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都可为你今日选择作证”
司马黛蓝遇袭,慕容茯苓失陷,就像是天平两端几乎一样沉重的砣。偏偏涉及两个不和的帮派势力,非得被她慕容荆棘上升给天下英雄作证不可。杨叶对得起左就对不起右,怎么抉择都是错,两边都是责任道义,根本没有万全之策。
“庄主,杨叶既然已经对一个女人做出了背叛和伤害,就不能对另一个女人再一次背叛伤害,希望庄主明白,杨叶不能反复无常。”杨叶的回答,如暖流般加温黛蓝心田。
慕容荆棘冷笑:“所以,就要一直对茯苓背叛伤害下去吗眼前这女人,值得你对你的未婚妻子如此狠心到真是新人换旧人”
“慕容庄主,请你明白,杨叶他不会无情无义到那个地步,慕容姑娘我们会救回来,但救她只是要补偿欠她的一切,而不是要杨叶与她旧情复炽,情爱经不起折腾,很难走回头路。”司马黛蓝难得的语气中肯,言语中,却有一种天然的优势。
慕容荆棘微笑听完她说的,却忽然开始哽咽:“茯苓一贯是那样随心所欲,穿得那么随性还要整天地窜上跳下打打杀杀,不吸引魔人掳掠才怪可是,她又为何表面上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真以为她没了你可以好好地过,你可知道她这么多天,茶饭都不思觉也睡不好,一有风吹草动都以为是你杨叶回来了”
杨叶蓦地抬起头来,眼中明明有泪光闪动。慕容荆棘续道:“这么多年,你们从小玩到大的感情,她习惯了到哪里都粘着你,赖着你,就算要指使你,呼喝你她可以没有我这个姐姐,她却不能没有你杨叶在身边”
同是慕容家的女儿,慕容荆棘是冰美人,慕容茯苓是野美人,性格上太过悬殊,一个心机深重,一个天真烂漫。
从硬到软,从威严逼迫到亲情感化,不过是几句而已,慕容荆棘的心机,司马黛蓝怎么可能比得过,杨叶明显已经动容且动摇,思绪中霎时一片混乱青梅竹马和一见倾心,究竟是哪一种,才是他该抉择
远远旁观的越风,并不愿再做这场情事的观众,这样的争论,一年来何尝不是一直在拷问他叶继威为了阑珊而给吟儿的重重一掌,至今还那般铭心刻骨,可惜又蹉跎了一年,他只能留给阑珊回忆,却要见到吟儿在别人的感情里受苦
猛然一惊,吟儿呢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越风关心所致,才不管话题原本属于谁,骤然厉声喝问:“盟主呢魔人掳掠到现在为止,有谁看见过盟主”
“盟主”众人面面相觑。是啊,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盟主了。
“自昨天清晨拿下慕二之后,就没见到过盟主啊”“算起来已有一个昼夜之久了。”“她去了哪里”“不会也被魔门掳走了吧”“怎么可能”
难道她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不惜单枪匹马杀入魔村中去,可是现在的魔村,就算诸葛其谁已经归顺不再设阵,之中仍旧机关重重还有可能遇见林美材和金国高手们吟儿她怎么会这么傻越风刚刚想通的同时,看见人群中央阡的面色突变,林阡他似乎已经清醒,没有说一句话,就立即为了吟儿冲了出去
吟儿也失踪了
阡冲出营帐跃上战马的那一刹那,真的已经无所谓打击。
联盟兵分数路,于魔村附近寻觅了整整一天,到接近傍晚,吟儿仍旧杳无音信。看来也是凶多吉少。
阡找到筋疲力尽,没有吟儿半点影踪。无数个日夜没有好好阖眼休憩过,身心俱残俱疲的阡,早已厌倦了这样重复来袭的灾难,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的他还有没有知觉他仿佛,已经习惯了打击接二连三地来,他甚至觉得,这些打击安排得这么紧凑密集却相似,根本就是老天它黔驴技穷。
没有人忍心上前来问候阡,累吗,伤心吗,痛苦吗他是该恸哭一场,或是继续冷笑命中最黑暗的时刻,他真的已经和骷髅没有任何区别。他面无表情地接受这既定事实吟儿那个傻子,是自己把自己送给魔人去了
阡眼前一黑,勉强站稳,急火攻心猛然就吐出一口鲜血来,吓坏了一旁的吴越、柳闻因、海逐浪等人,众人手忙脚乱想要去相扶,被他一一拒绝,他冷静地重新站起拭干血迹,轻声却肃然说:“魔村,非提前一扫不可了。”
灾难压不垮他,他们都明白,那冥顽不灵敢激怒阡的魔村,不仅要提前一扫,而且是要大举扫荡一次才痛快。就算那魔村里高手如云,以阡现在战无不胜的作战状态,联盟肯定稳操胜券万无一失,可是,大家最担心的是,阡的身心,会不会因此继续轮回在无穷痛苦里如果成就联盟辉煌却要对阡的人生造成重创,他们宁愿不要这狂胜。
我们无论经受什么打击,都要站起来,活得比以前更好。胜南总是这么说,胜南也一次次地在办到。此刻的新屿,设身处地,却不由得流泪不止:“胜南,会好的,会柳暗花明,会拨云见日,我们会比以前活得更好”他上前去紧紧按住阡的肩,是劝说,是承诺,也是军令状:“半个月之内,我们彻底拿下魔门”
“是,半个月之内”海逐浪攥紧了拳头,纵使铮铮铁骨,激动中也满怀悲痛:“可是,盟主她,她真的太不值啦,就为了你江中子随便诬陷的几句话,她把所有罪责都揽到她一个人的身上江中子,若是我们盟主出了事,我海逐浪也不会饶了你”江中子瞪大了双目无力反驳,只能承受这海逐浪恶狠狠地放话。
阡真的受够了这种内斗,厉声喝:“还嫌乱的不够再啰嗦,你海逐浪就不必参战”海逐浪一怔,赶紧收起凶狠退到一边去。
阡一边喝斥他,一边只觉胸腔剧痛,忍不住又是一丝血迹渗出嘴角,阡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何时受的伤,或者,根本就是心病。
不是伤,是病。心像漏了一样,在不停漏血。饮恨刀让他天下无敌不会再受什么伤了,他便只能累病。累病又如何,反正他又死不了,索性就这般继续累下去,沉沦下去,直到他征服黔西为止:“全都回去,备战待命”
群雄皆从,正待散去,忽看由远及近有一个白色身影几乎是活蹦乱跳地回了来,方向却不是从魔门那边来凤箫吟她脸上绽放着的,依稀是轻松愉悦的笑容
未免太荒谬当所有人都在为她生死存亡担忧,当阡找遍了战地一无所获已经心力耗竭,当海逐浪为了她不惜去针对江中子破口大骂,忽然,大家看见她开开心心地从路的另一个方向走了回来,一面走还一面愉快地笑那一刻,甚至连海逐浪都想骂她她怎么能这样不懂事,给联盟忙中添乱
“吟儿,你去了哪里”越风担忧地问。担忧,是感到联盟的气氛,明显已经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