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可惜阁下往日勇猛,只可以仰望,今日重逢,却让我失望得很呐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李余最后那句话说的有点怪调,两人近身来,李余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气息,两人已是相互知悉对方的修为。
路明听得这冷嘲热讽,脸上变得阴晴不定,之前这小子不过是炼气期一层的修为,现在却是练到了筑基大圆满,竟是还高出自己一头。
路明一向都是自视甚高,被自己看若蚂蚁,任宰任杀的东西竟然爬到了头上来,心中真不是滋味。
路明暗中咬了一下牙,才回道:“际遇好也别太得意,是否能耐过人,以后的宗门比试大会自有机会分个高下。”
李余忽然“哈哈”大笑,也不答话,大步迈步向前,顷刻身影就隐于磨心梯前。
路明脸色大坏,但也是大步前行,登了上去。
李余一踏上石阶,一阵眩晕袭来,眼睛似乎被黑雾罩住,再也见不到一丝别物,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眩晕还致使整个识海万千波涛掀起,似乎整个识海都要翻转过来。不过任凭识海怎么变化,乾坤鼎还是在中央上空悠悠而转,不曾改变一分。
在磨心梯尽头,巨大山门之下数十丈大的空地上,此时竟是彩色云气弥漫,朵朵缠绵温柔,之中还有忽开忽隐的白色仙莲,更有阵阵清香入鼻无觉,至心至肺才是舒开来,让人心旷神怡,温和的祥光淡淡隐现,厚添几分仙气。
在这忽然出现的小仙境里,彩云为盖,不让一丝炙热阳光照入。为垫,则脚一踏上去,都是轻软绵绵,极为舒服。
彩云华盖之下,半圆形地摆有八张玉案,玉案上奇果玉浆呈摆:那些果子灵光流转,香味诱人,显非凡品,要是李余在此,定是吓一大跳,里面竟是有着火阳果这般灵物,只是品相比起李余袋中的差了些许。要是李余有幸品尝桌上的那酒,就会更加讶然,那也是李余熟悉之物:紫玉葡萄酒。剑宗不愧是大宗大派,平时一小聚,待人之物就有此气派。
八张玉案后各坐有一位仙风道骨的真人,皆是一袭华光微隐的白衣。或肃然,或轻笑,或密语,或深思燕七也在其中,正坐在左边尾座,这八人正是剑宗八大山峰之主。这些往日只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今日磨心梯开,竟是全部到场。毕竟宗门传承大事,非同小可,岂敢怠慢一二。
临近燕七旁边的是一位壮年修士,头发用一根样式简单的道箸挽着,极为随意,面容冰冷,隐有一丝倦色,正与燕七慢声细语,这壮年修士正是天冲峰山主左连城,掌天冲神剑。
这八位修为如渊如狱的真人一到场,身后服侍待命的众多弟子都是诚惶诚恐,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八人之中,就属坐于中间两位真人最为引人注目:左边之人为一青年,他玉面皓眸,剑胆悬鼻,端得是玉树临风,一身白色道袍更添几分英姿。正是天玑峰山主慕容天纵,此时他正笑语盈盈,与右边那位中年人交谈着。
右边那位中年人,为天雷峰山主左乙大长老,瘦削的脸上满是肃然,同时也掌管着剑宗的刑剑堂,一身威严自是不消说,为剑宗两位大长老之一。他与另一位大长老左丁自小侍奉在祖师爷左剑左右,是剑宗里面资历最老的前辈之一。
当年左剑临世,共带有五位小厮,为了创立剑宗,历经了不知多少场战役,其中有数战最为艰险。然而不管左剑面临多大危机,两位大长老跟随在身边都不曾动摇一分,左剑有感其两人忠心,不但赐左姓,还将绝顶绝学天雷正法传授与左乙,则天权神剑传于另一位左丁大长老。
其余七大山主各有神剑在手,只有这位左雷大长老光凭天雷正法,只怕不逊其中任何一位,道法端得是高深莫测。
然而奇怪的是,今日磨心梯开,八位山主齐聚,如此宗门盛事,却是少了剑宗宗主左岸风一人。
此时坐在中间位置的慕容天纵举起玉杯,左右致意,笑道:“难得一聚,不才敬诸位师兄弟一杯。”
其余七人同时举杯相应,燕七饮罢放下杯子,笑道:“今次磨心梯大开,左乙师兄的得意高徒怕是第一个破关而出吧。”
左乙“哈哈”笑了一下,得意之情略显,始道:“燕师弟也太高看了劣徒,劣徒虽然天赋极佳,但是说到道心,却是不知如何。再说三百多弟子中,诸多良才美玉,岂会让那劣徒专美。”
左乙说话之际,双眼时有光芒微闪,这时要是近得身来仔细一看,却会发现他的双眼竟是由无数电丝组成,这些电丝有白色,红色,还有几丝紫色各色渗杂,但奇异的是下一次张合又是变回常人的黑白二色。
蕴雷虚看,邪法无形。这是天雷正法练到极高境界才会出现的天雷法眼,虽未至照破万法的境界,但世上各种法诀修炼而出的法眼与其比肩的,却是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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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剑宗岁月第九十章谁人第一
虽然八位山主个个面容各异,但是气息都是如渊似海,分明不仅仅止于元婴境的修为。
“师兄太谦虚了,师侄已有筑基期修为,只怕开始修炼天雷正法了吧有天雷正法护体,维持道心,磨心梯这一关大概不是问题。”
接话的是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修士,他面上没有一丝皱纹,光滑可鉴,长相普通。
天权峰山主左丁
左乙笑了笑,道:“希望如此。”
“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弟子可以破了慕容师兄的登梯纪录”一位面相憨厚的青年接道。
这位是天璇峰山主方重,掌天璇神剑,五侠之一。
昔年慕容天纵登磨心梯,破天荒的只用了半个时辰,此后无一弟子能打破这个纪录。能在一柱香内的情况下走出磨心梯,皆是可琢之璞玉,就连那位神气厚藏,将要碎丹成婴的钟海师兄,当年此行也用了大半柱香时间。
“哈哈,方师弟就别指望了,慕容师兄的纪录岂是那么容易破的,我们都等了多少年了还不是望穿秋水,害得我输了数次打赌呢,想起我输去的那些好东西,真是空悲切呀,空悲切。”说话的是一位脸色焦黄的壮年人,天衡峰山主黄千山,掌天衡剑。
慕容天纵听得黄千山一言,忙抬手轻摆,道:“师弟莫要老提我这事,那个纪录指不定今天就被破了。”
gu903();黄千山望了一下右边,数丈之处有一三足古纹小鼎,正中插着一炷香,正渺渺的燃点着。这是计时香,燃完则是两个时辰整,要是两个时辰未能通过磨心梯,也是做失败之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