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江中之事发生之后,梁纲在他心中的形象是愈发的高大了,详尽了解了事情起因、经过和黄扒皮是什么样人物后的陈广亮,一颗心始终在躁动着
三人一前两后,不多时就离开了灯火通明的码头繁华区,而到了汉江边。
“梁爷”,陈广亮略显得激动地叫了一声。陈和轩也随着儿子恭恭敬敬的向着梁纲叫了一声“梁爷”。
“你们看看他”梁纲挥手示意他们紧跟上,又往前面走了一百多米,停在了一处草丛边。指着草丛中昏死过去的孩子,有点紧张的问道,“情况怎么样”
陈和轩伸手把了把脉,眉头微皱起,半响后紧声说道:“这孩子浸水过久,已受了寒凉之气,伤口又流血过多情况不太妙。”
“梁爷,这小伙就是排客家逃走的那个”陈广亮见了梁纲就想向他说起这事。在梁纲走了之后,水师营和衙役、差官陆续都赶到了地方,不由分说的就把那家两口子和那个小孩都抓了起来,只有半大的小伙跑了出去。随后城中又传出,说那家排客乃是短毛反贼的同党,不仅他们要倒霉,就连那一队排帮中其他的排客家也要倒霉,随后就传出排客中有几个男人被抓进了大牢。
“什么”梁纲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自己太低估那些个官老爷的无耻程度了么不但害惨了当事排客一家,还要再度牵连无辜
“真的。这事整个襄阳城都传遍了,那个排帮都被水师营给扣下了,就在震华门的屯兵城。”
震华门即使襄阳长门,屯兵城也就是瓮城。
襄阳城池坚固非常,三面环水,一面依山,周长有十五里之多。城墙最高处超出十米,厚有三到四丈米。城池四面建有六座城门,即大、小北门,长门,东门,西门和南门。东门“阳春”、南门“文昌”、西门“西成”、小北门“临汉”、大北门“拱宸”、东长门“震华”。城门外又建有瓮城,城门上建有城楼,四角有角楼。
城周有护城河环绕,主道宽四十丈130米,最宽处达半里之长250米,自古就有“铁打的襄阳”之说。
震华门位于襄阳古城东北角。明朝开国初年维修襄阳城池时,汉水南岸北移,为使北城与汉水联系更加紧密、加强城墙防御能力,把城向东北扩展,修建了此门。
拱宸门外即便是襄阳水师营驻地,当然放得下排帮,但是军营之中即便是军备再松废,也不可能放这么多百姓到营中,所以就把排帮都转移到了震华门的瓮城去。
第一卷短毛反贼第五十七章雨夜道台府
梁纲已经在襄阳城中转悠了两天。
当日,陈氏父子先返城驾了马车从拱宸门大北门出来,然后把那孩子放到车上。托这孩子的福,临汉门小北门的守兵把陈氏父子当成了孩子的父兄,把孩子当成了身染重病前来城中就医的患者,轻易地就放了过去。而躲在马车底部,手扣着缝隙小心的贴在车厢底的梁纲也就这么轻易地进了襄阳城。
孩子就安排在了陈家,梁纲却没有再和他见面。陈氏父子与梁纲的关系必须要绝对保密,就算是这孩子也不能让他知道,等他醒了也只会告诉他是陈氏父子从江边捡的。
两天的时间,梁纲左右前后已经将道台府、知府衙门和知县衙门附近的地形都摸了个遍,还通过张氏父子小心的打听到了里面的一些地形消息,却是没有轻举妄动。而且在城中转悠了这么久他也没看着有明显白莲教痕迹的人。怪只怪他当日只想着出手,而忘了和张直昭、张直方约定下个暗号。
不过虽然如此,齐林家的地址梁纲却是知道了,甚至还特意前去踩了踩点。作为襄阳城的总差官,齐林的名头在城中还是很响亮的。但非是到了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奔着这地方来的,太不好解释了。同自己与陈家的关系一样,齐林与白莲教的关系也同样是绝密。
第一个目标襄阳道邱元。梁纲把第一刀放在了他身上,这不仅是因为有张家的因素在,更因为邱元是襄阳城中文官第一把交椅,陈桓军那半大小伙,第二天就醒了,名字陈家知道,梁纲自然也知道一家遭殃和无辜排客被牵连,非是有他的点头,襄阳府和襄阳县绝不敢如此妄为。
杀了他,就是给施南林知府、张翙同知、张榕知县等一个警醒。梁纲此次杀人的第一目的是救人,二才是顺便结下张汉潮的这一段情。
而第二个要杀的就是水营千总张毅伟,除了黄扒皮的事外,这也是为了给襄阳水陆两军打声招呼。
千总往上就是守备、都司等,虽然官职更大,可张毅伟是襄阳绿营水军统领,是相对陆军独立的水师军种,在襄阳这个多面环水的地方,地位比之一般的陆军守备都要来得重要。除非是四品都司、从三品的游击这样的大人物,或是驻军领二品副将衔的参将本人,否则远不如杀了张毅伟来的震动、威慑。
虽然已经是到了秋天,但天气并不是很凉爽,秋老虎依旧厉害。而从昨天起这股热中就更增添了一种沉闷、潮湿感。闷热、闷热的,不注意还猛地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夏天一样。
似乎要变天了,便是梁纲这样的“气象”白痴,也知道这天快要下雨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非是到了天黑时候而是因为天上乌云笼罩,东风大起。
一刻钟后,伴随着陡然加大的东风雨水就哗啦哗啦的降落了下来,天地之间,一片漆黑,宛如真到了深夜一样。到处都是水珠帘一般的雨滴,耳边全是哗啦啦的雨水声音。
天色一变,街上就渐渐的没有了人。
梁纲静静的站在一幢房屋的屋檐下,乌黑的天色中,任凭飞溅的雨水把全身淋得湿透。
雨下的并不是很大,但对于梁纲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虽能穿房越脊如履平地,但怎奈道台府院,终究是武卫森严之地,不比寻常房屋。日常除了大门四周都有警卫,而且府外每隔两刻钟就有一队巡丁走过,夜间巡查更严,平日中连靠近一些都难。而且邱元历经过几起刺杀,心中早生警惕,寻常人物还未靠近就会被驱除,但有不听立刻缉拿审讯。
现在大雨一起,些许琐碎声音就会被雨声遮掩,而且天色乌黑,加上雨水阻隔视线,就算是以他的眼力都看不到二十步外,况且是别人乌黑的夜色,瓢泼的大雨,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若猎豹扑食,梁纲快捷之极的窜到了高大的围墙边。接着冲刺之力,身子向上一纵,脚下在墙壁上两点,手就已经抠住了高墙壁头。两臂发力,人轻松地翻上了墙头。身子贴着墙壁无声滑下,轻盈的落到地面。潜伏下身体,贴到一丛灌木下。
雨水和夜色成了他绝妙的掩护,梁纲就像是一条游走在阴影暗地里的长蛇,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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