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得很,张潮临走的时候,把锥带走,也没有给我们证据留下。”李君前叹了口气。
“而且,苍梧山很多人都用这样的锥。”胜南微笑着继续告诉她。
如此阴阳怪气的一唱一和出现在君前胜南身上,吟儿大喜大悲,不是一般地郁闷:“那这算什么证据啊既不能指证张潮,越风到还是有嫌疑你们俩这么搭档着探案,早晚会坏事”
胜南君前均笑起来,胜南轻声道:“还没有说完呢,关键可不是在锥上。”
“不在锥,在何处”
金陵笑着说:“我在昨天锥落地的地方发现了一点毒粉。这毒粉是传说中的一种毒药,名叫透骨芯,我娘的秘笈里有,毒性很大,一丁点儿能致命。不过透骨芯最可怕的地方,到不是毒性,而是它无色无味,几乎没有固定的形状,粘在哪里就和那物体合二为一,如果不用强力去弹就算一等一的高手也察觉不出来可是幸好昨天是我们的凤女侠挡了那一锥啊,凤女侠力道强劲,把一些透骨芯的毒粉弹了出来,然后一贯小心的我在地上就轻轻一摸,摸到了它的存在,它虽然无色无味,可惜还是个实在的东西然后我才想起,他们曾经和我说过张海的死状奇怪且恐怖,真正有点像中透骨芯的毒药。”
吟儿笑着明白了:“我明白,陵儿妹妹是利眼,这次幸好你们一起来逐月山庄,不然怎么也发现不了透骨芯的存在,其实杀人的不是锥,而是毒粉是不是”
云烟轻声道:“这张潮也未免太毒辣了些,对神医这么小的女孩都用透骨芯要置于死地”
“若不是因为他张潮狠心,也不会提醒到我张海的死因不在锥而是毒。透骨芯这样的毒药,当世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的存在,更别说配制它逐月山庄这帮人一点都不精通毒术,怎么可能用毒杀了张海所以与其说越风有嫌疑,不如说这个已经和透骨芯扯上关系的张潮更有嫌疑”金陵轻声说。
“不过,陵儿你这个说法可是给我们出了三道难题呢:首先,我们要证实张海的死因的确是透骨芯,第二,要证明张潮身上有大量毒药的存在,第三,越风真的和凶手没有丝毫关系”吟儿提醒道,“这里有人只手遮天,什么阻碍都可能有,张潮也有可能死不承认,或者说嫁祸于越风也不一定。所以就算有了这条线索,真相也可能会永远石沉大海。”
厉风行叹了口气:“是啊,张海已经死了好久了好像也不是在苍梧山死的,要找死因就很不容易。死无对证了,真可惜”
“没有什么可惜的厉少侠,张潮的丑恶面貌已经暴露了出来。”云烟一笑,安慰又体贴,沈延的目光随之而去,徘徊不回。吟儿无意间眼光和他一撞,顿时明白了一些
“云烟说得对,这个案子,其实可以不用通过正常的渠道解决。”胜南低声道,“张潮的面貌咱们都了解了,咱们都清楚敌人是谁了,浊者自浊,他一定要和金人有来往,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咱们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护好越风,也保护好我们自己,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次张潮的目的不是和我们商讨找奸细,而是和奸细一起杀了我们。”
众人听得这句,心都是一寒,是啊,其实越风是张潮的鱼饵,张潮是幕后黑手的鱼饵这起命案的死者和嫌疑犯,哪里有调查命案的他们更令金人觉得有价值
风行点点头说:“不错,现今虽然逐月山庄里的人都还一口咬定越风是凶手,但我们明白了敌我,就不会落入张潮的圈套,今天起,咱们任何事情都要小心为上”
太凶险,从前,敌人在他们的领土肆虐,如今,他们在敌人的地盘冒险。
凶险吗他们相信胜南说的,人的命其实都是一条死路,可是拐了个弯又是一条延续下去的道,没有众寡之分,只有强弱之别
“咱们这群人相信了张潮是坏人,可是别人我们该怎么办呢”吟儿轻声问。
“越野肯定是站在越风这边的,柳大哥应该也比较相信咱们,鞍哥我可能要试着说服,沈清因为沈延的关系可能还是会服软,沈依然应该也不是问题,慕容荆棘,她虽然多刺,却是个识时务者,而那个江龙我想他应该到最后会落单的。”胜南一边说一边邪恶地笑,“事情会结束地超乎想象的快”
不知从何时起,也不需要挑明了说出来这感觉他林阡有五六分把握的事情,大家都觉得有十足的希望。
“嗯,其实我想早点离开逐月山庄,这边的夕阳很可怕,颜色像血一样。”金陵鲜有如此面带惆怅。
“你嫌血恶心吗要克服啊,你总要杀人的”吟儿小声道。
“说来也怪,以前从来不怕血。最近看到肮脏的东西就恶心呢。”陵儿蹙眉道。
第十六章意外突袭,众矢转向下
阳光倾泻入海中,波光一闪又一闪。
吟儿和沈延在海边散步,吟儿尽量地往水少的地方让,沈延却在海里面随波而行,于是隔了一段距离,与浪前前后后,茫然地走路。
“我曾也问过云烟姐姐,为什么她可以把爱那么快说出来她明知那时候的胜南不可能对任何人动心可是云烟说,暗恋不出口对谁都没有好处,她在胜南身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照顾他,而且会很尴尬,很奇怪。她说,蓝玉泽和杨宋贤的关系,搞不好就是这样被传乱的,唉,话说回来,云烟姑娘处事大方得体,把持有度,进退适宜,真的很好。”吟儿一语中的。
一阵巨浪扑来,沈延被打回,狼狈地坐在岸上。
“小师兄。”吟儿知道,这次她的洞察力一样没有骗她,“小师兄你喜欢云烟姐姐是吗”可是云烟却爱着胜南,这令吟儿好生担忧沈延。
“喜欢又怎样她的心早就在那个人身上绑死了,我我还这么痴痴的我真的很没用”
吟儿隐约猜出了一些:“你们三个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一些事情”
“小师妹,我真够傻的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可我呢我就是忘不了她,她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想她,想见她,可我赶到这里来,我就要看见她和他在一起”沈延再往海里奔跑,但终究又被浪花击回,他继续冲,再一次,第三次直到最后被逼回头,他一身伤痕地睡倒在沙滩上,忍不住哭出声来:“她真的很坚决像浪花一样的坚决我除了祝福,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只希望他们能幸福,就算看见他和她在一起,也够了”
吟儿噙泪看着精疲力竭的沈延:“云烟姑娘很幸福,既拥有一个值得她深爱的林阡,也还拥有一个宁愿默默关心她的小师兄”
苍梧山的白昼和黑夜,是唯美和凄美的两种境界。
杨鞍在海边上,看着沉夕红中掺黑,像沙场上汇聚流淌的血河般直灌进海面,夕阳就在交睫间沉落到水下去。
“哥哥,带我到海上去看日落吧”
“等做完这批生意,哥哥陪你去”
“哥哥什么时候教我这招梨花枪”
“等你长大些哥哥有事,你先自己练着玩吧”
于是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朋友越交越广,无愧于兄弟,无愧于伙伴,却愧于自己不满六岁的妹妹,他从来对她没有履行过一个诺言。
他听见身后脚步声,小声道:“胜南”“鞍哥。”果然是他。
杨鞍叹了口气:“现在的我真想回到过去,胜南”
“苍梧山这边,真的没有妙真的踪迹”
杨鞍苦笑着摇头:“没有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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