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杨老汉走了,但是你还在嘛,不要死气沉沉的,年轻人,要有活力”
“唉,林庚小子,你再这样的话,估计老杨地下有知,也会伤心的。人嘛,总会有这么一步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几乎每一个人在走过凌风身边的时候,都会说上几句话,或是安慰,或是鼓励。
凌风没有应话,只是在每个人过去的时候,一一颔首示意,众人都知道凌风这时正是伤心的时候,所以并没有在意凌风的失礼之处,反而都对凌风的表现表示理解。夏晓萌如今已是年方二八,明眸皓齿,亭亭玉立,静静的待在凌风身旁,帮助凌风招呼每一个进来的村民。
按照风俗,杨老汉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出葬了。在杨老汉出葬的时候,不少的村民都赶过来看了,按照凌风的意思,杨老汉和他的妻子葬在了一起,等到葬礼完成之后,村民都逐渐的散去,唯有凌风提着几坛子酒,坐在全新的坟墓前面。
凌风前面是杨老汉生前用过的东西,衣服、烟斗、草帽、拐杖等等,除了一些衣服放在棺材里面给杨老汉垫着外,其他的全部摆在凌风面前,按照靠山屯的规矩,除非特别重要的东西,都是要一一焚毁的。
熊熊燃烧的火盆,照的凌风的脸,看起来成了一片火红色。凌风毫不在意火盆有些灼热的温度,在面前摆了一个碗,想着里面斟了慢慢一大碗酒,抬头一口喝尽,辛辣的味道让凌风一连咳嗽了许多下。
“唉,不中用了,这么长时间没喝酒,整个人的酒量都废了。”凌风像是和杨老汉说着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以前可是千杯不倒,来到这个地方后,就不经常喝酒了。就连这几坛酒,也是托您老人家的福,村西头的胡老头才给我的。杨老伯,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呢”
又是一碗酒下肚,凌风眼中已经稍显醉意,将杨老汉的拐杖“咔”的一声掰断,然后扔在了火盆里,继续说道:“诺,这是我来的时候,你拄着的拐杖,现在你也走了,这拐杖就让它去下面陪你吧,毕竟用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一下子丢在一旁不用,是会有些不习惯的。人生七十古来稀,杨老伯,你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年龄。本来小子还想着,你要是能活到七十岁该有多好啊。谁曾想到,你走的这么急,这个坎最后还是没有跨过去。”
凌风将草帽往火盆里一扔,火苗“嗖”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拍了拍酒坛,发现里面没有剩下多少酒后,凌风也不再往瓷碗里面倒酒,直接对着酒坛喝了起来,“咕嘟咕嘟”的一阵白酒下肚,凌风就连说话的口气中也带了不少的酒气:“老头,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的让老子以后怎么办呢”兴许是被烈酒呛着了,凌风的眼圈红红的,紧紧的盯着坟头的黄土,无力的说道:“老子来这里后,已经没了亲人,好不容易把你当成了亲人,你竟然就这么走了你他奶奶的给老子醒过来啊”
说道最后,凌风的腔调已经变得有些嘶哑了,一股脑的将所有的衣物放到火盆里,凌风一口气将坛子里的酒全部喝完,然后“嘭”的一声将酒坛子砸在地上,酒坛子不堪重力,“啪”的一声碎裂开来。凌风此刻已经有些迷醉了,身子倒在土坟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杨老头,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你怎么不出来啊难道做一只缩头乌龟,就真的这么爽吗”
“哦,我知道了”凌风一脸的恍然之色,自言自语道:“你肯定是觉得和老子待在一起没意思,还不如早点下去找你的老婆,是吧你他奶奶的跟老子说啊,反正老子住这里住腻了,正好换个地方,你他奶奶的也不用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凌风眼角的泪,不知不觉的渗了下来,再次提起另一坛酒,一掌击飞上面的红布,仰头就是一大口烈酒下肚,嗓子都被刺激的干裂般的疼,不过凌风现在也顾不了这些了,整个人陷入了缅怀之中,低声的呢喃道:“老头啊,老子现在算是明白了,为啥你要劝解老子放开点,一直待在这个山村里。人啊,这么一死,不管在哪里,到最后都是黄土一钵,埋在这地下。这点我还真不如你啊,不过现在老子明白了,杨老头,你倒是给老子回来啊。”
凌风难得的失态了,虎目之中尽是泪珠:“你不是说了嘛,老夏家的小丫头快长成了,你不是要厚着脸皮去给老子提亲吗现在你就这么走了,留下这一个烂摊子给老子,你让谁给老子做媒啊你不是希望老年时候,看到子孙满堂吗行啊,老子等着你提亲成功,然后让婆娘给你生一打孩子,整天烦死你这个老头子。可是,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凌风哽咽道,现在凌风已经躺在了地上,丝毫不在意地上是不是脏的,眼神也越来越涣散,又嘟囔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手里握着的酒坛子已经倒下了,弄得满地都是刺鼻的酒味。
缓缓的睁开双眼,凌风只感觉到头痛欲裂,嗓子干得要冒烟,禁不住的小声呢喃道:“水水我要水”,没过多长时间,夏晓萌娇俏的身影就出现在凌风面前,像一只翩跹的蝴蝶般,在屋子里取了水,然后扶起凌风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凌风嘴里灌着水。
喝完水之后,凌风满面笑容,看了夏晓萌一眼后,心满意足的再次沉睡过去。
等到半夜的时候,凌风清醒了,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思维随便的发散,最后觉得,还是杨老头说得好啊,生活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不知为何,凌风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个算不上诗的诗。
一头犁牛半块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布衣得暖胜丝绵,长也可穿,短也可穿。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雨过天青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夜归儿女话灯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南山空谷书一卷,疯也痴癫,狂也痴癫。
一头牛,两亩地,老婆孩子热炕头,是不是该找个伴了凌风在心里思索着。
一年后,凌风经过连续一个月的拜访,凭借着自已一直以来的良好表现,最终在夏家谈妥了亲事。最主要的是,凌风这厮在这一年中也想开了,既然已经回不去了,一身修为也化作乌有,还不如好好地过完这一声,反正到最后都尘归尘、土归土,送到土地里当人工肥料。
所以在这一年中,凌风先是将自己的房子给修缮完毕,看起来像是一户人家,然后废了不少的心思,凭借着高超的厨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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