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师眉尖一挑,正气凛然扫了一眼在场众人,扬声道:“我提议举行冥皇挑战大会,重新推选冥皇。”
议政大殿内的气氛突然凝固,仿佛套在咽喉上的绳子猛地扣紧,令人室息、无法喘过气来,刹那间,所有的声音都被抽空,只剩下一张张惊愕面孔。
冥皇极力想说话,但只见嘴巴颤抖着动了一阵,似乎在问甚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如果有外人在场一定会看着发笑,然而此刻却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丹师的态度十分坚定,凛然面对众人的目光,铿锵有力地道:“根据冥律,身为紫级冥帅的我,有权力要求重新挑选冥皇,现在提出这项建议,冥皇大人您是无权反对的。”
“是这样没错,可你”冥皇突然变明白了,驱逐令己下,丹师自知无力回天,所以要求重选冥皇,新的冥皇上任就可以否定旧的制度,单论实力,斩风在冥界早已无人能敌,丹师这么做分明是想用计改变决定。
丹师单膝跪倒在地,右手捂着心口,目光朝天,郑重地道:“我丹师以紫级冥帅的身分,推荐斩风做为下一任冥皇的继任者。”
“斩风”
又是一片哗然,但这次的声音中少了几分惊讶,多了些忧色,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斩风的实力以及断戈的声望,随着推举冥皇的行动展开,这两人必定会成为两大候选人,而冥界也必然会面临分裂的局面。
冥皇呆呆凝视着丹师,没想到跟随自己一百多年的部下,竟然做出这样的提议,思绪仿佛乱麻般搅在一起。
做为一个冥人,站在冥皇的宝位上代表了强者的身分,是无上的光耀,在此之前,他虽然想过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宝位,但总觉得那是死亡之后的事情,因此内部虽然议定断戈为下一任冥皇,却没有立即进行交接的仪式,是准备等他冥寿将尽之时才进行替换。
“丹师,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他还是无法相信丹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丹师不加思索地点了点头,义正辞严地道:“我的内心对冥皇大人充满了敬意,然而冥界的传统绝不能丢弃,斩风,包括所有的冥人都可以为了冥界而牺牲,但他们绝不能不明不白地被放逐,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冥皇虽然是最高的统帅,也无权否定冥人的身分,断戈的目的虽然很好,但作法过于激进,也不合理,我不能答应。”
看到丹师执着的神情,冥皇知道分裂的种子早己发芽了,大家都在为冥界的复兴而奋斗,然而想法不同,走的道路也不一样,这种差异就像一把利剑,破开了冥界的天空,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但该发生的事终究避免不了。
“我附议”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滑步而出,站到了丹师身边,众人惊讶地望去,发现是另一名紫级冥帅夜炽。
“夜炽,你也”冥皇的脸色更加苍白,十大紫级冥帅中界海的反应最强,现在丹师又来发难,想不到连夜炽也出言附和。
“冥皇大人,我和丹师想的一样,并不想看到忠心耿耿、为冥界着想的功臣被放逐。”夜炽的表情与丹师一般,却多了一分刚阳之气那巨岩般的身影更诉说着无比的决心。
“丹师冥帅,夜炽冥帅,你们这样做是会引起冥界内部分裂,后果极其严重,希望你们慎重考虑。”说话的是刚刚升入黑级的光耀,神色依然恭敬,但语气却很强硬。
夜炽冷眼一扫,轻喝道:“这是紫级的权力,你不要插嘴。”
“你”
冥皇摆手阻止了还想辩驳的光耀,微微一叹道:“现在应该才是冥界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外界的压力再大也不要紧,只要我们团结力量、一致抗外就可以,然而内部的分裂是任何组织都承受不起的灾难。”
丹师淡淡地道:“冥皇大人,改变传承自远古的传统才是冥界的灾难,冥界以强者为尊,这才是冥界的生存之道,断戈为了利益而改变传统,无论他的目的何等伟大,这种作法都是不能允许的。”
冥皇看着争吵不休的议政大厅,一向团结合睦的冥界居然也会有这一幕,心里有一种酸楚的感觉,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冥皇实在不称职竟然无法凝聚冥人的心。
当然,他很清楚,因为有了两个出色的人物,自己的光辉早被淹没了。
想到这里,他毅然道:“不必争了,大家的想法无法统一,看来只能让新的冥皇决定冥界的方向。”
“我同意。”丹师与夜炽同声应和,然后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会心的微笑,只要成功召开大会,断戈绝不会是斩风的对手,一切就可以恢复原貌了。
在场众人心里各有所思,大部分还是倾向冥皇与断戈,然而紫级冥帅的确拥有召开冥皇挑战大会的权力,因此谁也没有再说甚么,都暗暗琢磨着一场关系到冥界未来的大战,将会在斩风与断戈之间展开。
论实力,现在的断戈应该不会是斩风的对手,问题在角逐冥界宝座的人都不在冥界,这场大会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举行。
斩风果然是影响冥界发展最大的人
冥皇满心感慨,当年斩风踏入冥界的第一步开始,就仿佛注定要成为改变冥界的人物。
斩风此刻却与砚冰一起悄然来到刺魄的鬼使庄院。
刺魄见到两人并不惊讶,而且对他们来找自己很感兴趣,一个被冥界驱逐而没有归属的强者,任何野心家都会全力拉拢,他自然也不会例外。
望着美丽的砚冰,他的眼中夹杂了一丝妒意,啧啧赞道:“好个冷艳无双的美人,在鬼界也不多见,老弟,你的手段可真不错啊一个仙子、一个鬼女,这日子过得可真美啊”
砚冰知道鬼人都是贪淫好色之徒,之前在鬼界修炼不知遇上多少次调戏,只是在阴孤城有母亲撑腰,才没有受到太大的骚扰,却也了解了鬼人的本性,虽然愤怒,但没有行动,只用眼睛膘着斩风。
刺魄并没有给斩风发作的机会,淡淡地道:“来找我有事吧尽管说。”
一开口用上了演戏的手段,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为人,斩风和砚冰几乎以为是真的,心里不禁暗暗嘀咕:这人做戏的本事可真是一流。
“去人界,救一个人。”斩风简洁道明来意。
“人界有趣有趣,说来我还真没去过,虽然没有鬼界有趣,不过比这冥界可好多了。”刺魄眼中精光大放,兴致勃勃地望着两人。
斩风本不想找他,只是突然来到冥界,又急着要救花舞,加上砚冰一再坚持,只能硬着头皮前来,见他目光闪烁,知道必然又在打甚么主意。
砚冰却是喜形于色,催问道:“你真的答应了”
刺魄话锋一转,望着她纤柔的腰轻笑道:“这么做我有甚么好处吗”
斩风一听就知道麻烦到了,与这种小人只有用利益说话,但唯一的好处也是这一点,利益放在明处,不会藏在暗处。
砚冰早己料到他会提出条件,听了并不惊讶,淡淡地应道:“你可以提出条件。”
“我的条件嘛如果说我想要你”刺魄淫邪的目光像扫帚一样在砚冰身上扫过,没等两人发怒,话锋又一转,微笑道:“虽然我很想要你,可惜你是风老弟的人,所以我不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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