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心高气傲,眼下又位高权重深受皇帝器重,还是不要沾惹他的好。毕竟,他也没胆子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马燧与李世民。二人四目相对,久久逼视,然后各自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看得旁边的人一头雾水。
“请吧,汉王殿下。”马燧扬了一下手,指向另一边,“本帅早已为你备好了囚车,一路从长安运送过来。你看。就在那边。”
众人遁着他指地方向看去,一输马车正徐徐朝帅帐这边驶来。马车外面,铺了一层紫貂闱布,末尾垂着大象饰物,居然还是一辆亲王出行专用的象辂车。
“马大帅。倒也想得周到。”李世民傲然的笑了笑走到车前,伸手敲了敲车门板壁,铿锵作响。居然是铁制的。
马燧冷笑的看着李世民:“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很不错。”李世民转过身来负手而立。环视了周围一眼,哈哈大笑道,“那么。本王就谢谢马大帅美意了。”说罢,一跃身跳上了车辕,掀起车闱就走了进去。独孤凡亦步亦趋紧紧跟随,也进了车里。
二人刚刚进到车中,一声巨响,从马车顶部落下一块铁板,将整个马车封得死死的。
独孤凡急忙伸手摸了摸四周,严丝合缝。绝不可能击破逃出。他恨恨的瞪了李世民两眼,咬牙道:“你真地疯了”
李世民泰然的坐在车中的蒲团榻坐上,悠然说道:“你若是后悔,我让他们放你出去。竟他们要的是我,对你没兴趣。”
“哼”独孤凡冷哼一声。恨恨的抱着剑盘腿坐了下去,用背对着李世民。
正在这时。车厢旁边传来一声刷响,一道铁匣门被打开,露出了星孔地小洞。马燧在外面说道:“我这一疏忽险些犯下大错。要是汉王在里面被憋死了,我的罪可就大了。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还行。”李世民拿起矮几上一壶酒,冲着马燧摇了摇,“还有美酒可饮,锦榻也很软,一点都不像是铁牢。”
“哼,那你就慢慢享受吧”马燧有些恼怒的一抖战袍,转身走回了帅帐里。
李世民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慢条斯礼的自斟自饮。他还对独孤凡说道:“酒不错,来两杯吧”
“我从不喝酒。”独孤凡的声音冷如寒冰。“那你真是少了人生一大乐趣。”李世民继续自斟自饮。
独孤凡冷言回道:“除了履行责任,我从来就没感觉人生会有什么样地乐趣。”
李世民笑了一笑,说道:“何必活得这么累呢我以北衣客的名义,宣布从此不要你们独孤家履行什么责任了。因为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也将责任交给了我。从今天起,你没必要背负这个使命了。”
“你继续胡说吧。反正我是不会相信你地。”
李世民心中一动,说道:“怕死吗”
“你说呢”
“这是一壶毒酒,剧毒无比。”李世民说道,“敢喝么”
独孤凡冷笑一声,说道:“人的好奇心真是害人。你不就是想看看面具下的我,是个什么样子么为什么不直说”
“这只是一个原因。”李世民微笑道,“一人独饮,很无趣。”
独孤凡蓦然一下转过身来,伸出一手拿起酒壶,另一只手,探到了青铜面具之上。然后,徐徐的说道:“希望你不要吃惊”
青铜面具缓缓落下,李世民的眼睛慢慢睁大,终于惊咦了一声:“哦”
独孤凡却是一仰脖,咕咕咕的喝起酒来,然后狠狠的呛了几口,模糊的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戴着一个青铜面具,而且从来不近女色了吧”
“知道了”李世民愕然地点头。
这个独孤凡,居然长着一张无比漂亮的脸
对,是漂亮,如女人一般的漂亮。而且,跟墨衣极其的相似。这样的一张脸,如果稍加修饰打扮,其容颜绝对不输给墨衣
独孤凡漾起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有时候,太美了未必是好事。从我十五六岁起。所有人见了我都要惊呼,因为我长得比绝世美人还要好看、还要更像女人。而且,我地堂妹独孤墨衣,跟我长得有八分相像。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人家都认为我们是姐妹俩。所有的女人在我面前都会疑惑不解,都会自卑郁闷。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嫁我。从此。我就戴上了这个面具,常年躲在终南山地密道中。”
李世民点头道:“这也就难怪,你为什么有些恨女人。但是,又对墨衣十分地照顾。”
独孤凡扬起酒壶:“喝完了。没死。”
李世民砰砰的拍响铁板车厢:“送酒来,本王的酒喝完了稍时迟一点。本王就自杀给你们看”
独孤凡又将面具戴起,冷冷道:“想到不,你也会耍无赖。”
李世民呵呵的笑,拿起一块水果扔进嘴里:“生活,本该就是丰富多彩的。没必要总是那么一本正经。多累”
帅帐里,窦文场高兴得有些手舞足蹈,乐哈哈的尖笑道:“太好了、太好了这仗不用打了。李谊居然自投罗网。什么大事都解决了马大帅,赶快班师回朝,向皇帝陛下覆命吧”
马燧冷笑一声:“好啊,要不窦大人先回吧。本帅还要坐镇这里,继续征讨西川。”
“呃”窦文场一愣,说道:“罪魁都已生擒到手,这西川想必不攻自破了吧没了李谊,西川的那班人不过是乌合之众。朝廷一纸圣旨下达,就能让他们认罪伏法乖乖地归顺。兵法不是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上之策么”
“呵窦大人,还真是有些学识。想必为了当这监军。临时读了不少兵书吧”马燧嘲讽的道,“兵无常势。水无常情。眼前所见,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李谊是非常之人,你以为他会那么愚蠢到自己送上门来么窦大人,李谊的事情,就不劳你挂心了。本帅自有区处。而且这西川该怎么打,还得要我说了算。不然倘若到时兵败,本帅可是不负责了。”
窦文场又惊又怒的瞪了马燧几眼,又拿他没奈何,只得恨恨地一抖袍,离开了帅帐。
马燧独自站在帅帐中,眼中流露出许多蔑然的眼神。心中的思绪,却是翻花乱滚,不得平息。
大军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仍然就地整休。窦文场心中有些恼火,但又拿那个又臭又硬的马燧没了法子,只得独自一个躲在自己的帐中生闷气。
李世民酒足饭饱,早已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独孤凡头一次饮酒,却不知道自己地酒量,此时已经醉得半死,瘫在车厢里都不会动了。
李世民看着独孤凡呵呵的笑:“跟我拼酒怕是十分独孤凡也不够。”
“那本帅如何呢”车厢外响起了马燧的声音。
gu903();李世民透过小星孔朝外面看去,马燧就站在开车,抚着灰须,有些洋洋得意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