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一脸无邪地点头。
秦日丰二话不说,帮他夺过来:“好了,阿财,就直接给了三少爷吧”
秦天欣喜地接过,正要塞在怀里,阿财几乎本能地去抢回来,秦天没防备,还未定神,香囊已失,惊得直盯着他:“你你”
阿财恭道:“两位少爷,这只香囊对小的很重要。小的”
秦日丰勃然大怒:“哪里容得了你作主拿过来”
阿财显然是用命护住的:“真的很重要”
秦日丰骂道:“重要个屁,你妈绣的吧让她再绣一个”说罢又要来争,阿财立即转过身去躲:“这这不是这不是”秦日丰咦了一声:“大哥的仆人还真是有个性,居然敢逆着老子我我秦日丰要的东西,从来没人敢不给”“这这是思远小姐送的,小的不能随便送人”
秦日丰骤然停下攻击,惊异地拽着他:“你说什么她送你这小小仆人”秦日丰诧异地回头看秦天,秦天面如死灰,表情与瞬间之前落差好大。
“思远从来没有送给我这么好看的香囊思远从来没有送给我这么好看的香囊”秦天反复地念叨着这一句,仿佛来这世上,只为了讲一句话。
蓦地,却听秦天狂吼一声,一脚往阿财身上踹,秦日丰从未见过弟弟如此暴怒,只一脚,用力甚猛,直踢进阿财腰坎里,阿财虽是仆人,在秦川宇手下几时受过这般虐待,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已经被他踹翻了过去,根本无法直身,秦天满面的泪水:“思远从来没有送给我这么好看的香囊”
秦天彻底乱了,狠狠地对阿财施以拳脚,边吼啸边愤怒地哭,样子甚是吓人,秦日丰被他唬住,不知该做什么,怎么成了别人斗殴、自己旁观
阿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任由别人打,啊地大叫一声抱起秦天的头就和自己磕碰,秦天边忍痛边嚎叫,还一边用自己吃奶的力气与阿财相抵,两人一齐往一边倾,扭打着“扑嗵”一声就栽进了旁边河水之中,两人到了水中还不罢休,依旧扭打纠缠,僵持着企图把对方摁进水里去,不多时已经有不少人赶来,纷纷指手画脚:“两个人掉进河里去啦”“是谁啊还在打架”“好像是阿财啊”“那,那,那不是三少爷吗”
秦川宇、贺思远闻讯赶来,阿财、秦天已经湿漉漉地上了岸,秦天手足乱舞,口中含糊着不知在讲什么,秦日丰这当儿怒气冲天,指着阿财的鼻子怒骂,几生可用的脏话全部用尽,唾沫横飞,肆无忌惮:“你怕了吧下等仆人,敢跟我们斗你他妈的找死”
“够了”秦川宇一发话,秦日丰赶忙停嘴,咳嗽着走到一边去:“大哥”
川宇走上前来把瘫倒在地的秦天一把拖起来,看他神志不清,冷冷训斥:“你什么时候竟然也学会了打架”
可是,秦天这时候只懂得痴痴地朝天看,目光呆滞。
秦日丰哼了声:“贺思远,香囊的事情,我希望你好好的解释”
川宇思远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思远走到秦天身旁去,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算了吧,去换件衣服,好不好”
秦天掩面躺地,不肯动弹。
“把他抬下去。”川宇叹了口气,“阿财,你也去换件衣。待会来见我。”见风波平,他不想留在闹剧里,独自一个人先走了。
贺思远转过身来,看见阿财手里还攥着自己送他的香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目了然。
刚欲言,却听得阿财说了一句:“思远小姐,我真希望自己,不是个仆人。”
那时刻,她实在也没有什么好说好安慰,只得目送他背影远去。
围观众人或许是被秦日丰瞪走的,一哄而散,尉迟雪不知何时来到这池塘边上,也听到了阿财的叹息,挽住思远的臂:“思远妹妹据说和天儿已经有了婚约”
“我不喜欢他,断然不会嫁他”思远狠狠地说。
“可惜阿财的身份低了些,不然相貌上真的很般配。”尉迟雪轻声说。
贺思远瞥了她一眼:“堂嫂的想法未免过于保守了些。堂嫂和堂兄幸福吗我不想重蹈覆辙。”说罢就走。
尉迟雪像被浇了一身凉水,呆立着。
紧跟着秦川宇回房去,秦日丰也不愿再提方才不愉快的事情,坐在凳上呷茶扯话:“明晚上苏家要请戏班子,咱们也应邀去看。怎样大哥去不去”
川宇点头:“看戏也好,正好对黄大人尽地主之谊。”
贺思远一震:原来明晚上秦府没人
秦日丰看见阿财换了衣服进屋,存心找茬,大声道:“水凉了,重新添水”阿财放下手中活,来奉茶,秦日丰哈了一声:“怎么大哥缺人手你这仆人,手脏不脏,搬椅子不洗洗手就来奉茶”
贺思远要发作,川宇一把拉住她,阿财不理睬,秦日丰就愈加要嘲讽:“你怎么换了衣服还这么丑下人终是下人去搬椅子去”
贺思远想起方才阿财失望至极的话,明白他心里的酸苦,此时见他头也不抬、忍气吞声地回头搬椅子,芳心所绊,险险掉泪。
秦日丰得尝所愿:“他也只配搬椅子”川宇一笑:“话说起来,这椅子是秦府上下最珍贵的一件宝物,祖传下来,我看秦府上下只有阿财一个人能够搬得动。”
贺思远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接过话尾来:“是吗我最崇拜那些大力士了,日丰哥哥,我相信你不会连搬椅子也不配的,是不是”
秦日丰哼了哼:“这有何难”
站起身来,一把推开阿财:“我让你看看,真正搬椅子的方式”他看那石凳小巧玲珑,轻笑着随意去拨弄,一上手就觉得不对劲,那凳子像牢牢粘在地面一般,无论怎么用力,都毫无用处,继续发力,咬紧牙关,无济于事
他额上渐渐渗出冷汗来,头几乎埋在了那石凳之内,忽地手一滑,像被石凳给耍了,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下巴上竟是泥巴,好像哪里还碰伤了,又痛又痒,难道那小小仆人,真的搬得起如斯重物
可是,阿财轻轻抬起石凳的方式,当真有如不费吹灰之力,他从前也见过,所以才被误导,以为这椅子很轻很轻原来这仆人,还真的是有一技之长,力大如此,相貌堂堂,难得思远要抛弃三弟来勾引他
“见识过了么真正搬椅子的方式”贺思远解了气,笑吟吟地看着秦日丰。
“搬椅子难道你要嫁一个搬椅子的”秦日丰冷笑。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关你的事”贺思远语气冷硬。
阿财搬着石凳越走越远,有些事情由不得他,他不得不把心里的念头藏匿着
夜晚,万籁俱寂。
吟儿看四面无人跟随,悄悄进了一户人家的后院。大师姐正抱剑等候着她,四周围都很暗,所以显得特别的安静。
“真的是师父拿走了我的剑她为何要偷走我的剑”吟儿夺回属于自己的玉剑,又生气又不解。
大师姐略带担心地看着她:“师父说,你做错了,所以惩罚你。”
“我,做错了”吟儿一愕。
“关于饮恨刀,关于林阡林陌,你从云雾山开始,就不应该。”
gu903();吟儿迷惘道:“可是在云雾山的时候,把胜南救出来之后,师父明明夸我做的很好。大姐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