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姿态又干脆、又优美,就好像她这个人一样。
“你是不是要抛弃我,如果是,请坦白的说,我还可以接受。”白淑贞淡淡的说道。
杨景天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里是真龙别苑,二十多年前,由庄主臻龙创立,这个组织在江湖中极其秘密。”白淑贞说:“创立这个组织,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收留那些别官府和正派武林人士冤枉的好人,同时为他们洗白冤屈,追捕漏网的江洋大盗,不追到绝不放手。”
“这个组织倒不坏。”杨景天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白淑贞一愣,道:“相公你不知道真龙组织那你为何会进来”
杨景天微微的道:“是别人带我进来的。”
“秦勤”白淑贞微微的道。
“就是他。”
白淑贞道:“相公,这个人以后还是少点接触的好。”
杨景天一愣,道:“为何”
白淑贞道:“他不像好人。”
杨景天道:“可是刚才你还说每一个进这里的人都有冤情。”
白淑贞道:“有冤情,不代表他就是好人。”
的确,好人可以受冤枉,坏人一样可以。杨景天现在都说不清楚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
杀御林军,杀张天成,自己手上沾满了血腥,还配得上是好人吗
杨景天又喝了一杯酒,苦闷的酒,丧志的喝。
白淑贞也同样一口就喝下去,然后才问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你杀了楚云飞”酒已经喝了不少,白淑贞的双颊上已起了一抹胭脂般淡淡的红晕,眼睛却更亮了。
杨景天道:“你希望我杀了他,还是他杀了我”
白淑贞一愣,将手中的杯酒一饮而尽,感叹的道:“谁都没有杀了谁,这是最好的结局。”
杨景天道:“你还是喜欢他”
白淑贞道:“可是我更爱你,因为你是我的相公。”
这就是答案,看来张天成的确带了帽子,绿色那顶。
张天成死了,可是杨景天还活着,而且是以张天成的身份活着,这简直就是一场梦一般。
杨景天笑了,是悲惨的嘲笑。
如果自己真的就是张天成,白淑贞就是自己的老婆,那自己应该怎么做
杨景天不知道。
因为他从未想过要去做张天成。
如果白淑贞知道自己杀了张天成,会是怎样一个结局。杨景天不敢想,唯有不断的喝酒。
白淑贞微微的道:“相公,不如妾身给你唱一曲助兴,如何”
杨景天点点头,道:“好啊。”
白淑贞樱唇开启,微微的吟唱: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多少泪,沾袖复横颐。心事莫将和泪滴,凤笙休向月明吹。肠断更无疑。
闲梦远,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绿,满城飞絮混轻尘。愁杀看花人。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暮,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一首李煜的忆江南,白淑贞唱得婉转,唱得催人泪下,让杨景天感慨万千。
第一百七十八章我要上床
曲终,人未散。
杨景天仍在痴痴的沉醉在婉转的歌曲中,久久未能抽身而出。
白淑贞轻轻地叹息着,道:“老公,你看起来更加年轻了”
杨景天的一双大眼睛忽然眯了起来,忽然变得好像很有心机的样子道:“年轻了才能有力气。”
白淑贞笑了,用一双春水般的笑眼看着杨景天,又敬了他一杯酒。
杨景天也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对她说:“你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其实我不是你老公张天成。”杨景天一本正经他说,“我是冒充的,只不过我装得比较像罢了”
白淑贞又笑了,笑得弯下了腰,道:“我刚想说的话,怎么都让你说去了”
杨景天一愣,道:“你知道我不是张天成。”
白淑贞微笑的道:“我是想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是张天成的老婆白淑贞。”
杨景天一惊,微笑的道:“想不到你比我还会开玩笑。”
白淑贞微微的道:“这个并不好笑,不管你是张天成也好,不是也罢。在真龙别苑里,我就是你的老婆。”
杨景天道:“你不是白淑贞”
白淑贞微笑的道:“你不是张天成”
杨景天豪气的道:“我是张天成。”
白淑贞更加快乐的道:“那我就是白淑贞。”
说着,二人一阵哈哈大笑。
“你看什么”
“看你。”
“是不是你老婆我已经是个老太婆了”白淑贞被他看得有点心里发毛,不自信的道。
杨景天故意叹了口气,“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不看老太婆看谁”
白淑贞本来不想笑的,却偏偏忍不笑出来。
她忽然发现杨景天实在很可爱。
或许以前的张天成从来没有让她感觉到可爱,更不要说风趣。一个年近三十岁的女人,还有多少个三十岁
不管杨景天是不是张天成,白淑贞是不是白淑贞,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如果忽然觉得一个男人很可爱,不管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是不是自己的老公,都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女人疯狂起来,有时候比男人更可怕,更让人害怕。
幸好。
杨景天比她更一步的疯狂了,让她有机会保持最后的一点矜持。
杨景天突然说了一句,白淑贞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吃惊地看着杨景天。
她的眼睛本来就不小,现在好像比平时又大了两倍,她的嘴本来虽然不大,现在却好像一口就可吞下一个大肉包。
杨景天说的那句话,真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就当没说好了”白淑贞有点惊惶失措的微微道。
杨景天微笑的道:“可是我明明说了。”
“可是我真的没听见。”
“你听见了。”
“我没有听见。”
“你明明听见了。”
“我明明没有听见。”白淑贞就像小孩子赌气一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