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顺一把拉住沮授,同时将剑抽出缓步上前。高勇亦觉察到其中蹊跷,伸手示意卫兵噤声并抽剑准备应付突发事件。高顺用剑轻拨低头打盹的守卫,却不见任何反应。第二次用力敲打,那守卫仍旧毫无反应,只是身体一点点斜向右侧直至摔倒,其原先背靠的墙上露出一片血迹,站立之地亦见一摊红血。
沮授大叫不好,抬脚踹开牢门,里面只剩一盏油灯高勇急问:“沮公,守卫最后一次巡查是什么时候”
“一个时辰之前”
高顺道:“岂不正是主公入城之时”
“立刻调派兵力全城搜捕,他们肯定仍在城内”言及此处,高勇低头凝视死去守卫沉睡一般的脸:“因公殉职者厚加抚恤”说罢带领众人离开。
半个时辰后,郡城四门及城墙增加巡逻频率,同时营内兵卒全部开出分成小队挨家挨户搜查。不过,临出发前,高勇作为右北平太守向郡兵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却是:“搜查之时不准损坏百姓财物、不准伤害无辜、不准借机劫掠勒索、不准公报私仇、不准调戏女子,违反此令皆罪加一等,轻者抓捕入狱判以双倍刑罚,重者一律就地正法”
郡兵初闻此令皆目瞪口呆,虽说几个月的严格训练已让不良风气大为改观,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仍然存在,比如说借搜捕发财兵卒们面面相觑竟无人答话。这可激怒了安插进来的原护卫队队员,几十个人几乎同时喝问:“主公军令,你们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声音越来越小。
高顺见状稍显恼怒,一剑将身前的护栏砍断大声道:“军令如山,胆敢违抗者定斩不饶”一句话加上高顺本身具有的大将威严与气势令兵卒大惊失色,如此将领他们何曾见过,整个军营立刻鸦雀无声。高顺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把太守军令复述一遍”
这次,郡兵声如洪钟齐声高喊:“搜查之时不准损坏百姓财物、不准伤害无辜、不准借机劫掠勒索、不准公报私仇、不准调戏女子,违反此令皆罪加一等,轻者抓捕入狱判以双倍刑罚,重者一律就地正法”
高勇向高顺点头示意,命令道:“此军令不仅今天要执行,以后直至永远都要牢记于心严格执行好,出发”
赵胜得知严虎等人逃脱后焦躁万分,立刻赶到高勇面前负荆请罪。高勇将其扶起,笑道:“有心算无心,有备攻无备,错不在赵兄。为今之计即便掘地三尺也要将严虎揪出来”
赵胜心中感动:“谢主公宽容之情,赵胜一定将严虎等一干要犯抓捕归案以功补过”言罢飞身上马准备率兵离开。高勇却将其叫住说道:“搜捕之时要点面结合,即广泛撒网重点培养。列出城内与严家及渔阳公孙家有联系的相关人等的名单,我们四人各带郡兵分开搜查,如发现敌踪便以号声为讯”
众人齐声应诺,立刻分向城内四角出发。
第二卷立足东北第七章全取三郡中
挨户搜查城内百姓遇到过不只一次,只是规模如此之大却是头一遭,均吓得手足无措。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是闭城搜查,那些郡兵各个如狼似虎,抢、砸、踢、掠与每年定期拜访的乌桓兵有的一拼。于是乎,带着惶恐的记忆,百姓们只得躲在屋内向神灵祈祷。
“咣咣咣”砸门声突然响起,男主人吓得全身一颤,扶着墙极不情愿地挪到门口将门闩取下后急速跑回屋内与妻女搂抱在一起。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郡兵只有五人进院,其余五人全部守在门外。伍长扫视院内,指挥四人将角落、井口、柴堆等地一一翻查,之后又将这些东西放回原处。随后,伍长进入屋内对男主人说道:“我们奉命缉捕逃犯,需要挨家搜查。把柜子、箱子都打开,让我们检查。”
男主人愣了一下,心中奇怪:以前都是郡兵自己动手翻箱倒柜,怎么今天要自己来无奈之下只好照做。
伍长一边查看箱柜,一边语气平缓地询问:“今日午后可曾见过面相凶恶的可疑之人”
男主人摇摇头。
伍长继续道:“把箱内衣物掀开如果发现可疑之人要立刻上报郡府,太守有令,凡是举报嫌犯行踪者皆有赏赐。”见屋内再无藏人之处,伍长即带领兵卒离开
郡兵走了半个时辰,男主人才回过神来,立刻冲入院内关上院门,口中不住的叨咕:“怪事怪事太守右北平不是只有一个自称太守助理的郡丞吗”
大半夜过去,搜索圈越来越小,却仍无任何线索。几匹快马不断穿梭于郡城之内,此时高勇已是睡意朦胧,不断轻揉双眼驱赶困意,然而搜查到现在仍无消息着实让人焦急。冷风在城内街巷游荡,许多郡兵已经开始跺脚搓手取暖。高勇裹紧衣襟,努力回想以前看到、学到的缉捕罪犯的办法,毕竟刑侦电视剧可是天天有播放啊
突然,西城富人区响起号声,同时传来的还有兵器交击呐喊打斗之声。高勇立即提神静听,跟着命令道:“留下二百人继续搜查,其余散开沿街向城西围拢,凡遇到可疑之人全部缉拿,反抗者格杀勿论”
郡兵分作数个十人小队向城西合拢,同时其余两面亦开始合围。此时,城西的沮授正在指挥郡兵全力围捕,只见狭窄的街道上数十人聚拢在一处对抗外围的郡兵,而查出这批疑犯的关家府院内打斗声响锐减。沮授紧皱眉头,心知最先冲进去的那批郡兵凶多吉少。
放眼望去,大街上人数占优的郡兵反而处在下风,郡兵手中的长戟因为街道狭窄施展不开,反而让手持短兵刃的疑犯压制,并且这股疑犯身手不凡,绝非缺少练习的郡兵所能抗衡。没多久,府门外侧已然留下十余具尸体,几乎全是阵亡的郡兵。
高勇赶来时,关府院门仍在疑犯的控制之中,他们死死顶住郡兵的冲击,同时四周院墙上不时有箭矢射下重伤郡兵。高勇急问:“府门狭小一时难以攻克,四周围墙能否翻过”
沮授道:“试过几次,均被院内箭矢阻挡。看来敌人准备精详有备而来只是不知为何非要死守院门”
高勇想了想突然叫道:“是地道他们一定在院内挖掘了通往城外的地道”
沮授掌拍脑门:“对呀事出突然倒把这点给忘记了”
高勇望向府门处激烈的战斗,看到不断有郡兵倒地或受伤退后,知道这种巷战持久下去即使取胜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沮公,将守卫城墙的弓兵全部调来,用箭射死他们”
然而传令兵尚未离开,前方战事出现逆转。两声大喝之后,两匹快马飞速突入直插逃犯人群中心,一枪一剑瞬间斩杀四五人。刚刚还紧靠一起盛气凌人的疑犯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打得混乱不堪。来者正是高顺和赵胜。
众逃犯见敌将杀入,纷纷举刀剑围攻。高顺借助侧翻下马,手中剑光闪烁,于挡敌攻击之时连伤两人,同时抬脚飞踹将一敌震退数步。随后前挑后削连续伤敌,身形转动之中避开攻击,将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群战技巧发挥至极致
赵胜初次展露武艺,手拍马背借力腾空,同时舞动战枪如蛟龙出海四下出击,落地之前已有三人中枪可是,赵胜并未就此罢休,也许是这伙人光天化日劫狱令其蒙羞之过,其手中战枪神出鬼没大杀四方,直刺必定进肉方还,横扫必定见血方收,敲打必定骨断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