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的郭汜捂着伤口走上城墙,此时吕布军兵的第一波攻城已经开始。上万人冒着矢石前冲。
郭汜啐口痰骂道:“吕布小儿险些要了老子的命狠狠射,用石头给我砸”
李傕充满蔑视地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吕布仗势武力有勇无谋,只需关城坚守即可。妄自出战自取其辱而已”
刚才的败逃早已让郭汜颜面尽失,此时又闻李傕冷嘲热讽当即回道:“那也强过不敢出战作缩头乌龟之人哼”说罢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下了城墙。李傕盯着郭汜的背影许久不发一语。
第一波攻城本就属于试探性进攻,点到即止。看到城上准备充分,魏续只得命令士兵退回。其后,尽管吕布不断的叫骂,城上再也没有回应。率兵靠近便会遭到弓箭作答。
许久,李傕大声说道:“吕布小儿,你谋害丞相罪当致死。昨日我已将你家眷全部砍杀曝尸街头,哈哈哈这就是你应得的报应”
吕布听到家人全部被杀神情一怔,第一个想到的即是貂蝉随后脑中一片空白。片刻沉默后,吕布双眼血红几近失控暴喝一声:“李傕,不取你狗命布誓不为人有种出城,你我一决雌雄”赤兔马亦感觉到吕布的强烈愤怒,不住嘶鸣。
李傕哈哈大笑,蔑视地看了吕布一眼,讥讽道:“我可不是有勇无谋的无耻小儿呸”说完转身离开了城墙。
吕布恼怒异常,不顾魏续等人反对立刻指挥士兵再次强攻,可是这次与上次试探进攻无异,面对高大的长安城墙,吕布的兵士只有白白送死的份。在丢下千余具尸体后,吕布只得退兵。
连续三天,每一次攻城都会伤亡数千人,魏续实在看不下去,劝解道:“将军,长安城高墙厚,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况且我军粮草本就不足还是另寻他路吧”
吕布已经喝酒喝得双眼血红,失神地看着魏续道:“他路还能往哪里走凉州吗”
魏续继续说道:“根据斥候回报,现在潼关只有三千兵马把守,将军可以偷袭潼关然后以弘农郡为根基徐图长安”
吕布红着眼看了魏续半天,直看得魏续心里冷飕飕凉风渐起,最后吕布开口道:“就这么办连夜拔营”
两天内,西门外前来叫阵的只有宋宪,其所带兵马也不过五千之数。李傕、郭汜虽然奇怪却也只以为此乃吕布的诱敌之计,反而嘲笑吕布无谋,二人的关系因为樊稠、张济的撮合而有所缓和,不过仍然埋下日后决裂的种子。然而,两天后,潼关的军报送到:吕布已于昨夜攻占潼关
李傕啪的一拍桌子,骂道:“无耻小儿,居然偷袭潼关”
郭汜思索道:“如今我们还要不要再将潼关夺回来”
李傕叹了口气道:“难矣那吕布定然有所防范。”
张济担心道:“那我们在弘农郡的根基便要白白送给吕布,这损失也太大了”
樊稠也真的开始犯愁了,他端着手中的酒碗说道:“张兄,不要再想那些了。吕布既然占了潼关一定会留下重兵把守。弘农郡只当作被吕布占了个便宜,反正那里人烟稀少,量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我等现在所要考虑的是手下六万多人吃什么宋宪跑掉的时候竟然将粮草全部烧掉。”
郭汜同意道:“这是个大问题,潼关被占,我军粮道绝断。如今长安几无存粮,不能坐以待毙啊”
李傕说道:“既如此,我等何不到凉州取粮”
樊稠领悟道:“李尚书的意思是在韩遂的手中抢粮”
李傕点头说道:“没有错,这几年凉州都没有大的战事,虽然那里产粮不多,却也肯定有不少的存粮。我等前去借一点量也无妨”几个人同时会意大笑起来。
蔡邕和周奂及其家人在特种兵的保护下躲过了数次盘查。当貂蝉得知王允一家全被处死的消息后,哭得死去活来,痛苦得吃不下饭,数次想要寻死。蔡邕很是不解,貂蝉只好谎称王允一家对她有救命再造之恩。弄得蔡邕越发关爱这个重情义的女孩。
看到貂蝉日渐消瘦蔡邕出言劝道:“孩子,不要再哭泣了。王司徒虽然与邕有过节,可是邕仍然佩服他的敢作敢为,他是为了大汉、为了百姓,死得其所。不过你放心,这个仇会有人为他报的。”说着看了下双眼红肿的貂蝉问道:“你可知征北将军高勇”
貂蝉抬起头不明白蔡邕为何如此发问,想起以前的自己,低声说道:“有所耳闻。”
蔡邕点点头继续说道:“知道就好,不瞒你,他便是我的女婿,小女蔡琰前年嫁予他。其后,他曾数次邀我去幽州,皆被我拒绝。本来以为这一次会死于乱军之中,没想到又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相救。虽然我略知他与王司徒曾有一些过节。但是,相信以他的为人,要他为王司徒报仇并不难更何况现在他手握重兵。”
貂蝉“啊”了一声,她万万没有想到高勇已经结婚了而且妻子还是眼前的蔡邕的女儿,一时间内心里翻江倒海。
蔡邕又说了几句话安慰后离开。貂蝉呆呆地跪坐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她在刚才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她的父亲王允十分清楚她喜欢高勇的事情,也就一直没有告诉她高勇已经结婚的事实。
貂蝉理解到自己的父亲是如此的爱护自己,始终为自己留有一个梦的空间之后貂蝉突然央求带队的连长将王允和她母亲的尸骨偷回安葬,那个连长面露愁色说道:“小姐,这个确实很难办,属下还要为这里的人身安全考虑况且,属下接到的命令仅是保护蔡公与周公的安全,其他的”
蔡邕看出了他的确为难,不过为了貂蝉的心愿,蔡邕决定帮他一次。于是严肃地命令道:“我知道这里你职位最高,不过,我的女婿是征北将军,所以你也要听我的,我命令你想尽一切办法去办,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连长看到蔡邕已然生气,左右为难中,正巧信使入内,遂问道:“冯信使,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冯信使姓冯名礼,祖籍冀州,几年前随家人前往辽东,后考入奉天军校。冯礼考虑了一会,看看周围,蔡邕的严肃、貂蝉的恳求,最后点头道:“张连长,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可以试试。”
张连长咬咬牙只得回答道:“好吧,属下尽力去办,不过请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gu903();在王允家人被杀的两日后深夜,堆放尸体的刑场仍旧没有任何改变,炎热的天气令尸体腐烂生蛆,几里外都可闻见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