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2)

gu903();来到厢房门口,她果然听见了陈言时跟着歌姬哼唱的声音,不再多思,直接推开了房门,却在看清房中人时愣住了。

那个歌姬不是别人,乃是初绿,而这个厢房中除了陈言时,还有一个人,宋有光。

第九十一章

初绿在看见她的一刻哑了声。

宋有光在看见她的一刻滑落了手中的酒杯。

陈言时在看见她的一刻,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将她看了看,确定就是她以后,眼中惊喜交加,大步向她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旁的位置上坐下,“来,来说说,来,你告诉我,宋有光说的可是真的?你之前说爱慕六皇子,在瘴城又要嫁给宋有光,沈亦槿,我真想钻进你脑子看看,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宋有光神情很不自然,“我和陈公子正巧在无忧斋碰见了,多喝了几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沈姑娘若是不喜,今后我便不说。”

沈亦槿道:“那就请宋公子今后别再说了,从今往后将我们的过往都放下吧,别让其他世家知道了,公子今后不好说亲事。”

宋有光似是喝得有点多,他起身来到沈亦槿面前,“我无所谓,姑娘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我若能真的将你放下,早就放下了,可是我真的不甘心,若是再晚几日,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陈言时正要说话,沈亦槿拦住了他,“陈言时,你先在此处等一等好吗?看来,有几句话,我必须要和宋公子说清楚。”

她也不知道会在这里遇见宋有光,还想着今后再也不见也挺好,或许时间一长,宋有光就能释怀了,可现下宋有光这副样子,让她实在于心不忍。

这样下去,若宋有光错过了良缘,她会自责的,她是真心希望宋有光能过得好,能找到一个真心爱慕他的人,共度一生。

沈亦槿看向初绿,“麻烦初绿姑娘,给我和宋公子一个单独的房间。”

陈言时看着初绿无奈摇摇头。

看来沈亦槿是不知的,她离开这半年时间,初绿和宋有光的事也闹得人尽皆知,如今当着初绿的面,宋有光说出了那些话,沈亦槿还要和宋有光独处,初绿的心怕是都被戳成筛子了。

初绿本就是李彦逐的人,李彦逐登基后,问她要不要入宫做个女官,她拒绝了。

昨日,她从江锋口中得知沈亦槿已入了皇宫,这样短的时日,自己对宋有光的爱慕之情,沈亦槿应是不知的。

且她也知晓宋有光心里真正爱的人本就是沈亦槿,从始至终她都是一厢情愿,她不是宋有光的谁,又有什么资格阻拦?

“好,姑娘随我来。”

沈亦槿对宋有光道:“今日我们便说明白。”

进了厢房,沈亦槿还没开口,宋有光就开了口,“我知道,沈姑娘从没有,没有爱过我,只是感动我的付出,但即使是这样,你能嫁给我,我已经觉得是老天爷对我的恩赐了,可……”

宋有光和平日里不太一样,喝了酒,情绪看着不稳定。

沈亦槿道:“我们都不要纠结于过往,也不要沉溺于已经错过的事,你熟读兵书,武艺超群,作为飞骑营的将领,保卫着皇城的安危,边疆有战事,你可能还会带兵征战,我希望宋公子,不,宋校尉,不要再因为小女耽误了正事。”

“我没有耽误。”宋有光道:“我白日里在军营发了疯一般练武,难道还不是正事吗?姑娘告诉我,什么是正事?姑娘是希望我找个世家女子成亲吗?”

“是!”沈亦槿毫不犹豫,“是,我真心希望宋公子过得好,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良缘,希望你儿孙满堂,我不愿自己耽误了你。”

“儿孙满堂?”宋有光顿了顿,“我曾经想过儿孙满堂,但那是和姑娘你。”他笑了两声,却好似是在哭,“姑娘放心,我不会怨你,我知道自己怨不了你,如今你入了宫,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只能认命。至于姑娘说的良缘,那是我的事,和姑娘没有任何关系,还请姑娘也别再说耽误我的话。”

宋有光深深盯着沈亦槿道:“沈姑娘,我能抱抱你吗?就当是告别。”

他们虽在瘴城度过了一段未婚夫妻的生活,但都只是名义上的,他从未做过任何逾越的事,可今天,他看着自己的爱慕的女子,差一点就成为了自己妻子,却又离他而去,心痛得无以复加。

沈亦槿主动走过去,环抱住了宋有光的腰,“宋公子,谢谢你。”除了这一句,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宋有光的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打湿了沈亦槿的肩头。

沈亦槿的心微微颤抖,这样好的一个男子,她却无法爱上他,今生欠的,只有来生再还了。

感觉到宋有光抱得很紧,沈亦槿安静地在他怀中待了片刻才轻轻动了动身子,缓缓从宋有光怀中挣脱。

宋有光也没有再用力,松开了她。

静静看了她半晌,夺门而去。

沈亦槿站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是自己伤害了一个好人,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陈言时慢慢从门口走进来,指着无忧斋的出口道:“我刚看见宋公子,一个大男人,一个武将,竟然满脸都是泪痕的走了,你究竟和他说了什么?我就知道你不爱慕他,你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沈亦槿淡淡地道:“不,你说错了,如今我心里是空的。”她看向陈言时,轻轻一笑,“我不爱李彦逐了,可是你看,我说我不爱他了,他却又要接我回来,他说爱慕过他的女子不可以再爱慕别人,他说即使厌恶我,也要我留在他身边,他可真是可笑啊!”

陈言时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的严肃了起来,沈亦槿这番话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李彦逐这个人,确实可笑,分明心悦得不得了,却傲娇地说厌恶。

他这个义妹也傻,这样的话也相信。但他看破却不打算说破,而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你说的这些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你说李彦逐厌恶你,却要将你留在他身边,那他是想以折磨你为乐子吗?”

沈亦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现下还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知道今后会如何。”

“可他是皇帝,你千万别和他对着干。”陈言时故意显得很焦急的样子,“哎呀,这个,你是真的心里没他了吗?要不你试着再把他放回去?”

沈亦槿看着陈言时的样子笑了起来,“人的心怎么能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他是皇帝,我还是别和他对着干比较好。”

经过陈言时这么一说,沈亦槿似乎不那么难过了,她走到软塌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呷了一口道:“我给你说,我今天偷跑出宫,可是特意来找你的,怎么样,够朋友吧。”

陈言时立刻到软塌另一边坐下,“你特意来找我的?来,快告诉我,是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沈亦槿轻轻笑道:“就是怕你和那时到雪山找我一样,再去烟瘴之地找我,如今看着你安然在这里,我也就放心了。”

“是我傻还是你傻呀。”陈言时瞪她一眼,“我要去早去了,我就没打算去什么烟瘴之地找你。当初我去雪山是担心你的安危,是要将你带回来的,但我去瘴城做什么?上京已没了你的家,你的亲人都在瘴城,那里就成了你的家,即使我去找你,你会跟我回来吗?我又不是傻。”

沈亦槿沉默了,是啊,上京已经没了她的家,一想到这,她心头一酸,又湿了眼眶,“我想喝酒了,你陪我喝酒吧。”

陈言时站起身道:“今日不行,你是偷跑出宫的,喝醉了可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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