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也给了,您一片诚心,菩萨必会保佑您,保佑王爷事事顺心。奴婢听师傅们叨念了,都说您是善心人,将来必有福报呢。”
钮祜禄氏瞅她一眼,摆手道:“甭拿好听话哄我,这儿的师傅不是爱说奉承话的,爷是个心思重的,我呀,也不求别的,只望他在家里能多些笑模样,在外面少些烦恼,家宅平安,也就知足了,什么福报不福报,不贪求那些。”
秋香笑着分辨道:“奴婢哪敢蒙你呢,真真儿是师傅们说的,您上午在佛前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数着佛珠念经,奴婢就是那时候听大师傅说的这话。紫蔻陪您跪拜,我瞅着她嘴唇动了动,在求菩萨保佑她娘和姐姐”留心自家主子的脸色,语气带着不甘道:“她姐姐不就是春晓么菩萨要是保佑春晓,可不就是件让人添堵的事了福晋,怨不得连师傅们都说您是善心人,紫蔻是春晓的亲妹子,您对她也太好了。”
“紫蔻不是个让人讨厌的丫头,也怪伶俐的,可惜了了,怎么就摊上了那么一个姐姐。”钮祜禄氏语带惋惜道。
秋香暗地里撇了撇嘴,哼,她纵有九分好,只这一分不好,那九分好都是白搭。没见过做丫头的看着比主子还像主子,一准又是个不安分的
第三卷咫尺天涯第二十三章为女儿,吴克善求孝庄
紫蔻一边往前走,留心注意附近有没有要找的人,一边在心里寻思着自个儿的事。
在巽亲王府上,一晃做了一月有余,前几天领了月例钱。姐姐那份儿也拿了给她,紫蔻打算抽个空去瞧瞧母亲,把钱给母亲送去,顺便买些瓜果菜肉,好生给母亲做顿饭。
每到吃饭时,她常惦记着母亲那边,一辈子只会苦着自个儿的母亲,向来舍不得在吃食上花钱,总是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记得母亲领着姐俩儿过日子,最困难那会儿,母亲每天到山上挖野菜,回来加了水熬一锅,洒上一点米粒,把稠的菜粥给姐妹俩吃,自个儿吃那剩下的一点稀汤寡水,明明人都瘦脱了形,还总是笑着说自个儿不饿,已经吃过了,吃饱了
因为自己,害母亲吃了很多苦,还有姐姐
紫蔻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左胳膊,要不是那会儿自己贪嘴,爬到树上摘野果吃,不小心失足跌落,也不会因为付不出医药费,害得姐姐卖身为奴替自个儿医病。
穷人家的女儿,漂亮不是幸运,更像是一种罪过,姐姐年纪越长,出落的越是漂亮,不但引来府里丫头们暗暗嫉妒,也引来主人家的窥伺。
往常里,每次回家,姐姐总着称,自己过的好,吃的好喝的好,一切都非常好,这些日子,耳闻目睹,紫蔻才知道姐姐过的有多么“好”。
明明是身由己被主人害了清白,还要承受身边人的冷嘲热讽,不过是一个主人偶尔起了逗弄之心的丫头,不顺心时肆意斥喝的迁怒对象。前些天,她偶尔撞见常阿岱不知为什么生气,规规矩矩送茶的姐姐,被他兜头连杯带茶摔到身上,那是滚烫的茶水,夏天的衣掌那么薄,她身上该多难受可是还要立即跪下来请罪
一想起这些,紫蔻胸口就憋闷的厉,喘不上气来的难受。她扶住旁边一棵树,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心头翻卷着地无奈、无力、愤恨,定了定神,才接着往前走。
阳光虽然炽热,被头顶上重重树叶过滤后,树下只余荫凉。
伯奇福晋不耐酷热。府上在郊外有个占地颇广。专门用以避暑地庄子。今年偏偏赶上皇太后和皇帝置气。硬是滞留皇宫。害得一些王府地老福晋也不好独个儿出城避暑。就都留在城里。以便随时进宫陪她说话。
“真是能折腾。冬天里装病。不嫌辛苦搬到南苑去养病。这会儿反倒留在宫里生病哼。人在做。天在看。老话说地一点都没错。任你手段再多。也别想一辈子事事顺心。生个儿子。既是你地倚仗。也是你地克星”
伯奇福晋折下一条嫩枝。有一下没一下用手指捻着玩。想到宫里边那尊大佛。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讥讽意味。
一旁侍候地大丫头牡丹突然“咦”了一声。随后脚步声传来。另一个大丫头海棠快步过来。低声禀道:“巽亲王府上地福晋在附近散步。使人来问。您这会儿得不得便想寻您一块儿说说话。”
“巽亲王福晋在这儿”伯奇福晋稍一沉吟。她如今身份是肃亲王豪格地遗孀。府上是儿子显懿亲王富绶当家。眼下富绶年纪小。虽有王衔。与年富力强。身领重要差使。在议政王大臣会议上有重大影响力地常阿岱能比。两家明面上常有往来。巽亲王福晋钮祜禄氏平素对她礼节也颇周到。就点头道:“也好。有日子没见她了。难得在这里碰见。就一块儿坐坐罢。”
紫蔻得了回信儿。回去禀过钮祜禄氏。不多一会儿。头前领路。两下里便见了面。
说不得几句话,伯奇福晋望望左右,她到底常来常往,邻近地地形比较熟,就指着前边道:“我记得再往前走一会儿,那块儿有个亭子,亭子里有石桌石凳,咱们到那边歇会儿,坐下来说话。”
钮祜禄氏自是没有不答应的。
行到能看到亭子地方,就现亭子里边已经有人在了。坐着的一大一小两位女眷,旁边侍立着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伯奇福晋笑:“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女眷,过去瞧瞧。”
没等得走近,金真儿和陈旭等人已经察觉了她们的到来。
瞧见来人身着旗装,身后侍立着几个丫头,袁珍珠知道必是满人的女眷,不好大马金刀坐着装做不知,提前和金真儿站起来迎接。
秋香上前一步走,挺起胸脯报上自己这边的身份,袁珍珠稍稍迟疑了下,分别矮了矮身子,行了万福礼。
钮祜禄氏坐下来,先开口笑着道:“我才刚隐隐约约听到有琴声响,心里正想着,前边莫不是有哪家地夫人小姐在抚琴,且让我猜上一猜,这位小姐,想必就是金大人府上的二小姐吧”
金真儿盈盈下拜:“是,真儿见过两位福晋,给福晋请安。”
另一边,伯奇福晋的视线,却被袁珍珠吸引了。
汉装格外打扮人。这位妇人生的好容貌。虽低眉垂目,却是掩不住那种自然而然生出的好气质。气质这东西最是骗不了人,她自称“民妇”
紫禁城,慈宁宫。
吴克善求见孝庄,坐下来后,转弯抹角扯了半天闲话。
孝庄放下茶碗,了挥手,身边侍候的人躬身退出门外,苏苿尔走在最后,伸手关上门。
gu903();“妹妹是看出来了,哥哥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哥哥有什么话,可以说了。”