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步卒攻城暴露出他们与汉军的不同。汉军攻城,步卒行动整齐划一,抬云梯的走在前,登城的步卒跟在后,以鼓声为准绳齐进齐退。而这乌桓兵完全没了法度,一群人蜂拥上前,下了马匹仿佛失去了保持间距的能力,密的密、松的松,急的急,缓的缓,往往步卒跑到了城下,云梯还在半路上
听着城下近在咫尺的嘈杂混乱,高顺果断发出命令:“步兵继续隐藏拾取箭矢,弓兵上前射杀城下敌兵”
乌将仍在高傲地眺望新阳城,在他眼中此城已如裸城一般,只需乌桓勇士往上一站,那些汉民各个如待宰羔羊然而,美梦尚未成真,乌将的笑脸便已僵硬城下的乌桓步卒仍在叫喊着、推搡着、呼唤着等待那迟迟未到的云梯,等待那即将入城烧杀淫掠的快乐突然,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瞪着惊恐的双眼望向城上。前进中的云梯嘎然止步,抬梯者大张着嘴,目光同样落于城上
此时,拥堵在城下的乌桓步卒才发现情况不对,眼见身后的兄弟扔下云梯包头鼠窜,还有些脚步慢的竟如见鬼般掉头往回跑;此刻,他们才仰头望向城上
高顺弓箭在手暴喝道:“箭无虚发射击”五百弓兵同声高喝:“杀”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仇恨,带着即将崛起的自信与自豪如此短的距离,如此强的劲道,乌桓兵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仰头上望的被利箭贯穿额头、眼鼻,带出的白色脑浆、红色血液交织在一起成为吸引昆虫的绝佳味道;提盾的不等抬手遮蔽便被箭矢直贯头盖骨,呜呼哀哉中直挺着脑袋倒地;四处奔逃躲避的最是凄惨,饱受箭雨折磨,身上、腿上、胳膊上无不成为靶标,在哀嚎痛苦中一点点流尽生命。相比之下,那些一击毙命的反倒幸运许多。
乌将僵立半晌,直到被逃回来的步卒唤醒。“射射死他们”配剑乱挥,骑兵匆忙整理队形,一片吆喝声中再次上阵。可为时已晚,城下的战斗已经结束,五六百乌桓兵惨死,血腥之气散入空中随风飘散,令人恶心呕吐。
新阳城再次恢复平静,只有呼呼风声不时吹过。乌桓骑兵的骑射又进行了半个时辰,直至所有的随身携带的箭矢射光才停歇,而新阳城自始自终不见任何人影晃动。随后,乌将又发动两次攻城,与第一次情形雷同,部分死在墙下,爬上墙的也无法立足,被守军大肆砍杀,直至伤亡过千,乌将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上了敌人的当,急忙收兵,一边派人通禀赫连恒,一边派出斥候侦查附近有无埋伏。
乌桓兵退却之后,高顺指挥郡兵下城休息。郡兵们兴奋异常,仅伤亡百余人便让不可一世的乌桓丢下四五百具尸体,更是仅摸到墙角,如此防守佳绩几年来不曾见过。一个个摩拳擦掌等待来日再战。
回到县府,高顺依然一幅波澜不惊严肃认真的表情,平静道:“打得敌人措手不及才有此胜,但切不可轻视乌桓,他们毕竟击败过匈奴、鲜卑,绝非善类。如今郡兵实力已现,明日定是一场恶仗。为防不测,主公不可再登城助战。”
魏明同样出言劝阻:“高都尉所言不假,请主公在城内调度指挥。城墙上有属下和高都尉,保证乌桓贼寇来两个死一双”
高勇心中感动,说道:“勇还是要登城露面,更要让乌将知道是谁,如此方能引诱赫连恒率领大军前来,避免玄菟遭殃,也为孙泰创造机会。”
高顺担忧道:“赫连恒手中尚有三万余兵马,凭借新阳小城抵御四五千敌兵尚且艰辛,更何况三四万只怕连半日都难以坚持。毕竟这里没有宾徒那样高大的城墙拱卫,城内青壮也迁徙干净,打不起消耗战。”
沮授笑道:“打不起消耗战的应该是乌桓,主公用两千郡兵拖得它越久,对它越不利。现今只要把赫连恒的兵马引来新阳即是胜利。”
高勇补充道:“正是如此,敌进我退,敌疲我扰,敌退我打,敌逃我追。而为了让赫连恒死心塌地的过来支援,今后几天要做两手准备。一,坚守城池并给予敌兵狠狠的打击;二,制定好撤退计划、选取最佳路线,让赫连恒欲追不能、欲罢无力”
九月二十四日,乌云笼罩着辽西大地,遮蔽阳光,阴郁憋闷。宾徒县府,赫连恒斜躺在政堂里,视线在屋内游走,惊讶于房屋的构造:“汉人造的房子真是不错,几根木头这么一搭,嘿还就是不倒要是草原上也有这样的房子那该多好多有气派”
赞赏声中,副将悲伤着脸走进:“禀告大将军,刚刚斥候送来消息”
赫连恒瞥他一眼不悦道:“快说,又怎么了”
副将支吾半天才开口:“斥候送回消息,勒麻统率的三千余乌桓勇士的尸体在宾徒正南百里外的柳平山谷中发现,皆被大火焚烧。山坡上留有战斗混迹,估计勇士死前曾奋勇杀敌。”
赫连恒惊呆得半晌无语,只见嘴角张张合合却始终不见一言片语发出。恰在这时,马蹄声由小变大急速奔近。赫连恒一惊,不祥的预感奇袭心头。
“报,大将军索伦将军进攻新阳城时中敌埋伏,损伤千余人,特请大将军增兵支援”
赫连恒怒吼道:“什么五千兵马居然攻不下一个小小的新阳还损伤过千”
副将脑筋急转觉察出其中某种联系,对赫连恒道:“大将军,此时颇有蹊跷。勒麻在柳平出事后仅四五天攻占新阳受阻,而柳平距新阳不过三天路程会不会是袭击勒麻的人干的”
听到副将的分析,赫连恒也稍稍恢复冷静,将这段时间一连串的怪事整合起来:九月九日,宾徒东南巡逻的斥候遇袭,死伤数十人,其后再无事发生;几天后,前去追踪的兵马于柳平遭袭,损伤近五千;现在进攻新阳受阻,又折损千余人此外,敌兵有辽东口音,由东向西的移动轨迹
赫连恒与副将几乎同时喊出声:“是玄菟边军”可旋即被赫连恒否决:“那玄菟边军已于年初调往辽东难道是去而复返”
副将建议道:“大将军,无论何种情况,玄菟此刻守军决不会很多,应当立刻率兵进攻。除了劫掠钱财外,还能赶上那里的秋收,一举两得”
赫连恒摇头道:“汉人不会如此简单,看起来是边军救援辽西,实际上极可能是他们的诡计,引乌桓大军向东,而后在半路上借助地利袭扰阻碍,等到进入玄菟,只怕粮食都入了他们的仓。到时候又得靠攻城,死伤会更大。反倒不如直扑新阳,哪里距离近地势平坦,汉军无险可守,急行一天半即可赶到。”
副将沉思片刻赞同道:“大将军分析透彻。不过,最好再派一支兵马东进玄菟,抢不到东西吓他一下也好”
赫连恒拍板定案:“由古伦率三千骑兵大张旗鼓东进,吸引汉军的注意。本将军连夜奔袭新阳,攻占新阳后再杀向玄菟,一定抢它个粒米不留”
中部鲜卑慕容帅帐内,阙居、轲最居右,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居左,慕容大帅居于正坐。冯玉立于帐内,于游走间将鲜卑、幽州、乌桓所面临的情势一一述说,为了表述清楚更是准备了一张地图。第一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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