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母至孝,更是屡次上书直言,参奏陛下好大喜功,耗费民脂民膏无数,气的陛下几次想要诛他,不过念在他一心为国,官声清正,是以每次轻拿轻放。呵呵,如今在户部做个五品郎中,有这位铁面无私的何青天看守钱袋子,哈哈,真是人尽其才,万事无忧啊。”
张宝钗不解的道:“这种好官,应该放到刑部或是当个什么八府巡按一类的,满天下抓住那些坏官,不是更好吗”
看着佳人难得糊涂的俏模样,李安哈哈大笑,解释道:“就是因何大人太耿直了,所以才要放在户部,呵呵,这种朝廷之事,哥哥也说不明白。”
似懂非懂的,张宝钗并未追问,不过却对这何大人升起好感,扭头吩咐道:“毕竟是朝中大员的府邸,你等守在这里,本小姐过去瞧瞧。”
丫鬟下人齐声应是,张宝钗莲步轻移,李安见状急忙追了上去,自是得亲自充作那护花使者,两人一前一后,顷刻间就走至距离两位孩子不远处停住。
先是抬头看了眼院门正面之上的钦赐铁牌,金字书写爱民堂,字迹古朴苍劲,使人见之心生敬意,在看一眼两边门联,更是一股子高山仰止的廉正味道,扑面而来。
乔木风霜古,山河带砺新。
张宝钗默然,不管任凭你是何人,谁不对清官敬重有加轻轻叹了口气,侧耳倾听,没多久即含笑点头,暗道难怪如此,果然是家传渊源,有何家小姐时时教导,难怪这乞丐似地孩子出口不凡。
紧接着听到那女孩教授了一首诗后,两个孩子开始聊起家常,听的宝钗姑娘皱起眉头,后面的李安只顾盯着她翘臀,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秀儿,这是块玉佩,哥哥给你留着,今后等你长大了,在给你。”
“嗯,谢谢文柏哥哥,杨哥哥,秀儿好饿好饿。”
“唉,秀儿忍忍吧,秀儿乖,秀儿听话。”
“可我真的好饿啊昨晚奶奶只给了我一碗粥喝,说女孩家不做事,用不着费粮食。”
“这个老乞婆真是可恨。”男孩跳脚大怒,眼珠一转,恨恨的道:“秀儿你家下人呢。”
女孩指着蹲在墙角里的中年妇人,撇嘴道:“那妈妈最坏了,老是偷着向父亲奶奶告我的状。”
“你等着,今次非收拾她不可,哼。”男孩不等女孩劝他,一溜烟的跑的没了踪影。
听到此处,张宝钗心中没来由的难过,暗怪这男孩太没脑子,手里拿着一块玉佩,也不去换些银钱给妹妹买东西吃,转身一望,指着远处一个烧饼摊子,叫道:“这位大叔,给我取来两块面食。”
李安莫名其妙,不过赶紧走过去亲自付钱,瞧得远处等候的下人们心中偷笑,又见大爷拎着吃食回来,倒也换得人家小姐一个微笑,骨头酥软的跟着走到女孩身前。
张宝钗蹲下身子,举着手中的油纸包,里面散发而出的食物香气,立时刺激的女孩小鼻子耸动,嘴馋的摇头道:“谢谢姐姐了,秀儿不能吃外人给的吃食。”
懂事的乖巧模样,立时惹得宝钗姑娘欢喜,母爱大发的柔声道:“几文钱的炒饼而已,秀儿乖,赶紧趁热吃了吧。”
女孩还是摇头,神色害怕的看了眼远处已经站起的妇人,惊慌的道:“谢谢姐姐,秀儿要回家了。”
神色意外的看了眼那个走过来的妇人,张宝钗心中大怒,指着她骂道:“好一个猖狂的贱人,哥哥,往死里打。”
二话不说,李安奉命几步上前就是一脚,立时踢得妇人一声惨叫,狠狠的跌倒在巷子里,嘴里连声讨饶。
不屑冷笑,张宝钗转头又恢复亲热笑脸,伸手拉住就欲离去,吓得脸色更加苍白的女孩,连哄带劝的想喂她吃烧饼,可是这名叫秀儿的小姑娘,紧闭着小嘴,死活不吃一口,气的宝钗姑娘不耐烦,就要强行递到她小嘴中。
女孩人小力弱,渐渐支持不住,加上饥肠辘辘,眼看诱人食物在眼前晃荡,自是抵抗力大减,张宝钗得意娇笑,动作越加用力,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
正在此时,拎着一块石头的男孩出现,老远就瞧见喂食一幕,只看得眼睛瞬间睁大,险要欲裂而出,狂怒之下扔下石头,用尽全力冲了过来,一把用力推开张宝钗,大骂道:“谁允许你给秀儿吃东西了,这是要害死她啊姐姐是恶人,是坏人,是个下九流的小娼妇,无耻不要脸的狐媚子,没人疼有人骑的下三滥,你混蛋。”
暴怒欲狂,男孩混迹于市井之中,平日听得多了粗鄙下流之极的粗话,气极之下,张口就骂的滔滔不绝,他年纪不大,本身不太清楚其中恶毒含义,糊里糊涂的倾泻而出,只听得跌坐路边的张宝钗气的浑身颤抖,尖叫道:“来人,把这个没教养的恶心东西给我绑了,重重掌嘴。”
这男孩骂人话一出口,下人们就知糟了,李安同样大怒,狠狠照着妇人肚子一脚踹下,也不管她死活,跑来过扶起张宝钗,指着跑过来的下人,骂道:“都他的手脚快些,把这个小畜生给爷宰了。”
一位下人吓得一激灵,赶紧按住就要挥棒打人的同伴,叫道:“万万使不得啊大爷,这附近可都是锦衣卫啊”
心中一惊,李安面色大变,扶着张宝钗神色变得犹豫,看的宝钗姑娘愤怒如火,她何时受过如此大辱神色恶毒的指着男孩,诅咒道:“好,现在是奈何不了你,你等着,过几天,你就永远到宫里当一辈子伺候人的太监吧,哼。”
“唤多情,亿多情,谁把多情唤我名,唤名人可憎,为多情。
转多情,死向多情心不平,休叫情重轻”
英国公府,内宅园子。
gu903();独坐在亭下,张灏轻轻念完这首长相思,自得其乐的喃喃自语,笑呵呵的抬头看了眼附近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