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疼难忍,内有真气之强横狠恶,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照着静冥咒中所说,似乎不论敌人如何强猛、如何凶恶,尽可当他是欲伤自甘,云过大树,清风拂山,明月映江。虽能加于我身,却不能有丝毫损伤。
然则如何方能不损我身口诀下面说道:“他自狠来他自恶,我只空明静心乐。”他想到此处,心下豁然有悟,盘膝坐下,依照口诀所示的法门调息,只觉丹田中渐渐暖烘烘起来。原来活泼要动,到处蹿动,四处流动的真气,让他痛苦不堪的身体顷刻间便有真气遍于四肢百骸。
本来迷迷糊糊的脑袋也渐渐清醒过来,神识慢慢抽动点点寒气,又丹田处升起,到了全身各处凉飕飕的说不出的舒服,丹田之处本来冰冷没一丝暖气,也渐渐暖烘烘起来,象是照耀在阳光低下,让人有如清风拂面,懒洋洋的。数次转动之后,张烟南意外的感觉到之前疼不可忍的身体竟慢慢起了变化,一些痛疼厉害的地方变得麻痒。等到日光再次出现在水面上时,张烟南已经感觉到如何痛疼。
体内的真气似乎在身体转好之好并多少改变,之前寒热真气各处交融,随着身体的好转也渐渐变得互不相干,又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样。丹田之处又变得冷冰冰,而神识却仍暖烘烘的。
得知张烟南不医而愈后十分高兴,也没问张烟南是怎么回事,认为张烟南不死他就有机会得到紫玉书简。同时也让他下定了决心:反正打不死,不妨就多来几次。
在潜龙室的日子又有一段日子了,除了月黑之夜外要受点皮肉之苦,林若无平时也不来罗嗦他,任由张烟南在笼子自由自在,谁也不来管他在干什么,倒也让他落得清净。
之第一次生病不药而愈后,张烟南对鞭笞这回事越来越不在乎,更没出现生病之事。
如此数月一晃而过,眼看渐近年底,林若无仍没能在张烟南口中问出什么,口说倒是费了不少,无论是自己威逼利诱也好,重刑严拷也好。张烟南就是什么也不说。让他头痛的是后来张烟南越来越能熬刑,倒是让他惊讶不已,不免出手也就更重了。如此反复几此,就是林若也不禁有些佩服他起来。
这日夜里天空间飘起漫天的白雪,张烟南才从梦中被风虎云龙四人拎了出来,不用说又是去例刑了,林若无打没打烦,张烟南挨打都烦了。
漆黑是夜里本来什么也瞧不见,但落地的白雪已经将地上粉上厚厚的一层,踩在脚底下沙沙着响,远远望去一片雪白的世界。更不远处有一些灯火照耀过来,将这白色的世界更衬托得超然脱俗,可是谁又能想到在这样无暇的夜里张烟南被拉去干什么呢
张烟南被四人拎在手中,毫不费力的向指定的地方急行而去,不用张烟南走倒也乐得自在,自顾自的看着漫天撒下的雪绒,片片落在脸上,眉毛上
房门被推开,内里的热气扑面而来,四人将张烟南扔在里面,自己退到旁边,不用说又是和往常一样的不会进去了。
张烟南被他们扔在其中,却不再象以前那样被摔得很重,笑道:“你们不进来么这里面可比外面暖和多了”
四人正要关门,被张烟南的言语说得一怔: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时有和张烟南接触,经管都不会刻意的去注意,但对张烟南还是有些了解。自然知道他这番话不是做作,想到自己和张烟南的立场,四人铁石般的心肠也有些融化,就象这飘落到地上的雪花一样。
本来以他四人是修为,自不在乎这些个的寒冷,但难为的是张烟南的一片心思:他现在自身的后难保,而自己四人对他也谈不上有什么恩惠,他能站在他的立场为自己什四人着想当真难得。装着没听见,仍旧关好门户,退了出去。
张烟南一声叹息,他可以感受到四人刚才的迟疑。
林若无的声音从房中传来:“你倒是练就一片菩萨心肠,竟难得还为我的手下着想”张烟南就是用鼻子去听去看也能听出其中的酸味和看出嘲弄之色。
斜眼看去,竟意外的看到房中多了两人,这是以前所没有的,难道林若无横心要把自己给咔嚓了么不然叫管家来干什么
林若无身旁正站着湖岛山庄是两位管家,王召鹤身死,就只剩下朱寻梅和叶扶竹二人,正一左一右的站在林若无身旁。而林若无明显看出张烟南的诧异之色,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一点也看不出林若在自己面前说和他庄上管家的关系,似乎有和年大的改善。忍不住叫道:“恭喜庄主“
林若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喜从何来”
张烟南愕然道:“庄主和俩为管家言归于好,难道不足得恭喜么”
林若无面上大恨,他这样说自然是说自己以前在他面前说过和俩位管家不和的了。牟眼看去,见他不似在挑拨离间,哼道:“俩位管家是我庄上的砥柱,没我林某人可以,但少了俩位管家,庄上可就乱了”
朱寻梅恭身道:“庄主过奖了,没了庄主那里来的管家属下等人也不过是在庄主这里讨口饭吃罢了”就是张烟南再不明白也听出了其中的火药味。
叶扶竹见俩人越说越僵,连忙打岔道:“张烟南,你还是不肯说出紫玉书简的下落么你想想你现在呆在这里就是怀有它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跟我们做过交易,如何”
张烟南听了心中暗自冷笑:做交易林若无没少跟我提过,老子要真的有的话,早就跟你做了,也好在这里半死不活。当下默不言语,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林若无面上宛若外面的天空一般漆黑,阴着一张脸面不说话。往日张烟南见到他也只是愁眉不展,今日却是一直苦着一张老脸,象是谁欠了他银子不还似的。对叶扶竹的言语不置可否,心中却在冷笑:“往日我也没少对这小子利诱,倒是要看看你拿他怎么办”一副旁观者的表情。
朱寻梅走到张烟南跟前,飞起一脚将张烟南踢了一个跟头,摔在地上七荤八素。张烟南勉强坐了起来,怒道:“你干什么”
林若无冷眉横眼,见他踢打张烟南既不阻止也不说话:往日这小子也没少挨我打,要是这招能行的话我早拿到了。
叶扶竹眉头暗瞥,到了朱寻梅跟前说了几句话,他人听不见。忽的朱寻梅听了之后怒火更盛,冷冷的哼道:“这小子杀了咱们三弟,你要我现在放了他”
叶扶竹一眼瞥见林若无正站在旁边冷笑不止,心想大哥今日怎么这么糊涂一拉他衣袖,也哼道:“大哥,要打要杀咱们可得听庄主的,庄主会为我们做主的我相信就是三弟在九泉之下也会明白我们的”轻轻一番言语就把事情推到了林若我身上。
朱寻梅本来正怒火难忍,听了她一番言语才想起还有个庄主在旁的,当下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站到一扇窗户旁边,看着外面正不住飘落的雪花。
张烟南心中大怒,但自己现在是人家手上鱼肉,没自己说话的份,只好跟着把眼睛投到窗外。
林若无心中暗笑,却不言语。叶扶竹走到他跟前,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这神情一闪而过。微笑道:“庄主你看这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