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本心来说,所有大臣都知道这的确是真宗死后,刘娥和赵祯的第一件真正有功绩之事。
议完了报纸的事,谏史哈箐进谏。说:“臣弹劾工部尚书石大人与民合伙经商,与民争利。”
石坚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这个哈箐是丁谓的嫡系,肯定丁谓一党听到自己与王坤签定那份合同地事。
不过刘娥不知道,她就问石坚是怎么回事。
石坚从容答道:“启禀太后、圣上,因为微臣要做试验,其中改良车床,制造新式武器,还有其他种种都需要大笔金钱,所微臣想了一个赚钱的法门。这些事物都是天下没有的,谈不上与民争利。”
刘娥点头,当然对于石坚赚钱的本钱她可是知道的,但同样每造出一样东西来,他的花费可都是不菲,如果不是他想办法挣来的钱,光靠在国库里动用,换作那个皇帝都会肉疼的。
哈箐自然不会这样就放过他的,他继续奏道:“那么臣再弹劾石大人,此事犹关小可,石大人并没有向两位圣上启禀。再者这些学生虽然跟随石大人身后学习,但都是朝廷任命地,石大人私自动用这些资源,而且分利与民商。其三,先帝在时,明确规定了凡是石大人试研事物,可在药玉盈利中支取,先帝驾崩不久,石大人就置先帝之言于罔闻。”
石坚可火了,这只是一件小事。他整上纲上线了。
他气冲冲地说道:“哈大人。那么本官可以回答你。第一,这份合同百分之七十利润归工部,百分之三十利润归王家。本官与我的学生是没有得到一文钱。本官调动这些资源,也是为了工部也就是朝廷获利。也许你又要抓本官的小辨子,说为什么王家也有三成的红利。本官问你,从经营药玉到坚粉。王家尽心尽力,可得到一文钱的好处,并且倒帖了许多进去,可现在丁大人不顾当时先帝与王家的协定,说收就收回去了,而且出语恶劣,让他一家吓得不轻。现在本官就是要对他家补帖,况且他家也出了资本。当然你若不服气也来造一个两个试试看,或者你用这条罪名弹劾本官时请先弹劾丁大人。还有至于本官为什么不向那些负责药玉的官员要钱来研发东西。你可是最清楚,不用本官多说。最后本官还要说一句,就是分了三十股份给了王家。也比你们这些人经营强得多。”
原来丁谓接手为相时,为了政绩,强行将王家的经营权收回。当然为了效益,他扩大了生产,这个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于是丁谓又强行摊派经销商进货。可一次两次经销商还能亏得起,时间长了就受不了。于是这些人忍无可忍,集体跪在皇宫门前上书丁谓的强势,这次事件被称为药玉门事件。当时令丁谓很难堪。只得收回命令,不过自从玻璃价格下跌。也开始渐渐走入千家万户。不过虽然产量上了几十倍,官员地虚耗贪污,利润却不及石坚在京时地五公之一。
这也是丁谓一件痛事,现在听到石坚这样说,他也奏道:“不错,药玉老夫是经营安派不善,可坚粉的利润却是以前地数倍。而且石大人手中有王家的神童烧一成红利,在这件事上应当避嫌。石坚听了哑然失笑,他说道:“丁大人。我问你,坚粉在本官回家守孝时有没有全部进入投产。当时本官省怕与民夺利,只开了几家,对各地石灰小矿主和矿工并没有多大影响,可是丁大人你哪竟在短短两年时间开了几百家。不错,现在是很营利,可你知道这天下有多少家小矿主为你这一举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还有我是有王家一成烧酒干股,我从来也没有隐瞒过此事,应当说这件事天下皆知。可是王坤父女老实。公归公。私最私,本官认为交给他经营。至少不会出现蠹虫贪污情况。”
说到这里他转向吕夷简,说道:“正如逝去的贤相吕相推举吕大人一样,公私分明,举贤不唯亲不唯仇。这个道理丁大人难道不懂”
这时担任工部郎中地石坚学生何大中也在为石坚说话:“微臣也有一言,微臣无意中看到石大人的家庭帐目,这些年石大人薪俸和分红达到了七十多万贯。”
这句话让所有大臣丝丝吸了一口冷气。何大中又说道:“可是石大人自己开支也不过六千来贯,但现在石大人家中只剩下两万来贯。那么这些钱到哪里去了他全帖了出去,包括救济和开发朝廷所需要的东西上边去了。就是曾学兄和石大人研制出来的春雷也全是石大自己掏的腰包。微臣什么也不懂,微臣认为这位哈大人这样也能找石大人麻烦,没有良心。”
他这质朴的话让众臣全都失笑。
不过林特也跳出来相帮丁谓,说:“虽然石大人这个说法也能成立,可石大人为什么什么东西都要私人经营,而不交给朝廷经营据我所知,石大人这次的事物好象利润不大,是以众取利,并且似乎也是新生物,不与其他私人产业冲突。这种情况下还交给王姓商人,这让本官感到十分不解。”
石坚心想行啊,这事调过来是与民争利,调过去又说与民不冲突,可以交给朝廷掌管。他淡淡说道:“非他,只是本官不想再发生那年午门外跪着一大片商人的情形。当然,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贪污的现象本官可以交给你掌管。”
他话音未落,任中正又跳出来指责他。可这时王曾却说这是石坚自己发明地,他前前后后已经不知为国家增加了多少财富。况且石坚自己也没有拿一文钱,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过问此事。本来丁谓收回药玉和坚粉的经营权就已经是错误的。
这场辨论吵了一个上午也没有达成协议,不过石坚已经和王坤备了文书,就是丁谓也没有办法。当然当时只有两党一次交锋罢了。不过这件事影响之深远,就连石坚自己也不知道。后世为此也辨论了无数次,只是党争变成了国营企业和私营企业倒底谁更对国家经济有利,或者谁更适宜国家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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