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恐怕都是难以度过的劫难。如果我们再不管,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制止了”
“有这等事那淫魔未免太没有人性”吟儿又惊又怒。
“这种事情,二师弟又不是没有做过,不过做得留了点情便是了。”铁云江冷讽。江晗,也是因此毁了怡儿的一生。
沈依然一震,触及江晗,亦大怒:“江晗,你这卑鄙小人,竟然还活在世上来啊,将他拖下去,立刻斩首示众”
“慢着。”胜南立即制止,“依然,先留他性命,不必过急,他走不掉。”
沈依然冷道:“林大哥难道不记得他在云雾山上所作所为像他这般的人,杀了师父灭了师门,看见了便不能姑息”
“帮主说的不错,他的为人大家在云雾山上有目共睹他和杀害老帮主的沈默一样十恶不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能饶大家说,他该杀不该杀”立刻有沈望的旧部下在人群中义愤填膺,显然这一句出口,更加切中要害,沈家寨中大有对沈望忠心耿耿的兄弟,听得江晗罪恶若此,纵使不熟悉事态也纷纷谴责,只强烈要求一个字:杀
群情激愤,似是想要用江晗的血来补沈默的罪,只有沈依然一个人,知道自己之所以恨江晗,是因为恨同样禽兽行径的沈望罢了
沈依然满足地冷笑,纵容手下们将江晗拖走,他们权当为沈望报仇,自己便当作是在凌迟沈望,反正结果都一样。
胜南察觉出这局面失控沈依然却不阻拦,混乱中依稀仿佛看见了陆怡的泪眼,对,为了陆怡能幸福,此时此刻,江晗与铁云江一个都不能死在帮众们一概上前讨伐之际,立即有人已与江晗械斗,但短短数招,单打独斗已然变成围攻,胜南大步上前双刀入局,替他迫退众人包围,胜南不必说住手,众人已知江晗杀不得。
便即此时已有人以手扣住江晗脉门,被胜南轻轻从江晗袖上移开,那人杀气腾腾,却在发现敌手是胜南之后面带吃惊而踟蹰。
“严师兄,你先退下。”沈依然忽然开口,她知胜南留江晗性命一定事出有因,正蹙眉权衡,却岂料江晗不识好歹,还敢对胜南冷笑:“林胜南,到这关头,你何必还做什么好人我江晗不需你帮,你也帮不了”
“大家可都听见了他说什么”沈依然原先因胜南帮他还有些犹豫,这下子看他对胜南这种态度,不免大怒,“林大哥,他这种人,不值得”纵使不算其他账,沈依然也还记得,是江晗带人去侮辱胜南,是江晗害得胜南病危、宋贤吴越也陪同患难,同样是江晗,连累胜南一场牢狱之灾。
“大家可都听见了他说什么他在这种关头都还是这样的口气,只能说明他猖狂,他记仇,他量器太小,他喜怒皆形于色,便是这样一个人,他阴险过,卑鄙过,值得厌恶的事他全干过,可是像杀师灭门那般丧尽天良的恶行他就真干得出各位也都清楚,这种人、连简单的审时度势见风使舵都不懂,岂会凭他一人之力灭一整个师门怕是有天大的动机,也没有那个本事”
众人听罢,亦觉未必没有道理。所谓小人,其实也有好几种,真正把恶毒表现在脸上的小人,反而不可怕。
“他也可以是受了金人笼络,和他们里应外合。”卢潇身后有人这般猜测。
“若是受了金人笼络,以他江晗个性,怕也已经和金人不和,早便被戕杀,比沈默死得还早。”胜南说话也没有留任何情面。现在无论说什么用什么语气,都是为了事情的真相,也是为了陆怡的人生。
“若是林少侠没有看清楚他呢他现在再蠢再幼稚,未必不是他装出来的,他躲起来这一年半载,或许正是为了逃避被戕杀。”还是同一人在反驳胜南,因为他能够抓住胜南话里的破绽再追加疑问,吟儿不禁多注意了一番,有人告诉她,那人是卢潇的谋士,名叫肖泉,倒还真是以口舌出名的,人送外号毒舌,舌头利害得很,是卢潇的得力助手。
胜南点头:“正因如此,事情的可能性还有待考证,现今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陆怡姑娘还在祁连九客的手上,我们大可先找到陆怡姑娘,问清楚她可能知道的一切,再杀人定罪不迟。”
那肖泉终于若有所思,没有再提出什么,沈依然与卢潇交流一眼,点点头:“那便如林大哥所说,咱们先看管好他江晗,这几日留心洪山主的动向。”
江晗冷笑:“其实你不必费心力,怡儿不会站在我这边。我最大的心愿,只是为了能救她回来,但她一回来,显然还是会指证我。她都已经和铁云江那小人生活了一年”“这种含冤莫白心如死灰的感觉,这种铁证如山、横竖都是一死的感觉,这种没有一个人相信也没有任何人会支持、一切别人都和自己敌对的感觉,我再清楚不过。”胜南在他耳畔低声说,“但那时我却相信,再怎样困难,都要等到明天,今天所有的不幸,都已经死在明天以前。”这一句,只说给江晗一个人听。
江晗继续冷笑,态度却不像方才那般悲凉:“你当年,虽然运气有些背,到真是命硬。”
胜南一笑:“我当年,也是出于对天骄的信任,还有、清者自清。”
路政远处赞赏地看胜南:“真是很像楚江啊。”五津苦笑:“也是没有记过旧账。”
云烟一笑,没有谁比她更了解他:“他上次连从小到大耿耿于怀的大仇都可以放下了,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吟儿却叹息,也许真的很荒谬,断然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由胜南来保江晗,而为了江晗,胜南还不得不去扣留瀚抒。云雾山上的人事还历历在目,天意真弄人。
或许,大家身份阅历都变了吧。
可是,唯独一点不会变,胜南为的一直是抗金联盟,而他追求的真理,正是吟儿心里梦幻的江湖。
随着抗金联盟来到黔西的人马逐步增多变强,魔门势力显然有所察觉,连日来收敛了不少,魔王更是销声匿迹多时,只容些虾兵蟹将作乱生事,纵是如此,抗金联盟仍然不会放过他们。谁都清楚,魔门不定,黔西不安。
吟儿有时候会不自觉地往道上看,希望瀚抒出现,又害怕与他面对面,八月已近中旬,祁连九客仍然未有踪迹,但只要出现,恐怕也会引起一番乱事,吟儿最害怕的却不是瀚抒,而是轩辕九烨,直觉,魔门最近的所作所为和轩辕九烨有关,他的魔箫,不正是和魔门所学他与她的话语里,隐约透露出了他们想与魔门合作的事实,他告诉她并无所谓。
直到另一件大事传到耳畔,才让吟儿更心底雪亮,魔门在黔西肆虐,恰巧构成了金人对抗金联盟的牵绊,这段时间,金人在黔西以东要做另一件事,趁着抗金联盟忙于与魔门作对,金人可以没有任何阻碍。而这件事,传来时倒有些突如其来,无人设防与“江山刀剑缘”有关。
那天夜幕降临的时候,吴越、胜南、吟儿、云烟站在高地上,享受着秋天的风与月。
gu903();吴越来见胜南,正是为了与他提起:“黔州这一次会有很大的风波,海上升明月密报,说金国南北前十全部出动,重新合作,他们要抢轮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