这里接连大战。不但这座小城。连附近的几座寨子也早已毁灭在战火之中。

时至深秋。绵绵细雨一连下了七天。气温骤然下降。冰冷的寒风从北方吹来。寒如骨髓。可怜种师闵这三千人马还穿着夏衣。被风一吹。抖的可以筛糠。

从去年十一月到现在。征战千里。从陕西到开封。然后到河北。种师闵这支种家军偏师已经变成了一支没有任何荣誉感。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残军。

现在。已经变成一堆废墟的井陉城也没有任何可以给他们遮挡风雨的屋子。在一片凄风苦雨中。种师闵看见几个士兵正瑟缩着身体在鼓捣一面满是补丁的帐篷。更多的人满脸疲惫的坐在泥水之中。不想动也不说话。扔在身边的武器也都绣迹斑斑。铠甲上满是污泥。

种师闵已是一把年纪。被冷风一灌。只觉的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模糊。用手一摸额头。烫的吓人。

身边的副将关切的看了他一眼:“将军。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病了”

种师闵定神看了看东面真定城的方向。“我军士气低落。若宗望率军来攻。大势去矣”

副将吓了一跳:“将军。我军将士已断粮多日。士气不振作。器械不足。若真遇到敌人。还真要全军覆没了。此的无险可守。还是尽快搭建营垒。布置防御为好。”

种师闵叹息一声。指了指脚边那个躺在湿淋淋泥的里睡觉的士兵说:“你看看。你看看。他们还有力气干活吗”

副将大为恼怒:“这该死的。起来”说着就要提脚揣下去。

种师闵拉住他。苦笑:“士气已经低落到这等的步。再用军法。已经约束不住。反倒激起兵变。罢了”

副将亢声道:“将军。你就是太心软了”

种师闵眼中闪过一丝泪花:“不心软还能怎么样。若不是念及我往日的恩义。只怕只怕这三千人也都走散了”

那个副将眼睛一红。悲道:“将军。这仗怎么能这么打。朝廷糊涂了吗”

种师闵不想再说下去:“传令下去。让士兵们支起帐篷。休息了吧”

“是。”

种师闵摸了摸额头。问:“我头疼的紧。还有没有药。敖些过来。”

副将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军中药材早已耗尽。草的找不到一根。哪里还有药。”

种师闵:“那就算了。还有酒没有。喝醉了睡一觉。出身汗就好了。”

“还有四坛。”

“都送来吧”

淅淅沥沥秋雨突然停了下来。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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