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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国舅眼中的怒火稍稍缓和了一点,他听出了邵景女语与中的心灰意冷,他当然也明白这件事不能怪邵景文,他昨晚才刚刚回来,这件事一直是自己那个小舅子在一手操纵,更重要是邵景文根本指挥不动他,这一点,申国舅心知肚明。
这个邵景文是他非常得力的心腹,他可不想在这件事上伤了手下的心,想到这,申国舅叹了一口气,取出自己的手绢递给,“这件事我心里明白,确实不能怪你,是我的气昏了头,把血止一止,起来吧!”
申国舅的自责让邵景文鼻子猛地一酸,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谢国舅!”他接过手绢捂住伤口站了起来。
“包将军是卑职的副将,卑职确实有责任。”
申国舅摆摆手,温和地笑道:“你有没有责任,我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件事你就别过问了,出门一个多月,我知道你也辛苦,好好休息几天,去陪陪妻儿吧!”
邵景文是绣衣卫将军,他还有别的很多日常事务,休息是不可能,但申国舅的关心却让他心中十分感动,他默默地点了点头,“那卑职去了。”
申国舅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说:“去吧!你的宅子太旧了,过两天我给你换一换。”
“国舅之恩,卑职铭刻于心!”邵景文深深行一礼,便转身去了。
申国舅坐在位置上,心中依然恼火,张崇俊就想一根眼中钉一样,让他坐立不安,而二十万河陇精锐大军又让他垂涎万分,如果他能掌握这支军队,那楚王夺嫡的把握就大了七分。
他长长地叹了。气,也不知道申皇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国舅爷,包将军来了!”门口传来侍卫的尊报。
包将军就是包鸿武,申国舅的小舅子他是邵景文的手下,但从来都是绕过邵景文,单独向申国舅汇报,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才是申国舅安插在绣衣卫中的一根钉子。
“让他进来!”申国舅瞥了一眼地上的假虎将,他的心中又恼火起来。
片刻,包鸿武匆匆走了进来,他便是无晋上午在河边看到的那个马脸绣衣卫军官,包鸿武今年约三十岁,三级武士,原本在安阳郡开了一家小镖局,因为射弩箭法精准而在业内颇有名气他妹妹包氏是国舅府的侍女因讨得申国舅欢心而被纳为小妾去年肚子争气,给申国舅生下一子,申国舅老来得子,异常欢喜,包氏也母凭子贵,升级成了申国舅的三个平妻之一。
包鸿武也因为妹妹的富贵而升天,去年三月加入绣衣卫,直接被兵部任命为四品都尉掌管绣衣卫三府,子下有一千二百名绣衣卫缇骑。
虽然包鸿武做事很卖办、兢兢业业,对申国舅也很忠诚但相比之下,申国舅还是更信任邵景文,原因很简单,这个包鸿武做不了大事,今年太子夺走东海郡刺史之位,包鸿武竟然准备接自刺杀苏翰贞,幸亏邵景文及时告诉了他。
申国舅将包鸿武大骂一通,例不是他申国舅坚守朝廷规则什么的,而是暗杀官员的代价极大,他暗杀苏翰贞,那太子也会暗杀申渊,而且就算杀了苏翰贞,东海郡刺史之位还是归太子,可一旦事情被查出来,他本人都要受到牵连,轻则降职,重则丢官,为一个刺史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得不偿失,当然,如果包鸿武是想刺杀太子,申国舅就愿意了,可包鸿武又没有那种本事。
最让申国舅不满的是,包鸿武竟然敢背着他擅自行动,加上这次虎符失手,使申国舅心中对他这个小舅子充满了恼火。
包鸿武走进申国舅书房,一眼便瞥见了地上的假虎符,他心中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了下来,一声都不敢吭。
“哼!”申国舅重重哼了一声,“你也知道坏了我的大事?”
“卑职知罪!”
“知罪?”
申国舅重重一拍桌子,怒斥道:“你一句知罪就能抵消你的愚蠢给我造成的损失吗?你连到手的鸭子都让它飞走了,你说你还有什么本事?”
包鸿武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有任何解释,申国舅瞪了他半晌,才忍下一口气,“你说吧!你是怎么做的事情,好好的事情竟然做砸了。”
“回禀国舅爷,根本原因是他突然后悔了,他把假虎符给了我们后就大喊起来,说自己对不起张大帅,然后转身就逃,我们三十几人包围他,但他的武艺很高,竟被他杀开一条血路,最后他的后背中了我一箭,跑了十几里后便死在路上,我们搜查过他的身上,没有找到真虎符,卑职估计他根本就没有把真虎符带在身上。”
申国舅是何等老辣,他一眼便发现了包鸿武目光闪烁,显然对自己还隐瞒着什么,申国舅心中冷笑一声,慢慢走上前,忽然一脚将他踢翻从墙上拔出剑,劈头便是”剑,“浑蛋!到现在了,迈敢隐瞒我,我非宰了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