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军户竟然颓废如斯,难怪上万人才能围剿几百人的百姓,就凭他们,怎能敌得过倪弘三”
张灏虽然早有预料,这从福建调来的官兵不堪一击,但也没想到,五千人的军士,竟然被一千人的同行吓倒,根本连手都不敢还,除了数百人在武将的带领下,收缩成一个个保护圈,其他人连同上司,就这么痛快的跪地投降了。
果然都是些老兵痞,一眼看清来的都是官兵,都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又没有上司严令,自然没人愿意上前厮杀。
“都进来吧。”张灏无语,原本是想试验下新练兵丁们的胆量,谁知对手太弱,事先准备好的方案全都失去作用。
身后严海龙早已把昏死过去的罗进绑好,又从怀里掏出几支彩旗,来回摇了几下,看的周围官吏莫名其妙,不过也能猜出,这是在召唤援军。
号角连响,战马嘶鸣,一时间,东南西北又各出现一支千人队,军容齐整,脚步凝实,一看就知都是劲旅,武器更是精良,一支千人火器营,一支千人刀斧手,一支千人盾牌兵,剩下的则是千人骑兵。
尘土飞扬,当先冲过来几十员战将,最前方的西门荣轩,朝着聚在一起的福建兵,喝道:“尔等放下兵器,过来拜见新任浙江总兵官,张灏张大人。”
哄得一下,四下里哗然,张腾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贤侄什么时候成了总兵官为何没收到兵部消息”
“哦暂时充任而已,等剿灭完倪弘三,整顿完浙江兵事,自然就会卸任。”
张灏一脸郁闷,到底永乐末年开始乱象显露,即使天灾频繁,已经饿不死多少灾民,但常年徭役,这南方和中原多个最富裕省份,还是有流民四处乞讨度日,自然时常发生暴,几乎年年都有。
皇帝终于忍不住修建武当山,即使国库充盈,但整整动用了三十万民夫呀谁没事愿意去崇山峻岭盖宫殿玩此外整个南方都要供应北京城的修建,今年又开始调集五十万大军准备来年北伐,相关的苦役多达几百万百姓,秀才以上的贵族阶层却不用缴纳一文钱,这么庞大的负担,统统压在百姓头上。
“各位都回去吧,这里属于军营,不便外人逗留。”张灏心情变差,直接开口撵人。
怒气一闪而逝,知府张腾心中不悦,立时挥袖而去,连带着一群官吏和乡绅们,纷纷跟着坐轿离去。
“收拾完这些武将,自然就轮到你们这些斯文败类了,哼”张灏冷笑,这杭州城富甲一方,官场上早已贪污之风盛行,虽然没有什么心思理会,但谁让此地乃是文人扎堆的地方,少不得要借机杀掉一批了。
“二爷,你看兄弟们操劳的如何”严海龙神色振奋,这些日子,他没少帮助西门荣轩练兵。
“有其形而无其魂,一群没见过血的新瓜蛋子而已。”
望着远处沉默依旧的五千军士,要是仔细看的话,绝对会令人心中震撼,竟然都是些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而时下的军户,几乎都是年龄参差不齐,有的甚至是祖孙三代同在一起。
第三卷一门双贵第231章脂粉倦匀
第231章脂粉倦匀
军帐之中,听着罗进和一众军校的诉苦,张灏只气的浑身发抖,不禁心中大骂皇帝胡闹。
“二爷,不是咱们报空响,这五年之内竟然连续更换三处防地,那军田早已废弃,这么多家人要吃饭,五千多兄弟可养着几万人的家眷啊”
跪在地上的罗进一脸苦闷,今日春风得意而来,却顷刻间沦落成待罪之身,不过他到底是条汉子,当下有什么说什么。
张灏默然,一想到朱棣天性多疑,连个京城都要分成五个不相统属的都督府,下面更是将官调动频繁,军营林立,结果导致将不知兵,兵不知将。
各地卫所一样如此,动不动就各地换防,要不就是抽调北方,结果辛苦种了十几年的田地和房产,就这么平白扔给别人拣个现成,谁能心甘情愿后来干脆就谁也不种地了,反正朝廷得养活大家,以至于军田大批荒芜,而朝廷开支则越来越大,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那为什么养着这么多军校”
“二爷,唉”罗进神色复杂,一咬牙,低声道:“如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新来的武将不用比试武艺,兵法,来了就用,不拘身份出身,而老人则要年年比试。”
“为何哦,趁机收取贿赂,然后再去贿赂上司,这武将再多也是朝廷的事,人多了贿赂也就多了,大家都好升官发财。”张灏反应很快,即使从没在军营里呆过,但其中的一些道道,那也瞒不过他。
明明养着锦衣卫,却只用于监查天下官员的忠诚,监视皇亲国戚,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动辄因为帝王的心意而滥用私刑,恶事做尽,反而真正的职能弃之不管,和那御史台一样,只关心自身利益。
听着罗进滔滔不绝的讲起现在官场之上的一些陋习,张灏最终叹了口气,并未把此事写成奏疏,上报朝廷,不是他视而不见,而是太了解朱棣的秉性了,而朝中大臣一样会隐瞒不报,这太祖朝时的前车之鉴就在那摆着,朱棣要是真降罪下来,绝对是株连甚广,不问青红皂白的,尤其是现在年事已高的时候。
一想到如今浙江将近百万人的军户规模,张灏就大感头痛,分给土地吧,可人家家中的壮丁要是被调往别处,这家里岂能不跟着离去那军田又不是私人的,又不能转为农户,那是与国策相抵触的
在一个就是好逸恶劳习惯了,领着一份钱粮,平日无事就去打散工,为武将们干些私活,勉强都能吃饱肚子,谁还愿意在田地里辛苦,倒是形成了女人在军田里劳作,男人游手好闲的局面。
“军职日滥,各地军营多有贪暴怠惰,纪律不严,器械不利,城池不修,军士缺伍,攻战屯守之法渐废驰,虚有屯种之名而田多荒芜,兵力之疲而农之业废,难,难,难”
张灏缓缓说出三个难字,要改变目前陋习不难,但却难在帝王身上,难在朝中大臣身上,指望他们锐意改革,基本上等同于痴人做梦,而永乐帝王一心建立大功,名垂后世,却早已不知不觉中,为后代子孙种下无数祸根。
一时间,张灏竟生出孤独之感,这父亲指望不上,大臣指望不上,皇帝指望不上,而自身又岂敢指望
“罗进,这次我也不难为你,好生安顿军士们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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