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就连寒冰崖尊主也不能痛下决断,看来女子果真成不了大事。罢了”他故意看都不看伍敬容一眼,长身而立悠悠叹道,“天下乱离却无真正英雄,我万流宗就不相信一人难以成事”
伍敬容犹豫许久,见万流宗地步伐越来越快,终于忍不住追了上去。上一次炎姬的讥讽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在别人看来,他不过就是门主次徒,哪里有许凡彬的风光,就连他最仰慕的炎姬也看不起他只有接掌旭阳门,他才可能迎娶炎姬,才可能真正掌控炎国,才有可能做视样雄为了这个目标,他值得赌一赌运气。
阳平君府书房中,练钧如正笑吟吟地打量着潘从甲,心中暗暗点头。那一日谈及条件之后,几家游商都是唯唯诺诺诚惶诚恐,唯有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脸沉静,如今看来,这个人放在潘有硕那边继承家业,着实可惜了。
“潘从甲,你读过书没有,将来是准备继承你父亲的位子,还是准备出仕为官”他也懒得多加试探,直截了当地问道,“若是你想要在朝堂上求一个出身,你可以先陪在陛下身边,待到有所建村后就可以授官了”
潘从甲听得目光闪动,犹豫再三后立刻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答道:“殿下,父亲行前曾有吩咐,潘家世代从商,少有人能够出人头地,所以希望小人能跟在殿下身边学习一二,至于祖业,族中子弟能够胜任的人不计其数,其实用不着小人。但凭殿下安排,小人绝无异议”
练钧如想到潘有硕当时阿谀奉承地模样,在想起这些游商向来为人歧视上不得台面,顿时更坚定了心中的设想。“唔,这些事情我有数了,你派人送信给你的父亲,你们族中子弟,但有大才者可以金部推茬到我这边,我会设法将他们安插进朝中各处,虽然说不上什么显要富贵,但也是他们一世难求的机会你记住,如今陛下和我都在用人之际,用人不论出身,这大好机会就要看你们把握了”
“小人叩谢殿下恩典”潘从甲大喜过望,俯伏在地拜谢道,“小人一定代为转告,并拣一些重要的知会其他几家”他见练钧如一时无话,连忙垂手退了下去。
练钧如长长吁了一口气,随手取过一纸信笺写了几句,小心翼翼地封好口之后方才高声唤道:“姜明”
门外守候多时的家将姜明连忙推门进来,垂首不敢仰视。“小人在,殿下有何吩咐”
“你把这封信送到石府,另外不要忘了索取回执还有,你告诉石大人,得空了让他那两位孙儿过来一趟,我好歹也是他们俩的救命恩人吧“练钧如递过信笺,又郑而重之地吩悖道。
姜明应声而去,只是片刻功夫,一个旋风般的人影又冲进了书房,正是行色匆匆地孔懿。“练郎,得到消息了,阳干隽竟先沉不住气了,以庄姬不贤、善妒以及无子之名,纠集了一大批官员上书要求废庄姬夫人之位,而且奏表中的言辞还涉及到炎侯的孝梯缺失”
“看来,这位旭阳门主走铁了心要和炎侯过不去了,听说炎侯最爱庄姬,绝不会为了几个外人而废嫡妻”练钩如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倏地又想到了炎姬的哥土,“那些奏表上有没有涉及到炎姬殿下”
孔懿的神情颇有几分不自然,但最终还是点点头道:“炎姬早已过了婚龄,这些炎国臣子纷纷建议炎侯将其远嫁,说是绝不能让她的夫婿祸乱炎国大统。既然如此,先王又有临终赐婚,她嫁给你几乎是铁板钉钉地事”
练钧如顿觉无话可说,沉默许久才迸出一句话来:“小懿,你我的事情中州君臣都知道,既然如此,我便奏请陛下尽早和你完婚吧”他竭力避开内心纷乱的思绪,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目光中再也没有慌乱,“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答应你的承诺,也是我曾经最大的希望”
孔懿没想到练钧如会突然提出这样一条,顿时愣在了当场,待到反应过来时,面上已经布满了红霞。她自然知道爱人是什么意思,可是抢在这个时候她陡地想到了那一日伍形易玩笑似的言辞,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练郎,如果可以,我们地婚事还是往后拖吧”尽管心中很不情愿,但是,孔懿却悲哀地发觉,自己身陷的是怎样一个巨大的漩涡,“以你的身份,这婚礼一事绝对会大加操办,我不想因此激起强烈的反弹这两天我会去见见炎姬殿下,到时再说吧”
与此同时,华王姜偃正在隆庆殿中面对着浑身笼罩在蓝袍蓝纱中的寒冰崖尊主。这位和黑水宫主齐名的神秘女子音色沙哑语调平静,他听了许久竟无法判断出其人年纪,心头不由骇然。不仅如此,其人未得宫中内侍通报便突然出现在这隆明殿中,怎么想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陛下,吾女清慧向陛下呈交的书信您应该看过了,虽说寒冰崖只是江湖势力并非豪门世家,但寒冰崖传承数百年,兼之本座又苦心经营,其实力足可比拟几个所谓权势滔天的世家大族陛下如今立足未稳,这桩亲事应该不辱没了您才是。”
姜偃只觉心底窜过一道无名的燥热,几乎难以开口反驳,可是,他深深知道,自己的婚事原本就是不由自主的。思虑良久,他终于抬头对上了寒冰崖尊主的冷冽目光,坦然答道:“夫人,朕虽然已经登基,但谈及大婚的确还早,况且,朝中大臣还未议过,朕就是答应了你也难保不会有什么变故。清慧小姐兰心蔫质,确实是男子良配,若朝堂议及大婚之事,朕一定会提出此事。若是尊主还不满意,朕也无计可施”
神秘女子深深地凝视着姜偃,终于发出了一阵忧耳的笑声:“不愧是先王的儿子,好,本座应你就是”
第九卷笑看风云第十章探望
周国昭庆宫中,周侯樊威擎正恨恨地盯着自己的妻子,目光中既有深深的怨毒,也有隐藏不住的爱怜。“夫人,寡人一心一意地宠你爱你,你就这么回报寡人么没错,樊嘉确实不是你的儿子,可是他何曾亏了一分孝道,何曾少了一分礼敬世子夫人伯姬鲁氏早就育有子嗣,你无事申饬她干什么,就因为你赐给嘉儿的那个侍妾遭了薄待”
离幽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施施然地离开了软榻,娇热的躯体突然贴上了丈夫的后背,灵活的手指更是揉捏着樊威擎胸腹各处的皮肤。就当周侯几乎把持不住的时候,离幽突然停住了自己的手,重重冷哼了一声:“主上,不要以为你打的主意我不知道,伯姬鲁氏这个女人不好对付,野心既大又知道媚惑之道,若是让她将来成了王后,嘉儿恐怕就要被她捏在手心里把玩了”
gu903();她轻笑着转过了身子,双手棒着樊威擎的头,一字一句地告诫道:“既然你明白我清楚樊嘉的身世来历,就该明白我用了多大努力才压下心头的怒火,所以,不要轻易撩拨,哪怕你是我的丈夫樊威擎,你现在应该知道,原本的作戏已经成了真正的事实,长新君已经尝够了甜头,她不会轻易让出权柄,所以樊嘉能不能顺理成章地接掌大位还不得而知至于我么”她仰头发出了一阵声嘶力竭的狂笑,面孔也有些痉挛,“我如今已是失却希望的人,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