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胤禩微微摇了一下头。说道。
“邬先生说得虽然不错,可是,扬州之盛。却并非仅仅缘于商旅。便如今日,商旅虽然多已别有他顾,可扬州却还是一个享福的好地方。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早在六朝之时,扬州便已是繁华之地,今日便是有所退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甘凤池又说道。他虽然是武人出身,却并非只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虽然学识远远无法跟邬思道这等人相比,倒也能说上两句。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被胤禛带来做护卫的原因之一。
“还是甘师傅说得有理。四爷,奴才就听说过这扬州的瘦西湖风景挺美的,不在杭州西湖之下。要不,咱们一起过去瞧一瞧”高福儿又凑到胤禩身边说道。
“扬州的美景自然极多,可不只是一个瘦西湖。那五亭桥、二十四桥、栖灵塔哪一个不是留传甚广地美景可惜啊,四爷这一次不光是出来玩儿的,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啊”邬思道对着市高福儿笑道。
“不错。还是办正事吧。到江苏这么久,要是再不做点儿事情。
恐怕就有人要等急了”胤禩也笑了一下,说道。
张楷,原是四品的安庆知府,因为在马德到达安徽之后,做事积极,表现突出,被康熙下旨改任为江南道御使。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张楷的地位就降低了。虽然江南道御使只是一个五品官,可是,这个职位却是有着监察整个江苏省官僚体系的大权,与主管治安的按察使也相差不了多少。尤其是张楷身后又有马德撑腰,所以,在这个位子是做了多年之后,他已经是江苏省里最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
不过,今天,张楷可就没有以往那么舒服了。
因为,他接到了一张名刺,而且这张名刺上面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是有一行字:雍郡王,爱新觉罗胤禛
“找谁不好偏偏找到了我的头上”
张楷地为官准则一向就是趋吉避凶,多抱大腿,现在有一位王爷要来见他,他自然不敢怠慢。一接到名刺,立即就穿戴上自己地官服顶戴,然后带着几个家人急呼呼的就往大门那里去迎接贵客。不过,胤禛这一次到江南是为了什么,早就已经传得满天下都知晓了,面对这么一位来找他顶头上司兼靠山的麻烦,同时又是传说中脾气极坏地一位王爷,饶是张楷一向圆滑适度,懂得做人做事,却也心中惴惴不安。
“这座府邸虽然不大,却是精致的很,于细微之处,可见匠心。
张大人能住在这里,想必是十分自在”被张楷迎进府中,胤禛看着路上的园景,对张楷笑道。
“让王爷见笑了。这园子本就原扬州知府车铭的别院,因其贪污受贿被人揭发,朝廷没其家产,此园也就归了官府。后来,官府发卖此园,臣便将其买下当做了府邸”一边将胤禩一行人引到客厅坐下,张楷一边说道。
“这么一座园子。如果在京城,恐怕怎么着也得有个几万两银子,御使大人真是有钱啊”高福儿是奴才,不像邬思道和甘凤池两人都是胤禛的客卿,所以只能站在胤禛身后,听到张楷的话后,略带些讥讽地说道。
“此园占地三亩,官府将其发卖之时。售价为八千两”张楷微微一笑,说道。
“八千两这倒是不贵”胤禛稍点了一下头。以张楷的官职和权力,在其他的地方,便是不贪赃,只靠那什么火耗以及官员们的冰敬和炭敬,随手拿出个万把两银子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买一座八千两的宅子,自然算不上什么过份地事情。
“听闻王爷此次要来江南,三省官员莫不翘首以待。只是不知王爷为何一声不响的就到了扬州而且,您不去见一见穆子煦大人,怎么反而来找微臣呢”张楷又朝胤禛问道。有一个王爷在那里。他只能在自己家里的客位上就座。而且还只能用屁股沾着一点儿椅子沿儿。
“孤王自然要去拜望一下穆子煦大人”胤禩看了一眼张楷,心头微微有气。穆子煦与康熙之间的情份自然不用别人说,他即便已经封了王。也要以晚辈礼拜见。只是,他不知道张楷说这话只是想问一问他此来的目的,还以为对方是在讽刺他不分主次,同时警告他扬州有穆子煦坐镇,他最好不要乱来呢。
“呵呵,张大人,王爷此次前来江南所为何事,想必大人您也已经知道了。虽然穆老大人是王爷的长辈,不过,万事终究还是需以皇上的旨意为重。所以。王爷就只好先来找一下大人您了”邬思道见胤禛不悦,便在旁边接口说道。
“这位先生是”张楷飞快地扫了一眼邬思道地瘸腿,又向胤禛问道。
“这位是孤王地师友,邬思道先生”胤禛说道。
“邬思道”张楷的表情明显是十分吃惊,胤禛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站起来朝邬思道行了一礼,“邬静仁大闹江南贡院之名早已如雷灌耳,张某更是听闻先生风骨才学都是当世绝佳。却不想竟大驾光临,张某实在是失礼。”
“张大人听说过邬先生的名字”看到张楷居然对邬思道这么有礼貌。胤禩感到颇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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