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扬其实不明白,换了谁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痛苦的绞得十指骨头咔咔响,几乎绞成了一片红肿。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下场,小弟就不该死的。
他仿佛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小弟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说:哥,你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他老子的前途。
可他的决定,令他最爱的小弟走了,也没能保住一切。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第九十七章兵败如山倒
靠,夜呀是这么的黑。
呕,消夜是这么的难吃。
饿,我是这么的饥渴。
以上为我此刻的即兴创作,是诗哦。
有道是兵败如山倒。
这句话在官场其实一样说得通,章老临走前的那句话,足够北海官员琢磨出潜台词了。
汪远图完了。
一位政治新星从崛起到陨落,往往也就只是一转瞬的事。
十一“罗汉”们有的是手段把罗云肇赶上绝路。
三清观也不是笨瓜,他们知道什么值得投资,什么不值得。
在还没有正式行文之前,总还有一线希望。
汪新扬请三清观为他老子改运,改运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三清观这次派来的是三位大师,三人看了看汪远图的气运,暗中摇了摇头。
昨天被林离这么一闹,就像是汪远图气运的转折点,令其气运直线下降,从正数变成负数,持续下滑。
三清观纵然再剽悍,也还在人类的范畴,这样的气运要是他们都改得过来,那就不必巴着汪远图了,而是汪远图巴着他们。
当然,还是不便于拒绝汪新扬,三位大师还是做了些法,布了些风水阵,以及加持运气的小道具。令汪远图的运气减缓了下降的幅度。
不过,现金拆借的请求,却被三清观找了借口拒绝了。
汪新扬这次终于品尝到了人情冷暖,在汪远图失势之后,几乎人人都避开了他们汪家。就好象他们是倒霉鬼一样,虽然的确如此。
三清观好歹还算有一点职业道德,观察半天后,对汪新扬说:“大少,我们想提醒一下,你的运程也不太好,最好谨慎一点。”
汪新扬淡然一笑,似乎什么都已不在乎了。
完了,就是完了。
他想要避免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却还是得到了。
冥冥中竟似有天意。
这几天是罗云肇生平最痛苦的日子。
三清观答应的现金拆借随着汪远图的悄然失势而绝口不提,十一“罗汉”联合起来在北海的势力很庞大,很多富豪都不敢也不愿冒险拆借给他。
汪远图的倒下,就是他的倒下。
罗云肇看得很清楚,再清楚不过了。其实,官商勾结往往都有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特征。
如果之前还有人可能愿意借钱给他,现在就彻底没了这希望。
没了汪远图的照应,他就什么价值都没了。拆借给他,人家还要担心能不能拿回钱。
罗云肇茫然,数十年经营,就这样完了。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盲目乐观的人,他看得到自己的未来。也看得到云肇集团现金流彻底中断,被迫宣布破产的未来。
银行还没有上来催帐,不是因为银行和他关系好,而是给汪远图留了这么一线面子。
汪远图走的时候,就是他罗云肇完蛋的时候。
汪新扬承诺的一千万已经转入帐上了,不过,罗云肇或多或少还是大概知道王晋同是怎么死的。
一边给王晋同泡糖水,一边捅刀子。
罗云肇越看这一千万,就越像那杯迷惑人的糖水,他看不见刀子,可他能感觉得到。
他是亲眼看着汪新扬长大的,他知道汪新扬有多么可怕,做得出什么事。
汪远图倒了,即将要走了,他罗云肇将失去所有的价值。是的,人家已经不需要他来把权力转化成财富了,因为人家已经没有权力了。
汪新扬太擅长擦屁股了,而他没有利用价值的罗云肇,就是汪远图屁股后面的屎,早晚要被擦掉。
汪新扬甚至能把他老子的情妇弄到欧洲做妓女,湮灭在众生当中,杀人于无形,对付他,绝对不会有心理障碍。
罗云肇站在总裁办公室,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巨大落地窗外的城市风景。
他想最后体验一下做总裁的滋味,他一边体验着一边理顺了自己的思路。
他不想被擦掉,那就必须要有价值。
一个有价值的人,才能活得有滋味。
罗云肇凝视着远处的白云飘飘,满是苦涩与悲哀。
如果有人以为他失去了价值,那就错了,大错而又特错。
他还有不为人知的价值,还有抓住最后一支稻草的机会。
很多人都在按兵不动的等,等待给汪远图的正式行文下来。在这其中,就包括了林离和张小飞。
林离和张小飞绝对不想看见汪家全身而退,他们要的是彻底打垮汪家。
不过,能做的,他们几乎全都做了。
甚至林离还冒险去转了汪远图的气运,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他们也只能是等待。
张星君说得对,要是给汪家全身而退,就是对芊芊的不尊重,对所有被汪家害过的人的不尊重。
可是,他们甚至把一位副省级高官都给逼走了,在对方屁股被擦得很干净的前提下,他们真的无计可施。
即使是吕老出手,也不可能将一个没有犯大错的高级官员一句话就给下到大牢。
看着痛苦的林离和张小飞,方小青和薛兰思只能安慰:“你们已经做到最好了,芊芊在天有灵,一定不会说什么。”
是呀,他们已经做到最好了。即使最挑剔的人,也找不出错来。
毕竟,他们只是老百姓,对付的是一手遮天的市长,一位副省级的高级官员,在中央甚至还有深厚靠山的高级官员。
几天前,他们的攻势逼得汪家几乎窒息,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攻势,逼得汪新扬被迫杀了他最疼爱的弟弟,杀了他的得力手下王晋同。
现在,又逼得这样一位副省级高官黯然退出北海,找了一个偏僻角落去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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