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忽然有感而发道:“还不知能渡过几个春秋。”
叶之魁知道他为何有此感叹,盖因今年之内,福建、浙江、广东巡抚都以年老体弱向政府提出致休了。
如今的官僚体系还是终身制的,做官的如无大错,只会慢慢的往上升,叶之魁虽然已经开始考虑废除官员终生制,借鉴后世的六十岁退休制,不过几千年的规矩,也不是一朝一夕更够改变的。
见叶之魁沉默不语,张之洞继续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和老夫同时代的大多在家中颐养天年了,不服老都不行啊。”
叶之魁笑笑道:“三省之事还须香帅主持大局,香帅又怎可轻易言老。”
听到叶之魁这句话,张之洞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李鸿章等老人都或因为着或因为那的下台,一代新人换旧人,他怕叶之魁也会让他这个老帅下马。
叶之魁只是淘汰了一些思量僵旧的封疆大吏,像张之洞这样极力推行新政的,他自是不会去动他了。
张之洞看了看窗外,天际竟然开始发白,不知不觉中,他与叶之魁已经畅谈了一夜。
“天色不早,叶某这就告辞了。”张之洞的动作叶之魁看在了眼里,站起来笑着说道。
张之洞打了个哈欠,也是笑着说道:“年纪大了,身子骨也经不起熬了,大总统明日要继续北上,老夫也就不多说了。”
叶之魁领着一帮中央高级智囊,从京师出发,经直隶入东北,接着会连续考察全国十省,对这几年来各省所取得的成绩,以及当前存在的问题进行详细的了解,有道是天高皇帝远,不亲身考察,仅凭书面上的文件,是永远不了解事实的。
还没等叶之魁睡上几个小时,天就已经完全放亮了。
秋瑾原本还想让叶之魁多休息一会,见人时吾却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大总统在里面吗”见人时吾神色严肃的问道。
对于叶之魁身边的这位红人,秋瑾是一百个,一万个看不上眼,在这位少女心中,见人时吾除了会拍马屁外,估计也没有其他的长处了。
“大总统昨晚与张大人谈了一宵,刚睡下没有多久”秋瑾没好气的说道。
见人时吾能感受到秋瑾对他的偏见,不过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正色道:“快叫醒大总统,有大事发生了。”
秋瑾懂得事情缓急轻重,看见人时吾说的认真,便急急进门去。
“校长,见人时吾求见。”秋瑾轻轻摇了摇叶之魁的手臂说道。
原本是不需要秋瑾来叫醒叶之魁,叶之魁自有勤务兵,不过这一路上,秋瑾看这些男人着实粗心大意,便慢慢将一些杂事给接手过来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叶之魁在她心目中变得越来越重要。
叶之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被靠近的秋瑾吓了一跳,身子一紧绷,头往上一抬,无巧不成书,这一抬不要紧,却正好嘴巴对上了秋瑾的微微张开的红唇。
轰的一下,秋瑾脑袋一片空白,犹如被雷击了一下,浑身上下变得僵硬无比。
双不知往哪里放时候,眼睛真的大大的,眼珠更是一转不转,像是被谁给定了身般。
一秒钟,或许是十多秒钟之后,秋瑾这才反应过来,满脸通红的后退一步。
叶之魁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嘴角残留着那丝淡淡的清香,十分明确的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何事。
“这个,意外总是无处不在。”叶之魁尴尬一笑,讪讪说道。
“对了,你说谁求见”叶之魁急忙转移话题问道。
“是见人时吾”秋瑾低着头,小手往外面一指,轻声说道。
秋瑾能够想象自己肯定是红霞满面,因为她感觉到脸蛋正在发烫,这是她首次与一个男人亲密接触,心中的触动自是不可对人言。
“哦,我去怎么回事”叶之魁急急忙忙的逃了出去,里面气氛太过奇怪了,连他这个自诩脸皮厚得超过书的人都不敢再待下去了。
“你说,李氏家族竟然置唐绍仪的不顾,想废了闵妃”叶之魁皱着眉问道。
“是的,大总统,也不知他们发了哪门子疯,极力反对朝鲜小王子登位,甚至不惜要发动兵变。”见人时吾摇着头不明所以的说道。
叶之魁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了,纸包不住火,显然那件事李氏家族知道了,任谁也不会放着大好江山交给外人。
“此事可能与我有关。”叶之魁没有考虑多久,便决定派遣见人时吾入朝,要知道当年甲午战争之时,见人时吾为朝鲜军统领,威望自是他人不可比拟的,如今虽然离开了几年,但是当年虎威仍在。
“与大总统你有何干系”见人时吾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叶之魁支支吾吾的说道:“朝鲜小王子与我有关系。”
见人时吾这才恍然大悟,贼笑着说道:“大总统果然龙精虎猛,小人甚是佩服。”
“佩服你个头。”叶之魁好笑的敲了敲他脑门,继续说道:“此次,就由你入朝协助唐绍仪解决此事,最少要让他们母子两人平安无事。”
这件事毕竟是丑闻一件,不能通过正常途径解决,总不能告诉全国国民,朝鲜小王子是我儿子,要是你们敢动他,我就灭了你们。
“谨遵大总统吩咐,属下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保证大总统夫人的安全。”见人时吾弯腰谄笑着说道。
叶之魁不是没有想过让自己儿子当上朝鲜王,原先李氏家族不知情还行,不过如今情况有变,这样做,只会让朝鲜王室寒心,更重要的是,他的儿子随时有性命之忧,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叶之魁就枉为人父了。
朝鲜如今就是中国的盘中餐,根本不需要用此激烈的手段来引起巨变,春风细雨润无声,叶之魁相信,在他有生之年,完全有能力让朝鲜并入中华之中。
见人时吾走了之后,叶之魁又思量了半天,他估计李氏朝鲜肯定不敢做得太过分,闵妃和阿宝应该是无性命之忧。
叶之魁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处理公务。
五日后,景福宫中,闵妃忽然发现,自己的处境有些艰难了,原本任由她掌控的朝局,也开始出现了异常。
朝中大臣虽然表面上仍然对她恭恭敬敬,但是闵妃能从他们眼中看到一丝异样的神态。
即便朝鲜是中国的附属国,即便有大量的朝鲜人崇拜叶之魁,他们也不会突然接受自己的国母与叶之魁搞上关系,并且那位国母还想将叶之魁的儿子送上王位。
李氏家族先传出风声,说闵妃不贞,后宫,接着将小王子之事给捅了出去,引起全朝文武百官的同仇敌忾。
有些思想老旧的大臣还私下里写诗暗讽她。
“小人见人时吾见过闵妃”闵妃还在遐想间,见人时吾参拜道。
“将军请起来说话。”闵妃将手一摆,点头说道。
见人时吾顺势站起来,趁机问道:“小人不知闵妃意欲何为,是继续执掌朝中大权,还是退位让贤。”
他得先了解闵妃的想法,才好办事。
gu903();“叶之魁和你说了怎么处理我吗”闵妃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