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尽管是七月盛夏时节,练钧如却感到浑身上下一片恶寒,就连背心也是阵阵发冷,他见王姬离幽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更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说,当初樊嘉生母孟氏产子之时,乃是双胞胎而并非一个儿子这些日子,他隔几日便会见到樊嘉一次,所以万难相信那个身着世子服饰的是冒牌货,毕竟,其人无论言行举止都没有任何变化。他愈想愈觉得可疑,手足冰冷得几乎难以动弹,既然如此,眼前这男子就一定是假冒的,那么,又是何人将此人藏匿至今
“父侯,此人突然从天而降,分明是有心扰乱人心,请父侯即刻命甲士予以诛戮”台上的樊嘉根本就是慌了神,忙不迭地下跪奏道,“儿臣始终在丰都侍奉父侯和母夫人,哪里有什么为人所困还请父侯和母夫人明察”
那黑衣人见四周的甲士都是面面相觑未曾严逼,猛地撕开了外衫,里面竟赫然是樊嘉平素罩在身上的深红色常服。“父侯,母夫人,儿臣好不容易脱困而归,若是你们执意要相信这个冒牌货,儿臣,儿臣便没有存身之地了”
人群中的骚动顿时更大了,高台上的樊嘉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射向那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恨和无奈。端坐在宝座上的周侯樊威擎已然完全乱了方寸,他怎都没料到,当初孟氏产下双生子后,为了不让离幽生子一事在他日产生麻烦,他命人将其中一子和孟氏一同除去,谁知如今竟会出现如此状况。眼前那人的措辞举止,像足了樊嘉平日的模样,一时间,他竟是难以分辨孰真孰假,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妻子。
离幽沉吟半晌,刚想要开口说话,岂料台上的樊嘉突然狂笑不已,竟飞身而下,手中已是多了一具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弩箭,对准了那人的心窝,一只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对方射去。人群中顿时爆起一阵惊呼,这么近的距离,纵是神仙也没有回天之力。
嗖地一声,那弩箭不偏不倚地命中了目标,而那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却趁势连退了几步,随后喷出了一口鲜血,却仍旧安然无恙。周侯樊威擎再也难以抑制心头情绪,倏地站起来大喝道:“快,将他们两人全都拿下”从那人中箭的态势来看,他已是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须知樊嘉随身应有一块特制护心镜,如今那人能中箭无事,显然也是有这件东西,如此一来,真假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第四卷乱起变生第十九章托付
尽管册立世子乃是国之大事,但以现在的形势却是无论如何都法继续下去。无论周国群臣还是各国宾客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了一个头昏眼花,谁都辨不清究竟孰真孰假,最后周侯樊威擎只得将两人分头软禁。
练钧如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由于他和樊嘉来往不少,所以周侯夫妇竟是把他留下了,然而,最终他却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那真假樊嘉。周侯樊威擎亲自盘问了两人之后,出来的时候就犹如老了十岁,竟是连和妻子交待一声都没有,就把自己关在了昭庆殿之内。见到这副情景,练钧如和离幽两人情不自禁地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来,无论何人是真的樊嘉,两人都是周侯亲子这一条怕是坐实了。不仅如此,那假的樊嘉怕是还握有什么把柄,否则,周侯樊威擎大可如同以往那样将其狠心除去。
果然,就在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的三天之后,周侯诏告全国,声称失散多年的儿子日前得以和他重逢,由于其人面目和樊嘉一般无二,所以引起了诸多事端,并册封此子樊景为长莘君,册封世子的仪式将赶在五日后重新举行。这一诏令一下,不仅是周国群臣一片哗然,就连列国宾客也是大为惊讶,当日要死要活的真假之辨,最后竟以这种形同闹剧的方式收场,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经过这一场变故,册立世子的典礼便显得有几分萧索了,这短短数日之内,足足有七八名周国老臣禁不住这迭生变故,只得告病在家中休养。尽管各国宾客仍然都留在了周国,彼此却密会了好几次,想来都是在揣测周国形势。当初富甲天下,繁荣昌盛的周国。先是遭北狄劫掠,后是周侯兄弟反目,最后册立一个世子也闹出如斯丑剧,怎能不令其他三国兴奋非常就连事先有所定计的练钧如,在这种状况下也是决定冷眼旁观,而且加紧了今后行程的安排。
照仪制穿上了世子服饰地樊嘉全然像个木偶一般参拜行礼,临到仪式结束之后,他竟是兴致全无。就连面对宾客时也不过早早退场,这更是让一干人等心生疑窦。练钧如看着樊嘉颇有些落寞的身影,再想到他往日张扬的模样。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然而。不过顷刻间,他就觉得腰间被人碰触了一下,等到环顾四周时却没发觉可疑人影。略略敷衍了一阵之后,他便趁机上前向周侯夫妇告辞,说是三日之后要远赴夏国。在此之前,已经划拨给他的五百虎豹营勇士已经分批离开了丰都,因此倒也无人意外他地请辞。
好容易撑过了众人的奉承乘车驾归府,练钧如才忆起了开始的变故。连忙摸了摸腰间,果然发现了一块团成一团的绢帛,上头只有一个,时间和地点。下头的标记却让他浑身一震,那图案样式和先前长新君樊威慊所赠的玉符一模一样,如此看来,这下书相邀的,一定是长新君的心腹。思来想去,他只得召来孔懿与明空商议了一阵,最终决定由孔懿和严修陪伴前去赴会。
不过,当练钧如一行在那所民居中见到长新君樊威慊时,却着实大吃一惊。这种时候,人人都以为这位周侯之弟在封地厉兵秣马,谁知他却亲身到了此地。一别数月地功夫,练钧如似乎觉得长新君樊威慊年轻了些许,心中更觉惊讶,口中却是客气得很。“长新君,想不到今日能够在丰都再会。说起来如今情势纷乱,我也即将离开周国,您择了这个时候和我相会,莫非是有什么大事么”
“无甚大事,我之所以拣在这个时候和殿下一会,一来是为了给殿下饯行,二来是为了小儿欣远,这三嘛,则是想看看殿下是否会爽约”樊威擎狡猾地挤了挤眼睛,引得练钧如不由莞尔。
“想不到长新君居然会信不过我,看来还真是我往日疏忽了”练钧如自嘲地一笑,随即朝四周看了两眼,面色便有几分诧异,“长新君适才所言,似乎还为了洛公子有事找我,可我怎么没看见他的人影我这次到丰都也没来得及和他打过几次照面,想来真是有些遗憾。”
樊威慊抚掌叹道:“近日变故太多,欣远自从获封嗣子之后,我也不敢放他出来,少不得我这老骨头多多劳动罢了。不过,殿下以后可是得改口了,欣远已经正式入了樊氏一脉,今后世上再无洛欣远,只有樊欣远。”他见练钧如回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便又站起身拿起一叠奏疏道,“你想必也知道我频频向陛下送去这些东西,如今你也该知道其中含义了。兄侯虽然勉强立了樊嘉这个世子,但其后地风波想必也难以平息,只要这件事情一日未完,他就一日也别想消停。”他突然露出了一副凶神恶煞地神情,看上去颇为可怖。
练钧如自是知道两兄弟之间的重重芥蒂,但听对方的口气,似乎此次之事,樊威慊根本就是知情者,这令他不由感到心中一沉。然而,这种交锋的时候,他万不敢露出心中情绪,刚才那话也不好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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