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低下的鸣一虽然愤怒至极,却没有能力反抗,被打得死去活来,当场昏厥。
这一变化立即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左明等人所居住的地方被围观者包围了,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左明的身分,这些久居山林的百姓,只知道有一群客人前来作客,对于来客的身分都觉得很神秘。
“甚么,冬浩之鞭打鸣一”斩风听到消息立即跳了起来,扔下报信的弓弛,杀气腾腾地冲出了居所。
“能为朋友而怒,有情有义,人品不错,将来是个人物。”弓弛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挟着暴怒的斩风冲到树边,一眼就到围观的人群,冬浩之呼喝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来,还有鞭子抽打的响声,却没有鸣一的声音。
“让开”斩风大喝一声,拨开人群就往里面冲去,赫然发现鸣一满身是血,被捆在树干上,早就昏死了过去,鞭子留下的血印清晰可辨,一道道血痕让人看得心颤。
“我教训下属,外人无权过问。”冬浩之听到吼声傲然瞥了他一眼,俊秀的外表变得十分狰狞,眼含戾气,眉尖高挑,架子十足。
斩风懒得多费唇舌,影子轻轻一摇就出现在他身后,接着愤然抓住他的衣领,随手便向旁边的溪水扔去。
随着扑通一声,衣冠楚楚的冬浩之变成了落汤鸡,游了片刻才湿淋淋爬上溪滩,满脸狼狈,官员的威严荡然无存。
站在木屋上观望的左明一直冷眼观旁,没有丝毫动容,直到此时才淡淡地道:“斩风,不要太过分,这是我们内部的问题。”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嘴。”斩风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走到树干旁,把昏迷的鸣一解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地上。
左明尖锐眼神紧紧地盯着他,纵使是戟布也不会以这种态度对待,然而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却不把他放在眼中,这一点深深地刺激了他的内心,但城府极深的他,断然不会因为这一两句而舍下身分。
泰裕惊得脸都白了,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才能平息这场纷争,他的内心倾向斩风和鸣一,这一顿鞭打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难以让人心服。
此时弓弛也赶到了,他特意把消息告诉斩风,除了想试探一下他的品性,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对他的背景进行刺探,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说明斩风的背景和立场,因此让他卷入冲突是一个极佳的方法,而结果自然令他十分高兴。
心思细密的他很快就察觉到左明的变化,为了控制场面,他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拱手道:“几位都是我的客人,别伤了和气,一切就当没发生吧”
左明终日在权力场的中心,对于时机的掌握绝不输于任何人,弓弛的举动自然也是一目了然,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任何的表示。
冬浩之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羞愧难当,询问似的看了左明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心中明了,冷冷地望着弓弛,质问道:“弓社主,难道这就是贵社的待客之道我们以诚而来,刚才也只是处置部下,与你们没有任何关连,这似乎对我们两家的合作不太好吧”
“滚”斩风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托起昏厥的鸣一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冬浩之气得暴跳如雷,却又不敢追赶。
左明紧紧地捏住了面前的木栏,眼中的厉芒如利箭般指着斩风的后背,冷冷一笑,转身走回屋子。
弓弛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暗赞道:“不愧是权倾一方的人物,果然气度不凡,冬浩之相比之下逊色太多了。”
“我们走着瞧”冬浩之怒哼了一声,摇头冲进了木屋。
“社主,你看。”一名沧浪社的成员忽然惊呼了起来。
弓弛微微一楞,抬眼望着他所指着的地方,神色骤变,左明刚才握住的木栏竟然出现了五节,有的部分被火烧焦,有的部分被寒冰凝固,有的部分变成了石头,有的部分变成蜂窝状,还有的部分变成了海绵状物质。
“好厉害”
虽然只是一段木头,但一握之力竟然出现了五种变化,纵使弓弛见多识广,也不能不为之震惊,此时他才明白左明为甚么敢在这种时候闯入山中。
“这个人高深莫测,实力超强,看来不能再用以往的态度对待他。”
挥之不去的乌云一直笼罩着整个山区,天色总是阴沉沉的,压抑的让人难受,即使山间的大风也无法吹走分毫。
在这种天气下,人的心情也难免受到影响,无论是搜山的大军和道官,还是游走于山林之间的被搜捕者,都感到极不舒服,使这原本就紧张得让人难受的地域更加紧张。
大雨下了五次,每一次都不超过两个时辰,然而强度却一次比一次大,几乎让人觉得是有人在操纵着风雨,响亮的雨声使一丈之外的声音全被掩盖,人们几乎要附耳才能传达消息。
然而对于山中的人来说,这五场大雨就像是五场恶梦,长如盘蛇的山路经过了这几场强度极大的暴雨,已有数十处地方出现滑坡和坍方,有的还是崖边小道,因此长山和其周围的地区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了,仿佛是上天特意要赐给这两方势力一个决斗场地。
当然,想出去也并非不可以,但是溪流暴涨,山体松裂,泥石流和山崩等灾害不时的发生,胡乱寻找出路有极大的危险,就连久居长山的百姓也不敢随意乱闯,麟云等人更是一愁莫展。
斩风所在的山谷同样遭受暴雨和洪水的侵蚀,山谷中溪流暴涨,但出口太窄,所以积水很深,使整个山谷变成了一个小湖。
“这样怎么出去”望着整个山谷变成了一池碧水,斩风也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一条木筏慢慢地往水面上漂荡来,弓弛满脸笑容地站在上面朝斩风招了招手,问道:“你的朋友没事吧”
“嗯”
鸣一被鞭了几十下,外伤很重,虽然不致命,但也只能躺在床上养伤,斩风担心左明和冬浩之会报复,所以把他接到了自己的居所。
“没事就好。”弓弛笑着跳上木台,“可惜天气不好,累得你们困在屋内。”
“是啊”斩风无奈地瞟了一眼昏沉的天色。
“原以为海岛上的雨多,没想到山区也有这么多雨,而且还下个不停,把局势都弄乱了。”
“藏剑甚么时候能到”
弓弛摇头道:“不知道,这几场雨实在太大了,山路又多是泥路,因此有许多路段都被冲垮了,还有的地方积水太深,也无法通行,藏剑的行动一定会受阻,你还是耐心地等一等吧”
斩风沉声道:“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找。”
弓弛耸了耸肩,无奈地道:“我并没有骗你,我连人都没见过,更不知道他藏在哪里,恐怕只有藏剑自己知道,不过砚冰能飞,相信很快就来谷中察看,也许她有消息。”
斩风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焦虑感强压了下去。
弓弛安抚道:“别急,要杀早就杀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想必砚冰团长还有别的意图,如今局势没有变化,她应该不会改变主意,因此你该放宽心吧,一定还你一个大美人。”
斩风并没有解释自己和流千雪之间的关系,反应十分平静,就像是一洼清水,平而不波,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焦虑感。
难道我想错了弓弛惊奇地望着他,这种反应远远出乎了意料,原以为斩风倾心于那名美丽的女道官,此刻又不太像,不禁有些纳闷。
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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