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吟儿占定了劣势啊。
“你进去有何用,救不了他们,反而会将他们拖累你不要忘了,若非为了救你性命,谁会绕道去那里”吟儿也厉声回应。
“盟主,杨宋贤是我的男人,纵使是死,我也要与他一起现今我的男人在魔门冒险,我岂能坐视不管”试问天下有几个女子,敢在拥有一个丈夫的情况下,对外斩钉截铁地宣称自己的男人另有其人
“这里又岂止你一个人的男人在魔门冒险为何旁人都没有一句怨言”吟儿环顾四面,之中就有莫如姑娘一边听她讲一边情不自禁点头,冷飘零亦一人独立一隅,默然在侧聆听思考,吟儿心中骤然踏实:其实,我的男人,现在也在魔门啊想起胜南,更增勇气。
“别的男人跟着林阡是他们自找的,宋贤却是被胁迫”慕容冷笑。
“笑死人了谁信你啊林兄弟杨少侠结拜那阵子,你还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绣花呢”海将军大笑。
“盟主,这是我慕容山庄内事。”她亮出武器,“盟主最好是不要管”
“慕容荆棘,就算你在慕容山庄无法无天也没用,你就是女王我也管得着在我抗金联盟,你就要听我的话,在我眼皮底下,你最好收敛点少生事”
慕容的毒针,已然暗暗潜入剑下对准了吟儿:“凤箫吟你凭什么”
“你说我凭的是什么”电光火石,只见吟儿惜音剑出,后发先至一道白虹,霎时将慕容荆棘连剑带针击落在地,交睫之间,慕容攻势被毁喉头被封,挣扎不得动弹不能,随之而来一句狠话,凌厉非常盟主气魄:“谁敢违令跑进去,见一个,我杀一个”慕容手下,尽皆唯唯诺诺,噤若寒蝉。
吟儿的剑锋冰冷地紧贴慕容脖颈:“给我记好了,林阡他就算遇到了枝节遇到了困难,都绝对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到他事先计划的一切他没有新命令,那么任何人等,不得擅自进入林阡不在,这里由我做主”
慕容性命攸关,哪敢随意动弹,也看得出吟儿的剑和慧如的毒一样,强控生杀予夺。慕容武功不敌,气魄不及,唯有冷笑:“原来,盟主也不好惹。”压低了声音,听得出忿恨。
吟儿瞥了她一眼,明确告之:“不是不好惹,是根本惹不得”
“独当一面的凤姐姐”陵儿这才安心,微笑望着吟儿,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异样。适才太过紧张,现在一放松,反倒感觉头晕目眩,腹痛难忍。
“陵儿你怎么啦”吟儿回得帐内,看陵儿面色惨白,不免一惊失色。
“没什么没什么好很多了”陵儿缓了缓,终于不再那么痛苦。
“怎么会这么痛苦八个月了不会是快生了”吟儿心一紧。
“瞧你,跟天哥一样大惊小怪腰酸背疼,很正常啊”陵儿笑着坐好。
“听天哥提起过,战儿其实也怪折磨人的,是不是否则,天哥也不会为了战儿,陪着你一并辛苦”
“是大夫说,我身子太瘦弱,不容易产子,有孕必定辛苦,上次是个教训,这次也不大稳定,稍有差池也许又会重蹈覆辙,可是,我和天哥都那么喜欢孩子,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大意。战儿他真的很珍贵,我说什么也要保护好他,哪怕是拼了我性命”
吟儿听得有些害怕:“不会那么凶险的,绝不会”说着说着,她握紧陵儿的手:“陵儿,拼性命的事情交给我们,你安心养好身体就是。”
陵儿面带微笑:“好啦,说得你眼泪都快出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吧,初为人母,纯粹是自己吓自己罢了,没经验,所以想得糟糕。”
“是啊,我也没有经验”吟儿说着,脸颊一红。
陵儿洞悉她心里念头,憧憬地说:“真想看到那时候啊”凤姐姐,若真得与胜南一起,该是多么幸福美满他二人此刻,盟王盟主,已然相当。
第三十五章兄弟三,复当年11失忆
何慧如当然看得出那微妙,事实上宋贤决定追随胜南的那个刹那,连宋贤自己,都察觉得了关系的微妙。
记忆像一本零散了的书,他撕几页就是几页,每一页的理解都不一致,想翻阅过去再找答案,发现另一面已经发霉,胡乱联想,断章取义的作用就更明显。
获悉身份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两边都不能全信。信林阡,是三人成虎,他无法对得起慕容的爱;信慕容,是一面之词,他也实在骗不了自己的心。
直到郑觅云的事件发生,宋贤忽然意识到他身边的人、他的兄弟叫胜南,宋贤也发现那不是“反目成仇”,那是最好兄弟和爱人一起绑缚的死结,他不能再对胜南冷漠无情,他不能再以先前的骄傲姿态,他所以口不对心,他所以难以启齿,他以想要了解胜南的意念支撑自己突破一道又一道寒潭,心想要不我就这样还你我欠你的吧,从此以后,装作我不认识你,消失在你和蓝玉泽的世界,彻底失忆的我,去与棘儿继续生活。
宋贤曾想,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何、杨、林步入宁家是当天午后,宁孝容的臣民们明显在集体狂欢,街道热闹得不似魔村而像那记忆中的城市临安。慧如说,怕正好赶上了宁家一年一度的山珍节,胜南笑着说,又是个怪规矩,宋贤也就与他俩一起,乔装混迹于村民之内,既然无处隐身,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宋贤听周围人讲山珍节,睥睨了一眼盘里盛满的各种山珍,眼神瞄见了蘑菇,就随口说了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完这句,宋贤稍稍愣了下,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说这句,好像说惯了也许胜南知道原因却看胜南一脸沉静,宋贤想:也许是我多心了吧。想着想着,没忍住在寒潭憋住的喷嚏和哆嗦,出了寒潭,反而更寒。他赶紧控制自己不哆嗦,然而喷嚏还是接二连三。
胜南回过头来,轻声问:“怎么是受冻了”
宋贤知道藏不住,面上一红:“是有点凉你、如何知道、我受不了冻”
“这之中还有个典故。”胜南微笑,“当时我们弟兄三个还小,偷了一辆马车驾着出去玩,结果控制不了它,活生生把它赶到了河里去,它一怒之下发疯跑了,把咱们连人带车甩在河中央,那还是个冬天。”
“我就是这样被冻着了”宋贤笑着问,原来还有这等糗事。
“不仅是冻着了,而且被呛着了。经过这件事,锻炼了我和新屿的水性,可你,却自此不敢去水深的地方。”胜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