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做事不能不择手段。而我余良,自问计谋不在关群之下,大家又都是进士出身,但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猛地下令:“攻击南门,不给敌人从容布置的机会。”
王师信因为时不时打河东军地反击,城门都未堵死。因此,城门也是一个防御薄弱点。
随着余良的一声令下,一根两人怀抱的大原木做成的撞车在二十多个民夫的手下,狠狠朝包着铁皮的大门撞去。
“咚咚”声沉闷地响起,整个城楼都在远方微微颤抖。
可就在这个时候,城楼上突然倾倒下一大片黑色的液体,然后,一支支火把扔了下来。
城门与瓮城之间的狭小行道立即腾起了冲天大火,俘虏兵和民夫被烧得哭爹喊娘。乘下面的俘虏兵一片混乱,城上守军将一个个磨盘大小的石头推下来。城墙下本就涌了许多人,这一下避
,不少人被砸得脑浆迸裂,筋骨寸断。
俘虏兵们本就靠一腔血勇支撑,这下见身边地同伴死状凄惨,再承受不住,发了一声喊,纷乱地朝长堤这边跑来。
满眼都是涌动的人潮,若是不因为城门正燃着大火。
王师信如果来一个反击,这一仗也没办法打下去了。
随着俘虏兵的撤退,瓮城和城楼上倒下大量的沙土,城门口的大火逐渐熄灭下去了。
“王师信还真有些门道,让我想起了张孝纯,都是守城地好手呀”杨华感叹:“早知道当初就把这家伙扣住,也可得一人才。”
见攻击失礼,最懊丧的人非余良莫属。他在杨华面前信誓旦旦说拿下西夏国度易如反掌,却不想眼前却乱成这样。看着蜂拥而来地溃兵,他猛地走到长提前,向人潮连连挥手:“回去,回去,都给我回去”
于忆也大觉丢脸,带着一群督战队,手持长矛,将爬上土堤的乱军一一刺下去。纵声大喝:“就地整队,后退者斩”
不断有俘虏兵被刺下去,长堤前已是一片血红。
花了一个多时辰,退下来地俘虏兵和民夫这才整顿好队伍。可人人都面色沮丧,已经没有勇气再次发动进攻了。
看这一仗打成这样,杨华面色一沉,对余良说:“怎么,就这样算了”
关群这才轻笑出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余良一眼,仿佛在说:余先生,战争可不是躲在帐篷里摸摸脑门就能搞定的,纸上谈兵人人都会,要想当一个真正地谋士,可不是靠想就能做好的。
于忆摸了一把面上的热汗,愤怒地呵斥余良:“野利,你说靠能够轻易拿下夏国国都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余良尴尬地说:“许国公打了一个月也没能进城,我这不是才开始吗”
“那好,你告诉我究竟要几天”于忆还是不依。
“行了,主将和参谋都吵起来,这仗还打不”杨华冷哼一声,对余良说:“野利良,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余良一咬牙:“再给我一夜,明天早晨,大人的双脚即可踏上兴庆城。还有,大人能不能给我五万贯现钱,我阵前行赏。”现在已经是中午,一个下午再加上一整夜,应该能够攻进城去。
“好,我给你。”杨华转身指了指赵行德,又指了指余良。
五万贯铜钱在阵地上堆成一座小山,余良站在队伍面前,逐一给士兵们敬酒,然后将一串铜钱塞过去:“给我杀进城去,里面有的是金银美女。就算战死了,每人也有十贯抚恤。如再溃退,定斩不饶。干”
“干”
一个个已经杀红了眼的士兵仰首饮尽碗中酒,然后将铜钱塞进怀中,大喝:“人死卵朝天,不死大富贵,拼了”
一座座用生牛皮绷成了苹车如同过江之鲫朝兴庆城缓慢地移动。
远处,有不少士兵正车着水车将水渠中引来的黄河水往地道里灌去。连续攻了一个月城,兴庆城的底下已经被掏出了无数条地道。
炮弹如雨飞舞,漫天呼啸的箭矢如飞蝗一般昏天黑地而来。
一队又一队俘虏兵被排上战场,然后死在城墙下。
堆积如山的铜钱也逐渐缩小,地上散落着黄灿灿的零钱。余良一动不动的站在钱山前,叫得声嘶力竭。
这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到处都在激烈的厮杀。好几次,俘虏兵都踏上了城墙,却无一例外地被守军逐一杀死。
队伍派出去一波又一波,超过五十个都被派上了前线,可等他们撤下来,每一都只剩十来人。仅仅一个下午,攻守双方都付出了三千条人命的代价。
落日摇摇欲坠,满天血红。
这是西征之战最血腥的一日,原野上层层叠叠满是尸体,就像码木柴一样堆在路边。
“余良,天快黑了,什么时候能打进去呀”于忆额上全是浓烟熏出的油汗,他也不冷静起来。虽说死的都是俘虏的西夏兵,可看杨华的意思,这些俘虏兵都将单独编练成一支的部队。也许,将来就是他于大将军的队伍,现在死一个,自己将来的士兵就少一人。看到不断惨叫着从城上落下的西夏人,于忆心中一阵痉挛。
“明天早上我们会成功的,相信我”余良大叫。
第四卷西望太行
第三百二十三章拿下外城二
为什么明天早晨就可以了”于忆冷笑:“损失这么经不相信你啦”
余良冷笑:“今天是个大太阳天,看着吧,夜里就会霜冻。现在城墙底下已经被我挖空,到时候水一结冰,立即就将城墙撑破了。”
“这果然是个好主意。
”于忆惊叫:“我就说这天气怪,都一月份了,天还这么暖和,黄河也没结冰,还当是夏地就是这气候呢”
余良说:“其实,往年也是十二月底结冰的,今年天气热,迟上三五天也是有可能的。我可以肯定,破城就在今夜。”黄河比兴庆府低,要想水攻西夏国都没有可能。但用水车车一些河水进地道还是很简单的。
得意地笑了几声,他接着说:“我之所以不顾伤亡地猛攻兴庆城,等的就是那个时机。不过,单靠俘虏军就算到时候也不一定能打进城去,还得组织一支敢死队。于将军我觉得,你把你以前所率的汴梁营拉过来才好。”
“汴梁营”于忆苦笑,“当初成立汴梁营时就老子一个人是汴梁人,其他都是河东精锐。现在调我来这里,他们自然不会派来,现在汴梁营就我一个。”
“这个”余良有些为难了。
“别急,马上征兵,把军中精锐都抽掉过来。”于忆说:“反正杨大人也给了我一个正规营的编制,我可以自己招兵的。”
说到这里,他大声说:“野利,你放心好了,天明地时候,我亲自带队进攻。”
“好。有于将军在。此战必胜”余良大声说。
于忆转身从俘虏军人扯出一个健壮地士卒:“名字。年龄。以前在什么部队。当了几年兵。”
那个俘虏兵吓了一跳。慌忙说:“禀将军。我叫马先锋。三十四岁。以前在擒生军当什长。当了十年兵。”
“好。你现在是汴梁营地都头了。跟我来。”于忆一边走一边在人群中挑选精悍士卒:“我需要一百人随我第一个进城。如果能够活着拿下兴庆城。你们可以随意挑选一家公卿地宅子抢劫。”
“我去”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