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筹办白银五万两,米面一万石,以供军需”
门子见李元清呆坐不做声,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站在一旁的李永昌也感觉不对,轻声提醒说:“爹,外面等着回话哩”
李元清这才仿佛是惊醒过来,一拉李永昌的手说:“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不在家,让他们先回去。”
李永昌见父亲脸色难看,心中也猜到了一些,胡齐仑的那封信当下走去了厅堂,封了十两银子给那捕头,待来人走后,立刻折回了后院。而这时李元清已经让贴身长随李庚明带着胡齐仑的这封信,骑一匹快马,出城火速向郧阳奔去。
“五万两银子,一万石米面”李永昌听了后不禁一声惊呼起来,“胡齐仑他疯了胃口这么大就不怕被噎死”脸色已经变得与李元清的一般无二,铁青铁青的。
“我已经让庚明去郧阳通知你叔父,看他能不能使上一些劲。”随州的宗族对自己家已经不管不问了,这官面上李元清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陈诗了。他要是也不管什么用,那李家就真的危险了。
李元清脸色铁青,虽然一部分是有胡齐仑狮子大开口的原因在,可更多的则是因为胡齐仑这件事情背后所透漏出来的信息
太危险了李家虽然富足,但在襄阳城也只能排在十名开外,前十都进不去。这般的情况下,胡齐仑怎会对李家下刀比对严继宗、朱光倜还要狠里面必然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李元清猜不透是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胡齐仑对自己家已经心怀叵测。
对方是一道道台,从三品的大员,在对方的地盘上,自己又失去了宗族的庇护
难道要动用那个
李元清一时难以决断。他是真的不想同那边有过多的牵连,可是现在形势逼人,真到了那个份上也由不得自己了。
“永昌,事情若不妙,你就用那飞鱼木符”
郧阳府,郧阳书院内。
“胡齐仑真是岂有此理”平时温文尔雅的陈诗咆哮起来声音也一样洪亮,这一声吼,震的内室的他夫人都吓了一跳。陈周氏急忙从内室走出,书房内习文的李永成也放下了书本走了过来。
“小的见过夫人。”李庚明向着陈周氏问了声好,然后李永成行了一礼,“二公子。”
“老爷,什么事情惹得你这样大怒”成婚二十多年,除了在京的那几年外,陈周氏还真没见过陈诗这般大怒过。
“胡齐仑贪得无厌,竟然打着朝廷名号向大哥索要五万两白银和一万石米面”陈诗气的拿着信纸的手都在颤抖,“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么多陈周氏也不禁呆然,俩家关系密切,她这心里也一阵发愁起来,喃喃地说:“这可如何是好”
“胡齐仑这是欺大哥没了宗族庇护,以为是软柿子好拿捏来的,我却是不依他。打着朝廷名号却行勒索恶事,好不肮脏。”陈诗越想越气,把手中书信一扔,高声向外喊道:“备马我要即刻就去襄阳。”
“永成,你也与我同行”反正他留在书院也是看不进书,倒不如直接带上也省的他耐不住性子自己一个人再跑去陈诗向着边上一脸怒火的李永成招呼道。
第一卷短毛反贼一百四十七章火烧眉毛顾眼前
待陈诗等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襄阳城时,李元清已经被一伙衙役请去了道台府。陈诗一听,当即勃然大怒,立刻打马赶去了那里。
“哈哈哈,陈先生可是冤枉齐仑了。”道台府内,面对着陈诗的诘问胡齐仑毫无惭色,夸夸言道:“先生也曾是为官之人,当该知道,这兵事一起耗费是何其巨大”
“我湖北自从逆匪立事以来,数月有余,官军与之连番激战不知折损了多少将士性命,现在江北四县又陈列着万五重兵,这一应人马耗用和军资物器费用,每日都不下两千两白银。抚台大人虽竭尽全力,我襄阳府更是倾尽库囊,也只能勉强支撑到现下。
仲春之时,襄阳府库干竭,齐仑就曾赖着颜面向城中商绅募捐过一次,那时还有省上的藩库做后依。可眼下连省上的藩库都已枯竭,再过几天,这军需饷银就要供应不上,而户部拨应的钱粮却还在路上,湖南解来的银子也同样需要时间。前线一旦断银,军心就必然会涣散,到时后果是不堪设想。齐仑连日来为此事忧心如焚,千思百虑,无计可施,最后无奈才只得行此之举,再次向城内募捐饷银。
李家乃是襄樊大富,世受国恩,身被荣泽,自当怀抱忠义之心,岂有坐看国难,袖手旁观,置之而不理
此番筹银,也非是全部募捐,很大一笔是齐仑以襄阳道台名义向城内诸公借的,待户部银两、湖南银两解到,藩库富裕,难关度过,齐仑当立即申报朝廷,表彰诸公爱国之心,且连本带息具数偿还”
胡齐仑功课做得非常好,陈诗虽然满腹的怒火,可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人却也发不出来。扯虎皮,拉大旗,胡齐仑打的招牌让陈诗着实是无言可硬。
不过事情真是如此么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在道台府的一间偏房中陈诗见到了李元清,见到了一个狂怒不已,愤不可遏的李元清。
“什么是袁宝森”陈诗大感震惊,两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元清,“这怎么可能”转而又扭头看向道台府大堂所在方向。
“太荒唐了,太荒唐了,简直是简直是”陈诗一时间气急攻心已经找不到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事了。正如他所言的一样,事情真的是太荒唐了。
“胡齐仑好歹也是一道大员,怎会陪着一浪荡子行此荒唐之事”陈诗万万没想到一切事情的原有竟然是袁家的那个小儿。“兄长不比懊恼,待我给令长贤弟去封信,非狠狠参他一本不可”
陈诗口中的令长贤弟就是湖广道掌印御史汉李明贵,与满掌印御史景额相比,完全是白黑两面,清浊两分。
李明贵正途进士科出身,素有清明,很对陈诗的脾气,他在江汉书院任主讲的时候,两人交往甚密。
gu903();李元清黯然一笑,“德言不必去信了,去了也没用,袁家那人领圣谕就要回视湖北了。”李元清现在是什么都知道了,因为昨天被请来之后袁宝森就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