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少不得要用上船只和船夫过长江。
而有了船坞和排客之后,在必要时候起出李元清这个暗子来,他不就一切都万事俱备了吗这里面可还有陈家的参合的一脚呢
但是这一点也要有一个前提才行,那就是官面上李元清要有人照顾,不然的话就是造再多的船,官府道一句“征调”的话,也足以让梁纲的打算打水漂了去。所以一得陈明堂谋求外调的消息李元清就上了心,襄阳城时与梁纲详尽商量了一下,便有了今天的这一出戏。李元清就是看准了这个大侄子,把陈明堂弄到天门县去当知县,不照顾他这个做大伯的还能照顾谁
“老爷”陈周氏焦急的叫道。
“唉罢了,罢了,月末我就上京城走一趟。”陈诗苦笑摇头,应了下来。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子舍弃自己这张老脸又能如何“大哥,小弟多谢了”起身对着李元清拱手施礼,不管如何李元清的这份心意他是领受了。
陈周氏跟着也行了一礼。李元清乐得脸上都笑开了花,“贤弟终于是想明白了,哈哈哈,哈哈哈”事情办妥,李元清松下了一口气,现在终于可以彻底放开心怀了。
一日夜晚,天上星月无踪无影,天地一片漆黑。
郧阳府库一间下房中,黄炳安喝干杯子里的残茶,正想熄灯就寝,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接着门扉上就响起几下轻轻的叩击声。
怔了怔,黄炳安有些迷惑的走到门前,略微提高了声音问道:“是哪一位兄弟啊”下半夜他可还要守夜呢
门外头传来一个沉厚低促的嗓调:“我是啊,赵勇,你快开门出来。”
赵勇,和黄炳安一样都是府库的库吏,但是黄炳安知道这个赵勇是府库副使魏元煜的心腹,可不比自己这个无依无靠的。
那魏元煜虽然仅是个九品副使,可是他在知府杨大人面前都有几分脸面,若不是府库大使商世章是做了二十多年的老人,说不定年前死后魏元煜就已经登顶上位了呢。所以对于赵勇,黄炳安是要让着的。
不过这个深宵时候他找自己干什么会有什么事吗
心头不明白着,黄炳安匆匆披起衣服拔栓开门。赵勇那魁梧伟岸的身影已一闪而入,并且顺势反手将门掩上。
黄炳安吓了一跳,但还是没其别的疑心,问道:“赵兄弟可有什么事情要问”
点点头,赵勇脸上显出的是一片严肃慎重的表情,压着声音道:“兄弟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哥帮忙,这事儿可外传不的人”说话着赵勇脑袋就越来越靠近黄炳安。
“呜呜呜”捂嘴、捅刀,看着挣扎着眼睛里还有惊骇色的黄炳安,赵勇面上也闪过一丝不忍,但继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今夜值班”
籁籁于夜风之中沙沙作响。
府库院内,一幢全是有青色长条大石砌造而成的小房屋中。一扇窗口里透出晕沉的灯火,暗朦朦的,黄色的灯光似乎凝臀在窗纸上了。
赵勇才到屋前,黑暗中就有一条人影闪出,低声问。“结果了么”
轻轻一笑,赵勇比划了一个手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闪出的这人,正是郧阳府库副使魏元煜,虽然明面上他们两人是上下级关系,可是在三阳教中他们是一个级成的。
赵勇抬头向着房内点了一下,低声问道:“九哥,教里都是谁来了”
“进去了不就知道了。”魏元煜一拉赵勇走了进去,嘴里低声说道:“可是咱教里的大人物的。”
晕黄的灯光,自桌子上一座莲花灯罩上散映出来,静静沉沉,宛如浮漾起一片淡黄的雾氲。
在沉暗的光晕映照下,掌教元帅刘楞正神色平静的坐在大椅上,见到二人进来两眼一瞄,神色中自带着一丝厉色,语调冷冷的,“得手了么”
灯光的照射下,赵勇看到房屋内还坐着十几二十个人,全都是一身库吏打扮,可里面却有一大半是自己从没见过的人。
第一卷短毛反贼第一百八十四章郧南烽烟起
第一百八十四章郧南烽烟起
郧南,竹山县城。
正月二十晚上,约摸一更天时分。竹山城里已经静街,寒冬夜晚显得特别的森冷和凄凉。
各处重要的街道口都有兵丁把守,盘查偶尔过往之人。世道紧急,现在全城戒严,便是穿着官府服饰来往的人也要好好验看个清楚。
几只红色或白色的纸灯笼点亮着,灯光昏暗,在房檐下摇摇摆摆。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各街口的墙壁上贴着大张的、用木版印刷的戒严布告。
又窄又长的街道和胡同里,时常有更夫提着小灯笼,敲着破木梆子沿途叫喊,瑟缩的影子和那梆子声一样缓慢而无精打采的。
县城城头上非常寂静,每隔不远就有一处火篝,一个个冻的瑟瑟发抖的清兵在那站立着。寒冷的冬夜,可不是一般的难熬
突然发动的红巾军已经拿下了团山打到了黄茅关,所以南门那里集结了不少清兵,城头上的火篝也余外三门密集。
不远的黄茅关外,多有火光升腾,天空映成了一片红紫,不时地隆隆炮声还会传来,就像是夏天的闷雷一样在天际滚动。但是竹山城里的居民百姓们都得不到战事的真实情况,不知道竹山城外最后一道关口的情形究竟如何。
自从梁纲入郧阳以来,半年中,他手下的人马已经五次逼近竹山县城,三次直接打到了城下。所以尽管城外炮声隆隆,火光冲天,城内的兵马也全部戒严,上街巡逻,禁止宵行,但是各处的深宅大院中仍然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只有那些离县衙较近的府第,为着怕万一被知县刘大成和军中的高官瞧在眼中烦了心,这才有所收敛。反正他们很有少人去留心城外的战事,炮声和火光更没人去注意一下。梁纲不见得就能打下县城来,自己最多是出点钱劳劳军罢了,之前那几次不就是如此么。
剿匪,剿匪,说得他娘的倒好听,可实际上却是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圈圈。在大山里面被遛狗似的带着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是昏头转向的,直等人家打到了县城城下,他们才再巴巴的往回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