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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画江山 淡墨青衫 2361 字 2023-10-02

当下指着她骂道:“你当真太不懂事,你要气死我么”

王怡惨白着脸,答道:“你不过是为了富贵,难道是当真为我着想么”

“张大帅如此英雄,又很中意于你,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我贪图富贵,却也当真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你若错过,悔之晚矣。”

“除他之外,这世间也有许多好男儿。”

张守仁听到这里,心中已经雪亮。当日胡光护送她前来颖州,两人一路上多次遇险,胡光机警勇武,自然在王怡心中留下了深刻的映象。

再加上在归德城外,胡光为了救百姓性命,不惜同自己翻脸,甚至弃第三军兵马使的职位如草芥,在王怡这样的女子心中,其形象可比自己要高大多了。

再看胡光情形,虽然极力隐忍,却也数次有意无意间的透露出对王怡的关心。只是身为属下,绝没有和张守仁抢老婆的道理。如此一来,心中苦痛,可见一斑。

张守仁暗自发笑,想不到自己的行为,竟使得众人误会,这也罢了。却使得一对彼此有意的青年男女,沉在苦痛当中,却是自己的不是了。

怪不得这王怡一见自己,就如同见了仇人一般,想来不同意自己严酷的手段之外,也有恨自己堵住了胡光的求亲之路的想法吧。

他开心一笑,心道:“你既然看我不顺眼,难道我就很喜欢你这个母大虫我张守仁自己够能奈了,不需要在家里弄个女孙武了。”

口中却是不紧不慢,向着王播道:“王翁,不必生气,此事并不打紧。”

王播满头大汗,急道:“请大帅莫急,我一定好生劝劝这个忏逆女儿,一定让她乐意。我先为她做主了,许了这门亲了。”

王怡气极,正要说话,却听得张守仁笑道:“你们都是误会。我虽然是求亲,却并非是向王小姐求。我所喜欢的,却是王小姐的帖身侍女,英儿。”

这一次不但是王播等人呆了,就是四下里站的仆役,一个个亦都是呆若木鸡。

当世之时,最重门弟,张守仁以魏郡王节度使之尊,居然向一个小小使女求亲,却当真是骇人听闻的怪异之事。

王播呆了半响,甩了甩头,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个英儿到底是何长相。他吭吭哧哧答道:“大帅要她,这自然是可以。只是,只是,大帅是要纳妾”

张守仁笑道:“非也。我至今并未娶妻,又哪来的妾。我喜欢英儿聪慧机敏,温柔娴淑,是以要娶她。至于门弟什么的,我的门弟本来也不贵重,我和她却是门当户对,再配合也不过了。”

“是是”

“其实这样的事,应该让媒人过来,今日事有凑巧,我便先讲了吧。等我回去,便令飞龙节度留后吴猛前来保媒,这样可成”

“是是喔,可以,这是我宅门之幸。”

张守仁哈哈大笑,终觉人生最重要之事得了解决,心中的愉快欢喜,当真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因见王播呆坐席间,脸上肌肉紧绷,显然是从大喜跌到大悲,心中难以承受。又见王怡一脸轻松,并不以失去自己为意,显然是全无情意可言。

他心中轻松,此时看谁都顺眼的紧,也为自己这个决定而感到庆幸。当下又起身准备离席,却又向着王播笑道:“王翁也不必在意,我固然是你眼中合意的人选,却不是小姐喜欢的。强扭的瓜不甜,此是俗语,也是至理明言。”

他笑上一笑,又道:“不过塞翁失马,后福将至。我虽然不成,不过还有一个贵人,等着上门来求亲。不过这一次,却是当真来求你家小姐,你家小姐也是必定愿意的了。”

王播心道:“怎样的贵人,还能贵过你不成”

却是满脸堆笑,答道:“这自然是再好不过,这个不孝女是我的心事,早一点嫁出去,当真是我的福份了。”

王怡却是理解了张守仁的笑容和话语中的意思,适才还浑不当求亲是回事的她,却突然在脸上掠过一抹飞红。

张守仁并不在意她的表情,却又不耐烦与王播多说,当下拱手告辞,只言政事繁多,便离席而去。

甫一出门,却见王浩紧随其后,不言不语,显是心中有着极是为难之事。

他这会儿心情愉快,便逗王浩道:“怎么,做不成我的大舅子,心里不高兴了”

王浩苦笑道:“我知道姐姐不喜欢你,一直在发愁此事。今日终于心中了然,正是去了一桩心事,我哪里会不欢喜。”

他脸上稚气早去,肩头上的三颗白色银星闪闪发光,张守仁盯视于他,终叹道:“你历练的成熟了,不再是当年的小孩了。”

长叹口气,又问道:“说吧,你有何事”

王浩低头踢飞花园小道上的一颗石子,向张守仁喃喃道:“末将肯请大帅,将我调离山东巡抚镇守中军,随便编到哪一个军内都成。”

张守仁脸上变了颜色,怒道:“怎么,嫌中军没有什么仗打,捞不着战功”

第九卷兵者诡道十五

他怒气上涌,难以抑制,又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和你父亲学不要把功名富贵看的太重。越是不在意的人,越是唾手可得。”

王浩抬起头来,正视着张守仁的眼睛,亢声道:“我若是喜欢功名富贵的人,当初便不会从家中逃离。当时我青州王家,可是一州这主,有什么富贵能强过这个”

他的话极有道理,张守仁略一思忖,便知道自己误会。当下点一点头,道:“是我一时想的左了,误会了你。”

又道:“虽然如此,也该打你的屁股。知道军中规矩吧若是人人想调便调,随意之极,这是军队么”

王浩满脸通红,又低头答道:“末将也知不是,是以适才不敢开口。”

张守仁笑骂道:“不敢开口你也说了,说吧,为什么要调在那边有人欺付你是新人这也是难免的事,哪里都是如此。你逃的了一时,又能逃得一世”

“到并不是如此。我身份特殊,身有军正司侦辑一职,各人又知道大帅与我家有些瓜葛,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会敢来惹我。我想调职,到确实是因为中军没有什么仗打。山东的土匪流贼,早被一扫而空。隔着条河,北兵也无法轻易犯境。境内又被张定国巡抚治理的井井有条,眼看着光景一天好过一天,肯造反上山做强盗的人,可也没有几个。如此一来,我岂不是闲置无事我在讲武堂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可不是想到山东闲的骨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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