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几年前的狼敖就有仙士的实力,经过了那一劫后,他的实力又突飞猛进,虽说未必能战胜散仙,但也相差无几,更何况仙士们早已失了先机。
一轮冲杀,几名仙士纷纷落马,对士气大跌的兽人和幻士集团都是一支强心剂,有些人甚至返身杀回,想找被狼敖击伤的仙人,场面顿时一片大乱。尤其是那几名狼人,不约而同回到狼敖的身后,就像狼王的追随者。
可惜这种势头没有维持太久,仙人只是被狼敖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很快就清醒过来,占据了整体的主动,局部的受挫对整个战局来说影响不大。
排山倒海的攻势再度卷起,天雷地火,狂风骤雨,幻士们被打得焦头烂额,刚刚有些起色的局面又被打回原形,一个个仓皇而逃,兽性大发的兽人跑得更快,他们虽然继承了野兽的勇猛,但同时也拥有野兽的恐惧。
溃败简直可以用一泄千里来形容,仙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就算幻骑士骑了马也无法甩掉追击,幸亏仙人对他们没有杀机,只是用仙术轻轻地抚摸一下令他们倒地,战场上呻吟声不断传出。
与其他兽人不同,狼敖并没有退,反而越打越精神。
蓝色的狼影窜来奔去,速度快如流星,力量又强,周围的仙人刚想对他施术,人就晃到另一边去了,即使是范围性的攻击,蓝色光芒也具有强大的防御力,而仙人顾忌同伴,不敢下死手,弄得狼狈不已。
虽是如此,明眼人都能看出,狼敖的落败是迟早的事情,因为他没有同伴、没有支援,单靠自己对付数十名仙士,即使强如斩风也会头疼。
斩风再也按捺不住了,虽然他明知自己出面无益,但要他眼睁睁看着朋友葬生黄沙,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身子一晃便再窜出。
砚冰和赤瑕璧虽然想阻拦,奈何斩风的身影像流水一样在空中滑动,竟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钻了过去,看得两人都是一愣,再回神,人已经远去了。
就在此时,远方黄色与蓝色交汇处飘起一片黑云,来速极快,转眼间从一个小点变成一块黑云,又变成巨大的云团。
仙人们都发现这种异象,纷纷停下脚步,观望西面的天空,只有那几名与狼敖作战的仙士依然持续着。
斩风在半空中停下了脚步,身子一晃又回到了砚冰身边,神色沉重了许多,却不是因为狼敖,而是因为那片黑云。
强风吹来,空气中夹杂一股淡淡的臭味,斩风三人都很熟悉这种味道,砚冰更是刻骨铭心。
她右手摸了摸空荡的左臂,明亮的眸子蒙上一尘灰雾,那是仇恨与怒气交织后的产物。
“他们果然出现了,这群仙人的麻烦到了。”赤瑕璧笑着挤了挤眼睛,神色间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斩风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看了两眼后就不再关心,注意力依然回到狼敖的身上。
狼敖似乎也感觉到甚么,动作有些变慢,朝西面瞟了一眼,又嗅了嗅空气中特殊的味道,突然仰天狂啸了一声,尖锐高亢的叫声直穿天际,回荡在方圆几十里的空间内。
仙人们已经无暇理他了,飘来的黑云上出现了三名黑衣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臭味,但令仙人注意的不是这些臭味,而是黑衣人所表现出来的特征,与他们最大的目标阴尸族,一模一样。
仙人们开始向中心聚拢,虽然他们不把兽人与幻士放在眼里,能各自为政的发动进攻,但阴尸族不行。
他们都知道鬼人的实力非同小可,许多鬼人都有与仙班同等的实力,阴尸族既然被称之为族,就说明他们在鬼界拥有整整一个种族,其中一定不乏高手,否则鬼界也不必动用大军前来围剿。
气氛比刚才凝重了许多,即使远方的斩风等人,也深深地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心情不知不觉间沉重了许多。
现在是印证幻幽长老与仙士实力差距的最好机会,按斩风的估算,单个幻幽长老的战斗力在散仙之上,但相差不多;三位一体则大不一样,连刺魄都觉得麻烦,更别说其他人了。
“风,我们一会儿要插手吗”赤瑕璧抢着道:“如果三名幻幽长老分开作战,仙士们还有机会,如果他们一开始就发动三位一体的进攻,即便在人数上占优势,我也不认为仙人们有一丝机会。”斩风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插不插手还要考虑,我现在的实力大概可以抵挡巨型尸人的攻击,但要击败它只怕攻击力略显不足。不过,阴尸族虽然强大,但之后有大哥和那些鬼界高手相助,应该可以剿灭。”三人之中,砚冰最擅长策划与谋略,她并不急着发表意见,望着越来越近的幻幽长老,沉吟很久才道:“如果不希望鬼界插手人界的事务,我们就必须自己解决阴尸族的事情;如果不介意,就不必插手,直接让阴尸族解决散仙盟,然后再让鬼界处理掉阴尸族。”斩风和赤瑕璧对视一眼,心里都倾向于前者。
鬼界现在政权稳定,而鬼人又是野心勃勃的种族,如果让他们看到夺取人界轻而易举,就算没有兴趣也会被挑起兴趣。
正商量着,狼敖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山顶,眼神远不如刚才那样锐利,身上也多了几处伤,明显是累了,但精神依然炯烁。
斩风拍了拍他的肩头,但甚么也没有说。
狼敖似是明白他的意思,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也没有说甚么,只是静静地望着即将发生的大战。
五百年来,仙人与鬼人第一次在人界交手,这一次与以往不同,是正面作战。
面对这样的战斗,连斩风都有些兴奋,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走近战场,仔细观察两方的战法。
赤瑕璧却看着斩风。自从与斩风在一起后,还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轻松地看别人作战,以往他们都是主角,都是承担最大压力的人,眼见如此高水平、高层次的交战竟不能参加,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要是我们也能参加就好了,这种大战只能做旁观者,实在是人生的遗憾啊”他毫不讳言地吐出了心声。
砚冰白了他一眼,道:“红发鬼,你又说胡话了,这种场面还是少参与为妙,哪一方都不是好惹的,最好他们同归于尽,这样我们就可以安享太平了。”赤瑕璧搔了搔火焰般的头发,嘻嘻笑道:“我说砚大姐,你怎么越来越唠叨了,也不怕人听多了心烦。”说着,他故意朝斩风努努嘴。
砚冰俏脸飞起了红霞,狠狠瞪了他一眼,甩头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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