郃、高览,跟随父亲多年,感情也还有一点,几人已经忍不住哭泣出声。
一个时辰后,全军为主公举哀戴孝,骤然失去亲人,我觉得一阵阵昏天黑地,精神上遭到重创。举哀之后趴在榻上哭了一阵,径自沉沉睡去
睡梦中,看到父亲,他凄惨的对我说;“熙儿,为父死的冤枉,你要替我报仇”
我愣怔的从床上跳下来,发现众位大将,都围在身边。我的浑身火烧火燎的,胸中的闷气似乎凝结成硬块,死死的堵在那里,喘不上气来,太阳穴的血管蹦蹦的跳动着,没了骨头似的坐在榻上。我揉了揉太阳穴,仔细的回想着梦中的情景,忽然一个意识掠过我的脑际:不对,不对,这和历史有误,父亲死的太快了,事情本来没有这么快的,至少,要在仓亭大战一年之后怎么回事
崔琰鼓着一双哭的红肿怕人的眼睛道:“公子,事已至此,你还是节哀顺变,可别伤了身体。我这里有一道旨意要给公子。”
“谁的旨意”我诧异道。崔琰道:“大公子已经在冀州继承了主公大将军邺侯的爵位,特派我来报丧,并封公子为车骑将军,清河侯。”
冀州鏖战第二十九章百年大旱
“大哥,已经继承了爵位,那三弟呢”我更加惊讶,历史怎么会成了这样,是我造成的吗崔琰道:“三公子被封为虎威将军,此刻还在返回冀州的路上,我来的时候,碰到他。”
大哥继承了爵位,也许兄弟就不会相残了。
“崔先生,父亲是怎么死的”我疑虑重重的问道。
崔琰脸色微变,颤声道;“主公,主公是吐血而死。”
“可是父亲离开黎阳的时候,我替他诊断过,身体应该没有大碍,难道是”我本能的想到田姨娘,难道是纵欲过度。
崔琰忽然脸色惨白,浑身直哆嗦。
我奇道:“崔先生,你,你怎么啦”崔琰僵在那里,脸色泛着铁青:“公子,大公子让我转告你,黎阳乃是冀州门户,事关重大。观冀州诸将,只有公子可以保守此地,请公子就不要回去奔丧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再说再说”
我听得心惊,大哥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再说怎么样。”崔琰叹息道;“再说,主公是十天前死的,葬礼早就办完了。”
“十天前”我厉声道:“大胆,为何不早来报我。”
崔琰叹气道;“二公子,并非我等不想来报丧,实在是大公子说,前方战事紧急,不能影响你的心思,所以就”
我想了想,大哥这样想,也不错。不能因为父亲的死讯,弃百万黎民的性命于不顾。可是不对,怎没想都不对,父亲死的太突然了。第一和历史不符,第二,我给他诊断过,华佗的医术不会出错,这点我绝对有信心。
我回头看了一眼崔琰,这位以耿直见称的大人,眼神竟然闪闪烁烁
崔琰摇了摇头;“公子,崔琰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我心中起了一阵狐疑,表面上却没有露出来;“好吧,你先下去吧。”
由于李典在旁虎视眈眈,我没有回冀州去,心中的悲痛和疑虑却是与日俱增。几乎每天晚上都梦到父亲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
烈士陵园已经建好了,我和众将,一起跪拜哀悼,痛哭流涕。我让人在陵园附近,栽树种花,装扮的漂亮一点,好让这些为国捐躯的健儿,不那么凄凉寂寞,避免千里孤坟,一坯黄土的景象出现。
六月,袁尚到冀州后,被任命为虎威将军,南皮侯。逢纪和袁尚的所有兵权都被削夺,郭图、汪昭,代之而起,权倾冀州,势力无人可比。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刘备依然走红,看来大耳朵还真有点魔力,总是能左右逢源。
以前跟着袁尚混的人,全部遭到清洗。一个个的被削夺兵权,逐出领导层。袁谭的青州班底,掌握了冀州的军政大权。这其中最主要的是管统和王修。一个以前是东莱太守,一个是青州别驾。
袁谭的清洗,让我有些不寒而栗,六月中旬,逢纪因为贪污受贿,被判处腰斩弃市,七天后,荀谌因为诽谤主公,意图不轨,惨遭车裂。七月初都官从事朱汉,擅自调动吕旷的守城兵卒,意图不轨,两人统统凌迟处死、三日后的李孚私通曹贼一案,更是牵扯了冀州官员上百,其中包括吕翔还有苏由和郭援手段之狠辣,行动之快捷,令人难以置信。
袁谭下令让我逮捕郭援苏由已经战死并且查证前冀州大将军府长史审配,贪赃卖国,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罪大恶极,虽然身死,却不能免罪。判处抄家,财产充公,女的一律充作官妓,男人全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袁谭下手太狠辣了,连死人也不放过。估计要是能找到审配的尸体,他能鞭尸。
我没有逮捕郭援,没理由,我对传令的主簿陈琳就一句话:“郭援他没罪,要捉,连我一块捉去。”
陈琳皱了皱眉,给了我一句忠告:“二公子,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你要想清楚,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啪,”我把一个瓷瓶摔得粉碎,全身颤抖道:“去,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三弟要是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他,听到没有。我真是后悔”
陈琳连连称是,狼狈的跑出去。
“回来”我厉声道:“你给我记着,老三要是出了事,我扒了你的皮。”陈琳心说,他妈的,我多倒霉,跟我有什么关系。眼前这位二公子,谁敢招惹,力矩曹贼,五六十万兵马都不放在眼里,杀我,还不和杀鸡一样。我的娘。
gu903();陈琳连连的咽唾沫:“公子放心,公子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我拂袖道:“滚。”陈琳出了门在心里叹气,二公子,你别神气,你能挡得住曹操百万雄师,但不一定能挡得住政治上的暗算,袁谭那德行,我看你快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