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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涉道 林阡 2307 字 2023-10-02

不知道我有多失望唉,解涛上钩之后就没有动静了,黄鹤去又这么阴险狡猾”

“不要多想,如果一次战争这么快就结束,那就没什么意思了。这一次对黄鹤去扑空,就当是积累经验。”胜南笑道。

吟儿摇头:“我才不喜欢一直把仗拖着打,最好敌人是一次性地解决完了,多痛快”

“如果你的敌人们也想一次性地解决你,这场仗就绝对会拖着打。黄鹤去比东方雨之类的敌人要沉稳,不好对付。不过也不用着急,他已经五十多岁了,我们才二十,有的是时间跟他耗。”胜南这般劝慰,吟儿想不露出笑容都不可能。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那个探听我们行动的内鬼自己现身了”

吟儿试探性地问他:“胜南,如果,我是说如果,自己的爱人其实是敌人,那应该怎么做呢是杀了她,还是留着她利用,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她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要看那个爱人有没有对不起自己,如何对不起自己了吧。”胜南不知她怀疑的是云烟,摇头苦笑,“你的脑袋里这种问题还真多。”

那个时候,胜南和吟儿都还不了解,其实有一种爱人,是会让自己心甘情愿和全世界为敌的。

君前从自己屋中出来,举头看蓝天,叹了口气陷入沉思:师父,在夔州,每根筋都要绷得紧,原来抗金要这么累

耳边是朴素的三峡民歌,他低下头,看见阶下心未正在打弹弓,他有些开心,大步过去看心未:“心未,快乐吗”“快乐”心未微笑着,边擦汗边继续打。

君前想起刘阿斗,不懂亡国悲剧的国君不会有烦恼,不懂家族耻辱的公子不会有仇恨,心未不是胜南,也不是君前,没有他们的耻辱和负担,所以,也乐不思蜀。

君前往前走了几步,有些不放心心未,又往回看了一眼,他正往上空瞄准,表情很专注,君前一愣,他一直也是活在勾心斗角中的人,他知道这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他心一颤:师父,托您显灵了。

晚饭时候,胜南、吟儿、云烟和吴越一起进食,心未窜上跳下,很热闹,吟儿看君前来到:“二大爷,找到我小师兄没有奇怪啊,他跑到哪里去了”君前一把夺过她的筷子,在饭菜里翻了一翻,小声道:“别吃了,里面有慢性毒药。”

吟儿一怔:“你说什么大大家都吃了”

君前小声道:“我有些怀疑厨子,你们小心些。”他转身就走,甚至不去注意唐心未。他边走边说:“现在你们还没有什么大碍,若再多吃十几天,就会和前总舵主一样了。盟主,以后你找个可靠的人再下厨。”

吟儿有些无措:“这么说,真的处处是敌了”君前在井水里洗了洗手:“怕什么,不用怕”

云烟看心未要哭,抱住他:“心未,别哭了。”君前一笑:“云姑娘和心未很合得来啊”云烟嫣然一笑:“我要是有心未这样的乖孩子就好了。”

吟儿一笑:“哦,原来云姐姐已经想要一个孩子了啊”云烟面上一红。胜南笑着看心未:“要是生个孩子像心未这般听云烟的话也就够了。”

吴越看他几人说笑,点点头:“大家就应该如此,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君前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由自主地想起白翼,十多年前他教君前、白路打弹弓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候路儿总是嘲笑君前表情丑陋,笑他紧眯着眼睛,龇牙咧嘴的模样,白翼微笑着说:“路儿,你打弹弓的时候也这么丑呢,小孩子打弹弓的时候,表情都很凶残。”

眼前再一晃而过的是唐心未的影子,他打弹弓的时候,表情是一种“专注”,表示什么,表示出的是一种几十年的熟练。熟练,这种表情,不会由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无意间就流露出来,技术再娴熟,孩子们的脸上也只有稚气和傲慢,没有成熟与饱满,所以,那样的表情,不会是心未这样性格的孩子能拥有

君前心道:他的胃口好大,准备把吟儿、胜南、吴越和我一起杀了

敲门声,君前警惕地握鞭转身:“谁”

门上敲了三次,轻重不一,是小秦淮的暗号。

一个黑影窜上来:“君前哥”原是大桥。

君前一骨碌从床上起身:“什么事那边出事了”

大桥坐下:“路儿让我通知你,贺敢可能要乱,我怕她抵抗不住,君前哥,你能不能看着办,回建康去控制着形势”

君前摇头:“你让她别紧张,贺敢羽翼未丰,不敢乱来,何况小秦淮主力全在建康牵制着他。”

大桥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小秦淮越来越离不开君前哥了”

君前一怔,轻声道:“你回去让路儿多调些人马给越风,贺敢离他最近”

04鼠狼动,四方犬兽,均是心腹患6

巫峡,栈道上挑石工很多,踏歌而行。

洪瀚抒呆滞地看着听着,唯一明白的是,他已经远离了白帝城。

船速即使放慢了也还是很快,但后面那条船明显追了上来。

叶文暄不由分说地跳上船来:“洪瀚抒你干什么”

洪瀚抒一笑,继续喝自己的酒:“萧何追韩信吗”

文暄怒道:“洪瀚抒,大家都在出生入死,你在干什么”

瀚抒苦笑:“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不是无所谓吗我是一个不会被记住的人,说难听点,多余的人”

文暄气得几乎想夺他的酒壶扔掉:“我厌恨你这样的人生态度”

瀚抒冷笑:“你厌恨去,与我无关”

饶是文暄那样的性子,也生气到了极点:“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以后的抗金联盟里,再也没有你”他回去自己的船,立即西上。

瀚抒觉得自己的船摇晃得厉害,立刻就跳上另一只大船,躲到了船舱里去,最近特别喜欢沉浸在黑暗中,只有那里能最清楚地听见自己呼吸,眼前穿梭着各种画面祁连山、黄天荡,萧玉莲、黄鹤去祁连山上她骗他,黄天荡里他伤他,他们,一个是自己最爱,一个是自己至亲,最亲最爱,所以也最伤最害。伤害到什么程度伤害到他已经不屑凤箫吟,也不去管宇文白,偶尔想到凤箫吟气得惨白的脸和宇文白急得大汗淋漓四处寻他的模样,他长吁一口气来,他不可能为这些说抱歉。

头上面的人声很嘈杂,瀚抒本不愿去干涉,但话越来越多,全钻进了船舱里,特别是当“黄鹤去”这三个字也入了耳之后,他一惊,抬起头来。

“黄鹤去贡献了好几个儿子抗金啊”“真可笑啊,父亲要和儿子打。”“不过,天骄大人说过,黄鹤去是金南的人才,不容小觑啊,咱们公子真不该得罪他”“你说那冰山神芒真是咱们公子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