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是不敢耽搁,为了等张飞这句话,他可是足足等了三天了,现在得到了张飞的首肯,他恨不得多长了两条腿,能够快点将张飞的军令传达下去,早一点离开东郡,就早一点脱离危险。夏侯尚朝着张飞一抱拳,便马上匆匆离去,整个书房,又只剩下了张飞一人。
而张飞一个人站在书房内,看着墙壁上挂着的自己所书写的“武”字,满面痛苦,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年的名誉,竟然毁于一旦可悲啊”
不知道是夏侯尚心急,还是那些曹军将士心急,就在夏侯尚离开后两个时辰不到,就有一名军士赶到了张飞的书房内,对张飞抱拳说道:“回禀将军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夏侯将军请将军尽快赶到城北,带领大军出发”
张飞点了点头,再次长叹了一声,便随着那名军士离开了书房。半个时辰之后,在东郡的北城门,张飞和夏侯尚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北方前进,在东郡不远处,便是黄河,只要过了黄河,那便是冀州地界了。张飞在离开东郡城的那一瞬间,再次回过头望了望这个代表了他耻辱的地方,双手握着缰绳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发白。最终咬了咬牙,张飞回过身子,继续朝着北方狂奔而去。
因为着急撤退,夏侯尚并没有对东郡城做太多的布置,所以,就在他们离开东郡城没过多久,意识到自己被北魏抛弃了的东郡百姓,马上就向城外的东吴军开城投降了。
而在得知张飞竟然会带着大军从东郡逃走,熟知张飞个性的赵云也是十分的惊讶,赶到了东郡的北城门处,看着地面上凌乱的马蹄印和脚印,赵云不由得苦笑道:“呵呵,想不到那个莽张飞竟然也能够审时度势,做出这么明智的决定。也正亏了他能够咽的下这口气,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对北魏的忠心程度呢”
“三师叔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这十八万大军退回冀州是不是要派兵去追”站在赵云身后的张泉问道,“据我所知,在冀州应该还有曹仁所率领的十万大军,更有典韦、张郃、高览等大将,再加上张飞的这十八万大军,到时候我们攻取冀州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赵云忽然微微一笑,对着张泉说道:“不必担心,正是要让他们的兵力多起来才好办啊”
张泉一听赵云的话,顿时满脑袋糊涂,却是根本不明白赵云的意思,赵云笑着说道:“倘若我们当真将兖州军全部消灭再踏上冀州的话,你想想曹仁会怎么做他肯定会将十万曹军全都聚集在信都,再加上典韦等将,死守信都。到时候,就算是我们最后强攻下信都,损失也是很大。但是一旦有了张飞这个大部队前往冀州,曹仁对于守住冀州就会很有把握,自然就会将军队给分散开来,不让我们占领冀州一个城池殊不知,这样反而对我们有利况且就这么冒冒然追过去,我们的兵力又不占优,说不定会反被对方所趁,所以还是在这里等待大军集结,下一步进攻冀州就是了”
第四百二十一话巴掌响亮
华山,朝阳峰上。:
一阵悠扬的琴声正穿过一片巨桧乔松,在华山的上空不停地回荡着,在这片奇特的树林当中的一片空地上,一名白衣女子正盘膝坐在一块石盘上,在架在她双膝上的那面古琴上弹奏着动听的乐章。而就在这名白衣女子身边,另一名华服男子正靠坐在石盘旁边的地上,一边听着乐曲,一边不时抬起手上的酒葫芦,喝着美酒。
这名华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本来应该是带兵前往函谷关对长安的曹操做最后一击的天下第一将,龙将陈任。而在他身边为他弹琴的女子,却是十年前留在仙门的蔡琰。
蔡琰双手灵巧地在古琴的弦上来回拨动,一双美目却是不时地朝着身边正在闭目倾听乐曲的陈任看去,每一次看到陈任的那张平庸的容貌,蔡琰的双颊都会不由自主涂上一抹红润。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蔡琰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依旧像双十妙龄的少女那样,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蔡琰要比那些少女多了几分成熟,几分妩媚,现在又多了这一抹红润,就更加显得娇艳动人了。
一曲即终,陈任也将酒葫芦中的最后一滴酒给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缓缓地睁开眼睛,而只有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一道精光从他的眼睛中射出,但是又很快消失无踪。陈任微微一笑,说道:“哎曲已散,酒亦光看来,我是时候走了”
听到陈任说出的最后一句,蔡琰的娇躯不由得一震,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许多。陈任站起身,因为他是直接坐在地上,所以衣服的后摆却是沾了不少的泥土。陈任伸手在身后拍了拍,转过身子望向蔡琰,微笑着说道:“琰儿,这次已经是我第三十五次问你了,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建邺去”
蔡琰此时却是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那份飘逸,而是低着个脑袋,用手轻轻地抚摸这焦尾琴的琴弦。陈任脸上的微笑顿时就变成了苦笑,摇了摇头说道:“你对我的心意我很明白,而我对你的心意,想必你也清楚,况且月英她们我也说清楚了,她们都很欢迎你过去。可是每一次我问你的时候,却总是不肯答应,这都已经整整十年了,就算是你要为蔡伯父守孝,这时间也早过了吧”
蔡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凄苦,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顿时盈满了晶莹的泪水,蔡琰红唇轻启,轻声说道:“子赐,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是个苦命之人,又是一名嫠妇,而你却是堂堂东吴大都督,我如何能够配得起你”
“狗屁”陈任忽然将手中的酒葫芦往外一丢,大声吼了起来,“以前每次你回绝我的时候,我都不愿强迫你,随了你的意可是我今天再也忍不了了什么命苦什么配得起配不起的我只知道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和你在一起若是不能够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我当这个狗屁的大都督还有什么用”
蔡琰似乎是被陈任突然爆发的狂态吓着了,在她的印象中,无论是什么情况下,陈任都是保持着冷静的谦谦君子,何曾见过如此疯狂的陈任。
现在的陈任可是不理会蔡琰是否被吓到了,吼了几声之后,忽然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蔡琰,十分诡异的一笑,说道:“你知道吗,琰儿,我自从入仕之后,手握大权以来,有一件事情,还从来就没有做过呢你可知道是什么事吗”
蔡琰从来都没有见过陈任这幅模样,以往的机智全都派不上用场,只能是下意识地回答道:“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