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离开。
风映残忽道:“有人来了。”
砚冰倏的一惊,急忙朝着黑暗中扬声问道:“谁”
“姐姐,是我”
“风”砚冰最怕的,就是斩风出现在风映残的面前,吓得身子发软,四肢无力。
“是你的那位朋友”黑暗中一对亮晶的眸子,闪烁着奇妙的光芒。
砚冰听出他语中的怒意,慌张地问道:“你你干甚么”
风映残冷笑道:“没甚么,听说他在龙山击败了仙士,是人界难得的奇才,我早就想会会他,难得有这个机会,我怎能放弃”
砚冰心慌到了极点,身为少刺监,风映残的实力可想而知,也许比仙士还要高明,如今竟出言挑战,大惊叫道:“你不能这么做”
“姐姐,他是谁”斩风见不到对手的样子,只能凭着声音判断方向。
“我鬼界的少剌监。”声音狂傲之极,根本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少刺监”斩风想到砚冰白天时的惊慌之态,心中微怒,轻唤道:“姐姐,快过来,我会对付他”
“风别动手,我们回去吧”砚冰冲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并用力向后拉扯,催他离开。
肌肤的触碰,使斩风确认了砚冰的安全,心情轻松了许多,望着黑暗淡淡地道:“少剌监,我和鬼界没有瓜葛,也不想有甚么瓜葛。”
“可你偏偏屡次破坏我们的计画。”
“鬼界的人应该在鬼界,现在要来人界杀人,难道不该管吗”想起武斗场,斩风的声音越来越冷,杀气也越来越重。
黑暗处突然静了下来,风映残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安排,却也不想辩解,沉吟片刻,傲然道:“鬼界的强大不是你能想像的,凭你一个小小的人物,就想阻挡鬼界的脚步,简直是痴人说梦。”
斩风冷冷地道:“如果鬼界以为人界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就请尽管来吧。”
“人界”风映残露出轻蔑的笑容。
砚冰最怕两人交战,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苦苫哀求道:“风,别说了,我们走吧”
“嗯。”斩风丝毫不惧与对手开战,只是砚冰如此相求,不忍拒绝。
砚冰大喜,立即召来影雀,拉着他坐了上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黑暗中闪过一道幽光,深沉而诡异,令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四周漆黑片,但这道幽光仿佛能感觉斩风的位置,在空中画过一条弧线,直刺斩风背后。
斩风正想催动“雪神气盾”,却发现元神刚进入清神府后,内元空空,没行任何气流,不禁大惊失色。
就在这一刹那,幽光狠狠地刺入他的后背,最后在身体上炸开了,无数细小的幽光碎片,像刀子般冲向内腑。
剧痛在瞬间吞噬了斩风,这是他成为冥人后受到的最大创伤,再加卜白天施展冥引术时,已消耗了大量体力,身子很虚,冲击下立即失去了知觉,一个跟斗,栽下地面。
砚冰看不见斩风的变化,只听背后传来一声闷哼,人就栽了下去,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风你怎么了”
黑暗中没任何回音。
她一头扑向地面,迅速摸到了一个身体,心头一震,急得要哭,大声叫道:“快说话呀你怎么了”
未婚妻为另一个男子哭泣,任谁也无法忍受,风映残的心里像点燃了一团火焰,灼痛着神经,冷笑道:“不必救了,他中了玄光杀,必死无疑,这就是与鬼界作对的下场。”
这句话仿佛青天霹雳一般,震得砚冰差一点昏倒,脑海中空白一片,眼里一片昏黑,双手抱着斩风的身躯,呆滞的目光盯着前方,一声不吭的坐着。
风映残不是蠢人,只不过被感情触动,一时无法控制自己,听着凄厉的哭叫声,心里也满不是滋味,也知道砚冰只怕会恨上自己,神色一黯,淡淡地道:“找个地方安葬了吧。”
“你给我滚”砚冰心痛如绞,精神处于半崩溃边缘,伤心得几乎发狂,咬牙切齿地冲到他身边,一个耳光就煽了过去。
啪黑暗响起一声轻脆的耳光声。
砚冰一时冲动,没想到风映残的实力,更没想到自己真能打他一个耳光,神智呆了一呆,突然又退了回去,扑在斩风的身上嚎啕大哭。
斩风的存在,是她做为活死人生存下去的唯一期望,虽然没有期待感情上有任何收获,但能在他身边生活,找到存活的意义,一切都值得,现在斩风濒于死亡边缘,她心中的支柱也摇摇欲倒,怎能不让她心痛。
声嘶力竭的大哭,令风映残也很不好受,但“玄光杀”的威力如何他很清楚,普通人绝对活不下去。
砚冰抹了抹眼泪,爬了起来,双手抱着斩风没有知觉的身体,坐上影雀,以最快的速度向天漩山庄冲去,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会放弃。
临走前,还留了一句话。
“这仇我一定会报的”
“仇”风映残望着漆黑中远去的红光,心头有些一丝痛快,也有一丝不安,美人的怨恨想必已到极点,想化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风别死,求求你,千万别死啊”
呼唤中,血影雀如流星般,滑至天漩山庄,直落在所住的小院中。
人们都已入睡,突然听到哭泣声都冲了出来,见砚冰抱着斩风冲往卧室,脸上泪流不止,无不大吃一惊。
赤瑕璧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惊问道:“风老弟怎么了”
“雅雅,快快帮我救人,快呀”砚冰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想到雅雅医术高明,其他的事都顾不上了。
看着哭成泪人的砚冰,素来心软的雅雅,急忙冲了过去,柔声劝道:“姐姐别急,快把人抱进去,我会尽全力的。”
砚冰方寸已乱,木人似的点点头,在众人的推攘下,进入了斩风的卧室。
借手灯火,众人此时才看清楚斩风的伤势,都不由得大吃一惊,俊朗的面孔变成灰色,身上溢着阵阵灰气,像是灵魂在燃烧似的,嘴角还有灰红色的液体流出,似血非血。
“怎么会这样”雅雅从没见过伤成这样的,顿时傻了眼,再为斩风把了把脉,发现他根本没有脉搏,彷佛早就是死人,只是身子还在不时地微颤着。
砚冰急切地看着她,问道:“怎么,有救吗快说呀,你怎么下说话了”
雅雅呆呆地道:“我我个清楚,我从没见过这种奇伤,连脉象都没有了,人却还在动,有违医学理论,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