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领头的张海得意一笑,指着后面说道:“瞧见没,都是教坊司的人,也就是咱爷们面子大,过来给大家助助兴。”
扭头朝身后的一位中年教坊妈妈,取笑道:“你招子最是亮的,爷就不说谁是主客了,妈妈自个把戏折子呈上去吧。”
“哎呦,海爷恁的作怪,看今后还搭理你,平日没事就取笑奴家,赫赫。”满头珠翠,一身粉缎子长裙,姿色犹存的中年妇人,矜持淡笑,说完不再理会张海,眼眸一扫,惊喜之极的笑道:“呦,竟然是张家两位大爷,奴家倒是失礼了。”
盈盈见礼,张睿和张林含笑点头,教坊妈妈回身接过丫鬟手里的漆盘,却扭身直奔张灏身前,慢慢跪下身去,笑道:“好一位罕见英气公子,真是一身的贵气天成,奴家恭请公子揭牌。”
连声赞叹,张林他们瞧得心服口服,自己明明一身华服,可比张灏一身普通衣服显眼多了,暗道果然是最善应酬,八面玲珑的老鸨,这相人之术却是一绝了。
含笑点头,张灏也未拘谨客气,随手翻起漆盘上面的红绸,略微过目,指着其中一块木牌,教坊妈妈急忙伸头一瞧,扭头叫道:“爷点的是四摺嫦娥升仙记,女儿们起舞。”
顷刻间鼓乐响动,笙歌拥奏,十六位身段曼妙的粉纱长裙舞女,在院子中翩翩起舞,姿势火辣齐整,舞步轻盈旋转,粉腿玉臂不时裸露,肉光致致。
张家几位少爷盯着若隐若现的娇躯,不时叫好,不时抚掌而笑,趁着热闹混乱的工夫,蹲在张灏身前的中年妇人,忽然问道;“属下堂前回旋燕,敢问公子能否告知姓名”
张灏低头看了眼腰间玉佩,笑道:“百花之上傲雪莲,鸾凤暖玉有知音,我就是张灏。”
妇人身子一颤,神色激动万分,但还是警觉的没有失态,语速极快的低声道:“终于得见二爷一面,属下纵是立时死去,那也已经此生无憾了。”
默然点头,这妇人乃是青衣卫下属一个分支,应该是附近教坊司里的头目,青衣卫行事虽然隐秘,但很多时候都是光明正大的行为,所谓青衣卫,就是指张灏养的一个戏班子名称而已,自然会和京城各大青楼楚馆,教坊司有着密切联系,定期采买丫头,掩人耳目。
此事张灏并没瞒着朱棣,只说三教九流中才是探知隐秘消息的好所在,而ji女无疑是最好的执行者,朱棣对此很是赞赏,在他以为无非就是训练些官ji而已,反正也是废物利用,皇帝倒是真好奇,那些平日道貌岸然的大臣们,进个青楼,搂着美女寻欢,会是怎样一副恶心德行
事事请示帝王,张灏这些年一贯如此,当然,至于报告的事情九真一假,还是九假一真,就得视情形而定了。
看着起舞中的妙龄少女,张灏问道:“她们不会被人随意糟蹋吧”
看似漫不经心,却听得妇人心中一惊,急忙小声道:“回二爷,谁人不知您的规矩您放宽心,都是些可怜女儿,奴家怎能如此丧尽天良都是拣天生放荡的出来接客,心地好的,都会暗中赎身或是假死脱身,送到各地妥善安置的。”
“嗯,做得好,辛苦你了,回去把功劳上报,上面会满足你一个愿望,去吧,带她们回去。”
心中狂喜,妇人心满意足的磕头,其他人不以为意,再说观看教坊司难得出来的美女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情去窥视张灏。
三曲舞罢,张海面上光彩,豪爽的赏钱二百两,妇人领着一群舞女感谢一番,带着漫天香风离去。
院子中立时空旷,此时大家才发现,还有四位俏生生,花枝招展的二八粉姐正站在一棵老槐树下。
走过去搂着一位姐儿,张海嘿笑道:“这都是前面巷子里,李妈女儿们,可都是未认干爹的,哈哈。”
张睿和张林大喜,所谓没认干爹,即是这里面的一种规矩说法,也就是相当于青楼中的清官人了,民间私设的单户大体如是,不是那些供穷人出入的下溅窑子,而是类似走单帮的高档所在,买几个姿色不俗,有潜力的小丫头好生供养,教会琴棋书画,专供左右街坊的大户人家请客时召入家中,又能唱曲,又会跳舞,还能打情骂俏,陪睡吃酒,真乃一举数得也,此种相对干净还有身份的粉姐,大户人家的女眷也不厌恶,自家老爷请客也有面子,相当于豪门豢养,用来招待贵客的舞姬了。
张海笑嘻嘻的一一介绍,唱曲的名叫郑香儿,弹筝的名叫李银儿,怀抱琵琶的叫做韩金儿,那手里拎着拨板的,唤作吴玉儿,各个身段婀娜,姿色颇佳。
几位公子都是豪门子弟,自然不会急色到饥不择食的地步,相互客气见礼,几位粉姐缓缓坐下,开始弹奏一曲玉芙蓉,曲风缠绵,调子轻松,略带些幽怨。
那郑香儿款款走至中间站住,抬玉臂,启朱唇,唱道:“残红水上飘,梅子枝头小,这些时,眉儿淡了谁描因春带得愁来到,春去缘何愁未消人别后,山遥水遥,我为你数归期,画损了掠儿稍”
第三卷一门双贵第157章不识抬举
第157章不识抬举
“倦倚春床愁懒睡,低垂锦帐绣鸳鸯。
早知情郎薄幸人,辜负奴家一片心。”
随着郑香儿清丽歌喉委婉唱出,几位公子相视一笑,这二八佳人唱作色艺俱佳,显是精心调教多年的,假以时日,不难成为一位名花。
身后几个粉姐神色哀怨,俱都融入音乐之中,张海举杯轻笑道:“不愧是李妈宝贝女儿,果然各个不同凡俗,想当年,李妈妈可是秦淮河上的行家翘楚,可谓是红极一时了。”
张灏举杯回应,暗道难怪如此,这四个姑娘虽然姿色不俗,可比起自家的女孩子们,还是有些差距。
起码人人举止做作,神态间有些勉强,好在陪着的都是些年轻公子,表情上透着一丝庆幸,隐隐间含着几分期待。
好似清楚张灏此刻想法,张林凑过头来,小声的道:“二爷看中哪个就认个干女儿,要是伺候的满意,就养在外头做个外室,唉,她们也是可怜之人,难得遇到如二爷这般心善的贵胄之身,真是幸运啊”
张灏微微一笑,也未说话,心说可怜之人多了,岂能个个都救这些从小训练的女孩,哪有想象中的单纯简单,人这一生说不准结局如何,守个薄情寡义的贵族子弟就真的好哼,我看未必。
几个人推杯换盏,浅饮慢尝,此时那郑香儿秀手轻捏衣袖,缓缓移步,唱道:“懒把宝灯挑,慵将香篆烧,听风声嘹亮,雪洒窗寮,任冰花片片飘。捱过今宵,怕到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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