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杨易安听的一愣,惊问道:“什么敕令,我怎么不知道”
王西平冷笑道:“这话真奇,朝廷的敕令要经你手么”
说罢,不再理他,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张浅黄敕书,宣读道:“太子殿下敕:石嘉并诸兵马使、宣慰使、指挥使,擅造御山,罪不可赦,着令禁军第五军兵马使带兵捕拿;御林将军石某,不得御命,擅出大内,亦一并捕拿,违者,做造反论,当场格杀。敕。”
他板着脸读完,向杨易安一招手,笑道:“监军御史大人,请看看,这敕书是真是假”
杨易安如堕云雾之中,懵懵懂懂接过,看了半响,方咬着牙道:“是真。”
“那就好。儿郎们,拿人。”
他带的全是自己手训的精兵,听他一声令下,立刻暴诺一声,跳下马去,将一众禁这将领并御林军的首领当场拿下,捆在马上。
王西平见杨易安兀自发呆,便向他笑道:“今晚的事,张将军早就派人秘密通传了本将,本将又上奏了太子,太子殿下断然处置,杨大人,你有何不满么”
杨易安缓缓摇头,笑道:“没有,太子殿下圣明,王将军,张将军辛苦。早知如此,下官也不必跑这一趟了。”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气急败坏,现下已经平静下来,脸上尽是诚挚亲近的笑容。王西平盯视他半响,只觉得此人好似一条毒蛇,微笑的面容下是唁唁吐露的蛇信。他看的心中一寒,扭过脸去,向着手下吩咐道:“将这些人犯带回营中,明早请陛下发落。”
此间事了,王西平与张守仁相视一笑,当下由王西平带着所有人等离开,御林将士首领被拿,也各自退出大营。
这件事,张守仁自发觉不对时起,就暗中与王西平联络,定下计策,终于成功摆脱了自身的一大危机。任是余波或是石嘉,甚至他的知交好友杨易安,都没有发现这个高且瘦,黑且精神的的大个子青年,貌似憨厚的表情之下,深藏着这么多的心智计略。
人,只有在危险的状态下,才能激发出最根本的潜能。张守仁的这些功底,一来是自身阅历,他身处极其危险的襄城,每天都有人死于战阵,多年的血腥气浸染下来,又如何不知道人心险恶,政争残酷。二来,他自幼爱读兵书和历史传记,种种方法和手段,都深入内心,只是以前不知道利用罢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凤凰山四周,张守仁心中感慨。经此一事,他已经由勇将过渡,有了真正成为盖世名将的基础和根本。
“守仁,很好,你很好。”
他正在沉思,却见杨易安笑嘻嘻步上前来,歪着头打量自己。
不知怎地,他对这个下流龌龊的兄弟,却是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
当下苦笑一声,拍拍杨易安的肩,向他道:“易安,我要走了。”
杨易安诧道:“走你往何处去若是我猜的不错,皇帝身体可能不行了,太子就要即位。你今晚的事,讨好了太子和军中的中间派,前途大好。只要消解了这件事,再不要轻易得罪人,在这兵马使的位子上安如磐石。过几年,请旨到地方做统制使,武人的路子,走到你这样,就是人臣之极了,你还要怎样”
张守仁微笑道:“若是平常人,也知足了。不过,易安,你是知道我的。我对功名利碌,不是很放在心上。我自幼与蒙兀人有杀父之仇,母亲也间接算在他们帐上。现下他们内乱,是难得的好机会。我要请旨,到江北去,到伪朝去,想办法收复河山,积蓄力量,有朝一日,能够勒石燕然,封狼居胥,我就死而无恨了。”
他眼眶湿润,目视着杨易安,温言道:“易安,我们兄弟一场。大家以后各走各路,再无交集。今晚的事,我就揭过了,你意下如何”
“好吧。守仁,是我不对。”
从杨易安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也是难得。张守仁嘿然一笑,拍拍他肩,向他道:“你快些回去,向余太师陈说这里的事。不然,他必定会怪你和我有什么勾结。还有,易安,你要小心,不要风头太健,余波若是失势,不要落井下石。你要知道,小人是大人物所爱,不过,也同尿壶一般,用过了就得收起来。你若是想有大的成就,就不能成为三姓家奴。不然,人人看你不起,你很难翻身了。”
杨易安委实难以想到,自己的这个兄弟,以前一直以为他直肠直肚,没有心机。其实却机警深沉若此。
他重重一点头,向张守仁咧嘴一笑,答道:“好了。响鼓不用重锤,你放心吧。”
拱手向张守仁行了一礼,匆忙离去。
张守仁心中思绪万千。石嘉的尸体已经被王西平带走,自己适才手刃的几个小兵也被禁军们拖走,场中的血迹犹在,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他原本就欲回家休息,准备第二天的勾心斗角。只是转念一想,自己呆在这里的时日不多,这凤凰山既然上去一遭,那真武殿和太祖的铜像,到还值得再去一看。
兴头一来,便吩咐自己的亲兵把守山道,他只带着小伍等人,又重新往真武殿那里而去。沿着旧道拾级而下,不多久,又站在了太祖铜像之前。
他一生最敬重太祖皇帝。今日此时,重重事情如走马灯一般,在脑中走来晃去。他凝视着太祖铜像,只觉得宛如生人。他禁不住想:“若是太祖在此,他会怎么做”
呆立半响之后,原欲离去。只是突觉心中一动,沉思半响后,他指着太祖铜像,向小伍等人断然道:“来,搬开这个铜像。”
第二天天明,石嘉擅造凤凰山,被捕拿时自尽一事,传遍朝野。太师余波上表自劾,以擅发御林兵一事,请皇帝治罪。众多的禁军将领和御林将领,被朝廷逮拿治罪。
数日之后,皇帝诏命太子监国。皇太子监国后,立刻下敕,温言抚慰余波,大多数的禁军将领和御林将领,均未治罪。
这件大事,雷声大,雨点小,只是苦了大多数的中下层军军,这些天来食不安,睡不香,唯恐限入这种泼天大案之中,到时候死无全尸。待此事终于了结后,整个京师,均是松了口气。
张守仁安抚军心,将第三军管治的一切如常。在这次事件中,他这个外来的小子,捞分最多。使得原本就对他眼红的禁军将领么,越加的愤恨。
十余日后,太子终于在清秋殿召见这个平乱的大功臣。
与大朝的麒麟殿不同,太子虽然监国,却并不能使用那样的大朝正殿,甚至皇帝召见群臣的便殿温室,他也不能使用。
尽管如此,张守仁在俯首行礼后,仍然在太子的脸上,见到了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痕迹。
“卿北征中原,北敌闻风而丧胆;执掌禁军,敉平国家祸乱,功劳甚大。孤初掌国柄,战战兢兢,还请卿继续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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