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如今有幸相见,自然不肯放过。

李彦泽气恼地瞪着姜慧倩,他不过想悄悄凑个热闹,一会还想到花楼喝酒作乐,现在却被人点破身份,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要同太子争储君之位,就不得不注意言行,被这么多人认识,今后还怎么再无所顾忌地去花楼。

他又向沈亦槿看去,躲在李彦逐身后的女子让人心生怜爱,他觉得十分可惜,自己阅女无数,还没见过这等姿色的女子,没曾想却是太子一党,沈家的女儿。

再一看,察觉出不对来,沈家支持太子,朝堂上下人尽皆知,作为沈家女儿的沈亦槿,怎么看着和六弟的关系很不一般。

挥手阻挡了前来套近乎的世家子弟,他不由笑了起来,“原来是沈誉的女儿,六弟艳福不浅。”

李彦逐冷冷看了姜慧倩一眼,猜出了她的心思,他往后退了两步,同沈亦槿拉开距离。

“五哥,姜姑娘,在下还有其他事,先行告辞了。”

谁料脚步还没移动,就被沈亦槿拉住了衣袖。

“殿下,我想要那个彩头金雀钗。”

姜慧倩看着沈亦槿,就好像看见了自己对太子卑微的样子,若沈亦槿心悦六皇子就太好了,那她就不用担心她会和自己争太子妃之位了。

既是如此,当然要帮一帮。

“听闻六殿下文采斐然,五殿下也是学富五车。”她往后看了看,对着众世家子弟道:“我等都想看看两位皇子谁能夺得彩头。”

沈亦槿感激地看了姜慧倩一眼,前世她只知姜慧倩被皇后利用嫁给太子,其余的一概不知,两人也并不相熟,不论她出于什么目的点明李彦逐的身份,还要帮她留下李彦逐,对于沈亦槿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她正不知如何让大家把她爱慕六皇子的消息传出去,现在是一点都不用担心了。

李彦逐淡淡笑笑:“我才学疏浅,在召国五年,学问并无精进,五哥来猜就好。”

沈亦槿一听马上给店家使了个眼色。

虽然从刚才开始,店家头上就浸出汗来了,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这小小的猜灯谜之地,能引得皇子前来,但身在上京,也见过不少世面,倒不至于乱了分寸。

护国将军沈家他是不敢得罪的,之前那人就来交代过,一定要让她家主子夺得彩头。

现在看见沈亦槿给他使眼色,店家忙躬身上前道:“小的祖上三代都是做花灯的,每年上元节都会猜灯谜,已经有五年没人夺得彩头了,若是两位皇子来猜,一定能拿走今年的彩头金雀钗。”

李彦泽拍拍李彦逐的肩膀,“六弟谦虚了,五年前你可是被父皇称赞,我们兄弟三人,唯有你最像他少年之时,店家说五年都没人夺得彩头,不如今日趁此机会,我们兄弟来比试比试?”

六皇子在五年前是何等风光,在场的世家子弟没见过也听自己的父辈说过,五皇子如此说,分明是对六皇子不服气。

李彦逐听出话中之意,他要的是先让太子和五皇子鹬蚌相争,并不想得罪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若再拒绝恐惹得五皇子不悦,只好说道:“五哥,弟弟献丑了。”

李彦泽大笑道:“店家,把谜面都拿来,我们兄弟将谜底写在纸上,看谁猜中的多。”

沈亦槿看出来了,他们意不在彩头,而在比试。

无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只需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两人走到摆好的桌案前,将谜底一个个写下来。

李彦逐很快就写好了,五皇子则晚了片刻才写好。

店家让几个伙计把谜面和谜底都展示给众人。

人群呼啦啦一下子围了上来。

两人的谜底大多一样,唯有两个谜底不一样。

李彦泽为:明和闪电。

李彦逐一个为晦,另一个则空了下来。

若是五皇子的两个都正确,毫无疑问是他赢了,若两个都错了,李彦逐虽一个为空,但另一对了,则是李彦逐赢,若各对一个则是平局。

店家看了眼谜底道:“五殿下最后两个都错了,六殿下对了一个。但彩头要全都猜对才能得到,看来两位皇子和这彩头都没有缘分。”

此话一出,胜负已分。

李彦逐轻轻摇摇头,神情没有半分喜悦,反而略显不悦。旁人只觉得他是可惜最后一个谜底没猜出,殊不知他故意剩下一个不去猜,为的就是让李彦泽赢,却没想到,李彦泽两个谜面都没猜对。

李彦泽脸色阴沉,但大庭广众之下,是万万不能让人觉得他有失气度。

“六弟果然聪慧,怨不得父皇曾屡屡夸赞。”

沈亦槿听出了五皇子话中带刺,现今谁人不知皇帝对六皇子不闻不问,他却不断提起五年前的事,一个“曾”字,说得极重,无非就是想告诉六皇子,风光早已不在,他就算赢了又能如何。

李彦逐自然也听出来了,对李彦泽恭敬行礼,“五哥莫要取笑,我不过是凑巧,要说聪慧也不尽然,这最后一个谜面五哥还能猜出一二,我则是毫无头绪。”

现在可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示弱才是最好的隐藏。

姜慧倩走上前去拿起最后一个谜面看了起来,缓缓念道:“雨打不灭,风吹不熄,不是天上日,亦非月边星。”

她低头思索片刻,“这谜面确实有趣,可惜今日太子殿下没在场,若是太子殿下在,定然能猜出。”

说着,她看向沈亦槿,“你说呢,沈姑娘。”

沈亦槿一愣,问她做什么,虽然父兄同太子亲近,但她和太子又不亲,更是因为父兄和太子的关系,她怕会被许配给太子,不但一早就在父兄耳边念叨说不愿入深宫的,还摆出一副谁也不嫁的姿态。

现在姜慧倩问她,怕是想要确定她的态度,究竟是想当太子妃,还是相当六皇子妃。

想到这,她有了主意,现下不正好是表明心迹的最好时候吗?

这两月她为了见李彦逐想了太多办法,都无济于事,干脆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