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心中多日郁结的不快情绪烟消云散。
“你说的是真的,主上今日遇见了楚威远”一向都是冷漠自持的庄姬大惊失色,好半晌才挥手打发了前来报讯的内侍,一脸怔忡的颓然倒在锦凳上。尽管销声匿迹多年,但楚威远的名字仍旧代表着一个不败神话,倘若有了此人,那炎国自然是声威大振,可是,她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欣喜隐隐约约地,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个梦魂萦绕的身影,可是,待她伸出手时,一切却又湮没无踪。
“你还好吗还是说,你根本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孤身一人坐在妆台前,性子清冷的她再也难以掩饰软弱和绝望之色,狠狠地将一朵精致的珠花砸得粉碎。指头大的明珠哪堪如此撞击,咕噜噜地滚满了一地,那颗最大的珠子更是碎得四分五裂,每一点碎片都散发着雾蒙蒙的光华,看得庄姬心中一悸。
盘膝坐在静室之内,慈海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修心多年,他却始终没有断去尘缘,今日炎侯阳烈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直到现在仍撞击着他的心防,让他片刻不得消停。纵马天下指点河山,这曾经的荣耀一刻曾经令他目弛神摇无法自拔,直到火焚楚府的那一刻,眼见妻儿倒在血泊之中,他方才有所醒悟。中行氏阖族身死又怎样,血仇得报又怎样,他的娇妻爱儿,早已化作了尘土,他的心也应该早已死了。可是,他能够感觉到,他的心仍在渴望着杀戮,渴望着功勋,即使他早已过了壮年
“炎姬阳明期”慈海模模糊糊地想到一个名字,心中微微一动。不管怎样,练钧如也算是他的半个弟子,办好这件事后再离开吧。
只要在炎国多待一日,他的佛心就不能抑制杀性,兴许,他这一辈子要悟通真正的佛理是不可能了。
第六卷风雨飘摇第十八章女间
练钧如忙着筹备回中州,自然也就冷落了香洛和仪嘉两如兴解在她们都是知道轻重的人,闲着无聊也就只能往几个宫中女伴那边走动走动,再无事就两姊妹自己闲话家常,日子虽然过得不算逍遥,但好歹也算舒心。毕竟,比起斗昌许凡彬他们像防贼一般防着那几个周国姬妾,练钧如待她们的态度要亲厚许多。
这一日,练钧如和严修孔懿再次出门拜访客人,兴平君府中便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夏侯当初拨来的几个仆役四处走动。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不速之客已经造访了香洛和仪嘉所住的小院。
“想不到你们二人如今还这么得宠,比那边四个要好多了”来人浑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中,声音也显得格外嘶哑阴沉,“幽夫人的眼光不错,看来,那位殿下喜欢的就是你们这种楚楚可怜,看似无害的女人”他狠狠地用手指抬起了仪嘉的下颌,这才冷笑了一声,“狐媚子就是狐媚子,你们两个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奴婢二人一向遵照夫人指示不敢有违,行事也向来谨慎,绝不敢有半点异心”香洛见仪嘉瑟缩不已,无奈之下只得勉强开口问道,“尊使尊使此来可有吩咐”
“你们两个虽然足不出府,但也应该知道中州情势不妙,所以,你们现在的主子可能会采取行动”他见两人面色大变,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放心,幽夫人心中有数,不会让你们去探听消息,那不过是徒劳而已。你们两个要做的,就是设法让自己怀上姜如的孩子,一旦有了子嗣。你们也就有了倚靠”
尽管对方把话说得极为动人,但香洛和仪嘉刚刚被恐吓过,此时哪里还敢轻易相信。全都伏跪在地连连叩首道:“奴婢不敢,奴婢”
“够了,这是幽夫人的命令,你们的孩子将来还有用处,可不是给你们俩用来争宠的”黑衣人暴喝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耐,“对了,那个和姜如形影不离的侍女婉儿,你们可知道她的来历此女似乎已经和姜如a合过,要是放任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胡来。到时也许会坏了夫人大计”
香洛和仪嘉对视一眼,仪嘉才低声答道;“回禀尊使,婉儿姑娘的身份来历殿下瞒得很紧,只是命府中上下人等都听她的号令,至于其他地我们二人也不敢多问。”她还想嗫嚅着说些什么,却正好对上了黑衣人冷森的眼神。连忙低下了头。
“没用的东西”不屑地喝骂了一句之后,黑衣人又丢下了一句话,“要是你们老是这么畏缩,将来即便姜如能够登基为天子,你们两个也休想成正果平时问不出话。难道夜晚在床上也不能套问几句吗
夫人真是白白调教了你们这么多年好了,我也懒得多说什么,总而言之,你们好好为夫人办事,将来兴许还能得到恩赏。否则”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砚台向上一扔,随后以掌为刀重重地劈了上去。只听一声脆」
响之后。那砚台便分作两半砸落在地,切口光滑得如同刀劈一般,骇得香洛仪嘉噤若寒蝉。
直到确信那黑衣人已经离去。两女方才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身后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王姬离幽许嫁之时,她们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不能自主,可是,这份感受哪有如今那么强烈那黑衣人的警告似乎仍然响彻耳畔,那森严的杀机似乎扼住了她们的颈项,压得她们透不过气来。要知道,她们都是豆蔻少女,渴望的自然是温柔多情的夫君,谁想一辈子作他人地棋子
“姐姐,我们究竟该怎么办”仪嘉突然又想起了那一夜的火海,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殿下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人,倘若有一天,他知道我们是女间,那么他绝不会放过我们的”她向来胆小,此刻竟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这都是命”香洛苦笑着摇摇头,随手递给仪嘉一块帕子,“谁要我们只是庶出之女,母亲也都是出身卑贱之人我们那些亲姐妹尚且可以嫁给豪门世家,至不济也是衣食无忧的姬妾,我们却只能作他人的筹码,这都是命数而已”她突然癫狂地大笑了起来,声嘶力竭的笑声听上去却是凄凉而绝望。许久,她收住了笑声,一字一句地对仪嘉道,“妹妹,你记着,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却决计不能经手,殿下的精明不是我们两个女流可以应付的。女间女间只是可以随意送人的礼物,和娼妓有什么两样”
“姐姐,你”仪嘉听得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你想得没错,我就是想要那么做,总而言之,不赌一赌又怎么知道有没有转圆余地我不想一辈子被人操控在手,哪怕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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